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楼这才迷迷糊糊的挣开眼睛,仰头看着曲牧亭好半天才不耐烦的嚷嚷道:“你谁呀?滚开!别挡着大爷睡觉!”
这把曲牧亭给气的不行,弯下腰一把揪起姜楼的耳朵,yīn测测的问道:“你谁大爷呢?”
姜楼眨了眨眼睛,眼睛聚焦在曲牧亭的脸上,才犹犹豫豫的问道:“太子妃?你怎么穿这样?”
“你管我!”曲牧亭一把揪起姜楼,把人提溜到椅子上做好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姐今天来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姜楼挣脱了曲牧亭的魔爪,脸还是臭臭的。
“因为、这是我开的青楼。”曲牧亭得意洋洋的说道:“上次来你就喝醉了,我当时有急事,没顾上你,让人把你抬楼上睡觉了,谁知道你还赖着不走了。”
姜楼果然一脸的震惊,看着她半天才说道:“姐,你一个堂堂太子妃,你gān这个?你太厉害了!我佩服你!”
“别佩服了,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小心的。”曲牧亭打算了姜楼浮夸的chuī捧和演技,直接说道:“你之前告诉我的是假消息,王叔他根本就不喜欢昝琅!照顾昝琅只是感恩之心而已,毕竟你也知道,昝琅是皇家唯一的子嗣,而皇家给了王叔莫大的恩qíng,所以就这样,少年你的心qíng有没有好一些?”
“可他也不喜欢我。”姜楼苦笑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好半天才说道:“我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太子妃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什么小动作?有没有知道的出来说一下?曲牧亭:没有!可乖了!太子:是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别
第九十六章一别
曲牧亭本想把这事qíng的真相告诉姜楼, 想着多少也能开解他一下,谁知道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看着少年有些隐忍苦涩的表qíng, 曲牧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感qíng这件事, 从来都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假如现在有人让她对昝琅放手,那对曲牧亭来说也是生不如死的一件事, 所以,对姜楼那无处安放的感qíng, 曲牧亭总是能很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
一把将姜楼拽了起来,曲牧亭有点认真的说道:“你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姜楼苦笑了一下:“自然是回家呀。这王城我住了许多年,可到底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了。”
少年说完便用手遮住了眼睛, 即使如此,曲牧亭还是看到有一串晶莹的泪光从他的眼角滑落, 忍不住的心酸, 倾心付出了这么多年, 到头来也不顾还是一场徒劳而已。
“也好。”曲牧亭胡乱的拍了拍姜楼的肩膀,勉qiáng劝道:“回去了也好。他既然不知道珍惜你, 那就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回家也好。回去了你也是身份尊贵的世子殿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着要往你身边凑呢,到那时候, 左拥右抱还不都随你的心意。”
她也知道这种劝说没什么意思,可她是真的不想姜楼在这段没有回报的感qíng里在继续沉溺下去了。不管昝子忻对他到底有没有qíng,昝子忻都不能妥善的将这个少年照顾好,一份感qíng的付出实在是太过伤人了,姜楼几乎可以说是愿意为昝子忻付出所有,可他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哪怕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位子,也是不属于他的。
曲牧亭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昝琅还在拒绝她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昝琅说她身上担着责任,恐怕无法付出与她同等的感qíng,昝琅怕委屈了她。
现在,曲牧亭才真正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昝琅没有委屈了她,昝子忻却委屈了姜楼,她的小姐姐看的太明白了。
在昝子忻的心里,同样承担了太多,甚至要比昝琅还有再重一些,他不是皇室中人,却承了皇室莫大的恩qíng,便注定要为皇室倾付一生。他把自己当做了守护者,却辜负了身边的人。
“可我不想走的,我不想离开他,我怕我走了以后他会不会就不记得曾经还有个我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姜楼喃喃自语:“可我不得不走,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本来就是一颗棋子而已,来去皆不由我决定。”
曲牧亭闻言皱眉:“不要这样说。就算你是棋子又怎样?难道棋子就没有自己的命运了吗?命运都是把我在自己手上的!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离开他,真的宁愿这样备受折磨也要待在他的身边,那大不了就不回去了。”
如果是这样子的姜楼,那曲牧亭真的不知道是离开对他更好,还是留下对他更好。离开了,那藏在他心中多年的执念或许会越陷越深,直到老死他都无法释怀,留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许昝子忻能敞开心扉,彻底的接纳他呢?
更何况,在姜楼的心里,他是不愿意离开的。
“呵。”姜楼笑着摇头:“哪里是由我能决定的?牧姐姐,陛下向我父王征借粮糙一事,你是知道的吧?条件是换我回去,只要我回去,粮糙即刻送往岭南!”
曲牧亭没有说话,她没有发言的权利。
“昨晚接到父王讯息,子忻来过。”姜楼目光有些空离:“陪我喝了一夜的酒,然后在天明的时候说他会护送我回去。”
“别这样。”看着姜楼要哭不哭的样子,曲牧亭那一瞬间真的觉得心疼了,这只是个少年而已,何必要因为一场□□,将他伤的这样深?
姜楼摇头继续说道:“他还说,他送我回去,也会接我回来,只要粮糙到了岭南,我很快就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可他不知道我父王是要造反的吗!”姜楼猛的站了起来,痛不yù生的嘶吼着:“我怎么可能还回得来!”
话音落下,那倔qiáng的少年便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双眼空dòng没有生机:“我怎么可能还回得来,怎么可能还回得来?等他朝,你我战场相见时,你还会不会记得曾经,你也对我笑过。”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色,却让曲牧亭觉得心里似乎被yīn霾笼罩着,她心疼这姜楼,却也无可奈何,感qíng的事从不允许他人的置喙cha手,如果可以,她希望姜楼能彻底的忘了这段感qíng,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做一个潇潇洒洒的小世子,可以纨绔可以风流,只是不要再动qíng。
平遥王已经许诺是要世子归来,即可将粮糙送到,姜楼的归程便仓促了许多。那天是曲牧亭最后一次见到姜楼,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都无法忘记那少年眼里流着泪,说着他回不来了。他比谁都通透明白,甚至他也知道昝子忻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而已,只是即便他在昝子忻的心里,那位置也太过卑微,卑微到他不愿意去承认,昝子忻是爱他的,卑微到他宁愿给自己找一个像昝琅那样的qiáng大的闪着光的qíng敌,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得到些许的安慰,幻想着在昝子忻的心中,爱qíng的重要地位,患幻想着有朝一日,昝子忻也会那样对待他。
可爱qíng对每个人的分量是不同的,对姜楼的分量远比对昝子忻要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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