说到此,晏初云站起身,她坐着时便是气势十足,如今站起身更是将周身气势都放了出来,压得堂上无人再敢抬头。
“朕以为,用大晏多余物资贩卖到他国赚取银钱,qiáng盛我大晏国力,待我大晏成为当世qiáng国,还有谁人敢欺我大晏人?”这是晏初云心中一直所想的事qíng,她作为一国之君,最应做的事qíng便是护卫国家百姓安危,可如今大晏国力一年不如一年,国内物资丰富,百姓自给自足,但国库却因为战事再无多的银钱,若是增长赋税,百姓便会痛苦不堪,如此为何不用大晏多余物资去换取他国银钱,护卫大晏百姓?
“陛下所言甚是!”群臣较商女先跪地回应,因为她们同晏初云一样,是站在大晏的角度商议此事,而不是商女那般,只站在自身利益去思考。
见群臣跪下,商女们才跪下,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
晏初云原本以为商女们会商议出一些办法,却不想她们中竟有人如此反对开海禁,晏初云一时心qíng十分低落,沉声道:“今日便如此,各位回家吧,明日早朝,众位再同百官一同上朝,朕希望明日能够想出些法子,保我大晏出海经商商女的安危。”
话落,晏初云便挥袖离开。
章艺回宫时从孙尚雯处听闻此事,淡然笑道:“商女们如此想再正常不过了。”
“娘娘也同商女想的一样吗?”孙尚雯不可置信地看着章艺,她一直以为章艺是站在皇帝身边的。
章艺抬手轻刮她的鼻梁,调笑道:“你人虽在我这儿,心可全在你皇帝陛下身上,我就只是说了一句,你瞧瞧,你就开始替你皇帝陛下不高兴我了。”
章艺这话若是板着脸说,孙尚雯准是要吃板子的,可她偏偏笑着说,倒显出一丝亲昵,孙尚雯并不觉得这是责怪,反而红着脸娇羞道:“哪有,奴婢的心一直是向着娘娘的!”
“好了,我知道。”章艺道:“这事其实也怪不得商女们,你想想,皇帝陛下万事都为大晏着想,但商女们更多的是为家族利益,这出发点不同,意见便很难统一。”
孙尚雯恍然大悟,点头道:“娘娘所言甚至。”
“那该如何是好呢?”晏初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如今听章艺如此轻松说起此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期待,她想,章艺或许有好的法子。
章艺转头看到晏初云,原本愉悦的心qíng突然打了个折扣。与晏初云相jiāo如此之久,章艺已经将她当做朋友,见晏初云今日眉头微皱,章艺不由道:“国师大人勿要担忧,此事倒不是国师大人想的如此复杂。”
晏初云眼眸一亮,走到章艺身边道:“那皇后有何办法?”
章艺道:“只需让百姓明白,国qiáng才能民富,国qiáng才能过上安稳生活,要如何国qiáng?那得有银子才行,养兵需要银子,刀剑马匹也需要银子,造船也需要银子。皇帝陛下爱民如子,不舍得大晏百姓出如此多银子,若是能够用大晏富裕物资从他国赚取,用他国的银子养大晏的兵马,再战胜他国将士,岂不快哉?”
晏初云双眸一亮,“如此,请个说书先生,编撰一个故事在酒楼茶楼天天讲,传的也快些。”
章艺也笑了,眼中透着狡黠的光,“也可让人潜入文人之中,将此事摆出商讨,文人们饱读诗书,定也是能想出些办法的。”
晏初云点头笑道:“潜入文人中的人须得有才华者,才能将文人的思想引入正途,否则她们非偏了题不可。”
“商女的利益也须得保证,让她们赚足银子,她们便更愿出海。”章艺接着道。
晏初云思绪一转,“所以出海做生意可减免赋税,并设置皇商位置,若是做得好,便可封为皇商!”
章艺挑眉,“那国师大人可要和陛下说说,这一个皇商,该给我才是呢!”
“定然!”晏初云慡快答应,随即道:“我这就与陛下商议安排。”
说着晏初云匆匆离去,章艺看着晏初云的背影心想,这国师比起皇帝倒更是个人才,若不是大晏国qíng特殊,皇帝怎会容忍如此聪慧的人在她身边?
第十九章
因皇帝陛下心qíng不畅,商女们进宫商讨并无太多时间,出宫后天色还未暗下。尤三娘走到盛伊然身旁,问道:“若陛下当真开了海禁,盛当家真要出海做生意?”
盛伊然道:“当然,商人逐利,能挣钱为何不去?”
尤三娘道:“若发生危险呢?”这无疑是最让商女们担忧的问题。
盛伊然笑的明朗,“尤当家不用试探我,若尤当家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又怎能有今日的沣惠商行?”
尤三娘也笑了,挨着盛伊然道:“我年岁大了,不方便出行,我家大姑娘倒是从小随我经商,若盛当家要去,我沣惠商行愿与盛当家结为商队,不知盛当家意下如何?”
盛伊然本以为是由三娘要去,她还想着尤三娘如此年纪并不方便出行,却不想要出海的是她的大女儿。
沣惠商行的实力盛伊然十分清楚,她自然愿意与沣惠商行结伴,这样更为安全。
众商女出宫后,这事便在商女中逐渐传来,就连路边的小摊贩也知晓了。可如盛伊然愿意出海之人却少之又少,许多人跃跃yù试,却也恐惧未知的海外他国。
然而未过多久,这原本在商女中显得极为隐秘的事qíng竟然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一时人们也不管是否已经傍晚收市,纷纷聚集在一起讨论这对他们来说惊骇世俗的消息。
盛伊然正在尤三娘家中做客,此时听见沣惠商行掌柜来报告此消息,她与尤三娘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了些什么却不可说,那高位上的人,可不是她们能议论的。
“现如今饶京都在商议此事,不多几日,此事便会传遍全国。”尤三娘意有所指道:“上面已经出手,开海禁一事势在必行,若我等能主动请缨,倒是个十分好的机会。”
盛伊然道:“的确,且我还需准备好一切,在陛下那儿留下好印象才是。”
两人说着便开始商议该准备什么东西,明日早朝如何汇报。
正如二人所说,如今饶京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商讨这件事qíng,毕竟开海禁对他们来说绝非小事。
“如今大家还在此讨论是否该开海禁?难不成陛下和国师还不如我们想的周全?”萧墨卿走进雀鸣楼便开口抨击众人。
雀鸣楼是饶京有名的文人聚集地,此消息一出,文人们便自发聚集在此商讨此事。文人不同于商人,她们有自己的清高及见解,即使是皇帝陛下的决定,她们也不一定全然认同,如今便在此讨论是否应该开海禁。
萧墨卿在文人中极富盛名,她一说话,其余人便安静下来。萧墨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众人道:“朝堂上的大人均是科举考出的才子,学识不低于我们,皇帝陛下及国师大人更是海神选出的天之骄子,难不成她们商议出的决定,还不如我们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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