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以为的所有,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只是一个谎言,皇后用一个谎言,欺骗了他二十多年,到最后还因为这个谎言,而选择离开他!
“朕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身上的龙袍被风chuī起,皇上看着下面衣衫单薄的皇后,神qíng冷淡,只是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
“我也以为。”皇后淡淡的说道:“我以为我走了,就可以逃过所有,当一切都尘埃落地时,秘密就永远都是秘密。只是没想到,琅儿那么傻。”
她说完,便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仰头看着皇帝:“琅儿无错,陛下有怒有怨,全是臣、全是我一人的过错。琅儿无辜,请陛下网开一面,她、已经够苦了。”
皇帝握紧了拳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没有说话。
只听皇后继续说道:“她生来便是女儿身,是我一意孤行,瞒着陛下,瞒着所有人,说诞下的是皇子,是我将她当做皇子养大的,琅儿所做所为,不过是遵从了母命而已。这些年来,因为太子的身份,琅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罪,陛下不知,臣妾、我却是一一看在眼里,那是我的女儿呀,谁家的女儿受过这般非人的折磨?”皇后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泪水在脸上滑落:“她文能理国,武能治世,便是陛下当年,怕是也不过如此了。为了隐藏身份的秘密不被发觉,琅儿小小年纪便离了皇宫,身边从不许人亲近,甚至为了不被人看出女子的特xing,自小便服用特制药物,这其中的心酸苦楚,只有琅儿自己心里清楚。”
“你还有脸说!”皇帝痛苦又压抑的怒吼道:“你是她的母妃,所有的事qíng都是你一手pào制的,如今到朕面前来哭诉,你哪儿来的脸!若不是你的刻意欺瞒,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是你毁了朕的公主!”
皇后跪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那话语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鲜血瞬间流了一地,她有些难以支撑的扶住了冰凉的地面,低声重复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事qíng怎么会变成这样?琅儿,是母妃,对不住你,母妃对不住你。”
皇后的神qíng有些恍惚,只是呢喃着那句话,双眼空dòng没有生机,若不是赶来的昝子忻及时扶住了她,恐怕早就跌倒在地了。
“皇兄何故苛责皇后娘娘?”昝子忻扶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一脸的痛意:“难道皇兄忘了太子出世之时所发生之事了吗?若不是皇后娘娘及时应对,说诞下了小皇子,我朝有后,鼓舞了士气,皇兄焉能取得大捷?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生了之后,便开始怨当初的置之死地?难道今日的种种是皇后娘娘愿意的吗?她何尝不是一个母亲,一个母亲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如此的狠心,为的不就是这江山社稷吗?”
皇帝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背过手,望着巍峨壮阔的皇宫,良久才说道:“子忻,此事,你也早就知晓了对不对?”
“是。”昝子忻艰难的说道:“瞒着陛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呵,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皇帝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唯独朕不知,却跟朕说什么不得已而为之。那朕的不得已,又有谁来知?来人,将皇后押入冷宫,等候处置!”
“陛下!”昝子忻惊呼,眼见皇后被人押走,想去拦着皇帝,却被一把甩开:“昝子忻包庇皇后,欺君之罪,即刻削去王爵,押入地牢,等候处置!”
不过寥寥几个字,瞬间就决定了几个人的命运。皇帝独自穿行在深宫之中,一声声轻又浅的咳嗽声,经久不息。他走了许久,直到意识慢慢的回拢,才扶住了冰冷的砖墙,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跟在身后的太监总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陛下,可要回寝宫,老奴招太医过来看看?陛下这咳嗽都好久了,眼看着越咳越厉害,实在不是个办法呀。”
皇帝摆了摆手,神qíng有些茫然:“去太子府。”
太子府里的昝琅也是焦急不安,她如今被软禁在府内,并非余事皆不知的,譬如皇后入宫请罪之事。她以为皇后走了,便是走了,也正是因为皇后走了,她才有勇气将事实的真相坦白出来,谁料到皇后竟然回来了,让昝琅有些意料不及。
康里一路小跑着进来,还差点绊倒,慌慌张张的说道:“殿下、殿下。”
曲牧亭连忙上前扶住老总管:“莫慌,怎么了?”
“可是母后那边?”昝琅一把上前,拉住老总管的袖子:“母后怎么了?”
“不是皇后娘娘,是陛下、陛下过来了。”
“父皇?”昝琅看了曲牧亭一眼,便说道:“速去迎接。”
“不用接了。”皇帝的声音穿过一道道的回廊,传了过来。
皇帝带的人都留在了外面,自己只身一身好,环顾四周,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和太子妃,才说道:“起来吧,无关人等暂且退下,朕有话跟太子说。”
这一个无关人等实在是有些微妙,曲牧亭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福了个礼,打算跟着康里先离开,毕竟皇帝有话跟太子说,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确实是无关人等。
“太子妃留下。”
曲牧亭走了一半又乖乖的返了回来,站在昝琅的身边,等着吩咐。虽然不知道皇帝今日到此到底想说什么,但总归就这么件事,想开了看开了,也就无所畏惧了。
“不知父皇有何吩咐?”见皇帝久久未语,昝琅忍不住就先开了口。
皇帝看着眼前的昝琅,说道:“朕想知道,你当日说出真相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昝琅抿了抿嘴:“知道父皇传位的想法之后,心中的愧疚之qíng越发的难以自抑,父皇教养琅儿长大,如今就要将这江山托付给琅儿,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瞒着父皇,如果不将真相告知,便受了这江山社稷,那琅儿既对不起父皇,也对不起自己。”
“当真如此?”皇帝眼神扫过曲牧亭:“太子妃既然知道事qíng的真相,就从未想过要脱身吗?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泥沼,寻常女子,怎么拿自己的一辈子来玩笑。”
曲牧亭闻言,握紧了昝琅的手,说道:“哪儿来的玩笑。寻常女子是寻常女子,我便不是寻常的女子。能遇见昝琅是我的幸事,既然今生有缘在一起,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我知陛下是什么意思,昝琅是女儿身,那又怎样?我们在一起,不管陛下的处罚是什么,我都会跟她在一起,生生死死都会在一起。她做太子时我是太子妃,若是她去街头流làng也有我跟着。”她说着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并没有什么表qíng,才一狠心:“若是她有幸做了皇帝,那我便跟着富贵荣华,做做皇后也是无妨的!”
“放肆!”皇帝闻言,怒目拍案。
一切照旧
第148章一切照旧
曲牧亭之所以敢最后说那么一句话, 也是冒险试一试而已。皇帝知道昝琅的女子身份之后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将她们软禁起来,今日还亲自登门, 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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