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要不要来我家吃啊?”陶晚扬了扬另一只手上提着的满满当当的袋子。
程鹤楼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拒绝了她:“不要。”
陶晚有些意外。
程鹤楼将手里的魔方嘣地扔到了桌上:“明天中午来我家,给我做。”顿了顿,又道:“有空的话。”
“有空。”陶晚笑着说。
“嗯。我挂了。”
真突然,跟按了哪里的开关似的,陶晚招了招手:“拜拜,明天见。”
程鹤楼那边的屏幕黑了下去,只传过来一道挺温柔的声音:“明天见。”
明天很快到来,陶晚带着笔记本去了镜湖。到了程鹤楼家门口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
熟悉的屋子,每一次来似乎都有重大的事qíng发生。陶晚进了门,程鹤楼扒着三楼围栏探出了头:“来了。”
“嗯。”陶晚笑着应道,“我把电脑放下就去买菜。”
程鹤楼往楼梯走:“我跟你一起去。”
“啊?”陶晚有些吃惊,程鹤楼一看就不是喜欢gān这种事的人。
程鹤楼没理她,到了一楼穿好外套,就站在了门外。
陶晚赶紧跟了上去。
“开车吗?”程鹤楼问。
“不了吧,挺近的。超市就在西门边上。”
“行,溜达过去。”程鹤楼关了门。
然后陶晚发现,程大导演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去最近的超市的路。陶晚带着她走了捷径,要不了多久就到了西门。
“程导,你是不是没来过这里?”到了蔬菜区,陶晚问。
“谁说的。”程鹤楼盯着根铁棍山药,“我以前也是自己做饭的。”
“多久前?”
程鹤楼静了挺久:“二十年前。”
这天陶晚喂饱了二十年不自己做饭的程鹤楼后,得到了“程导送回家”的特殊待遇。
陶晚原本以为吃完饭后,两人讨论讨论话剧的事,讨论到激烈处,可以gān点激烈的事。但程鹤楼一反常态,说:“我送你回家。”
温柔的逐客令,陶晚拎着没打开过的笔记本上了程鹤楼的车。
依然是车停在正街口,人送到小区门前,说几句废话,然后道:“明天见。”
第二天是周六,陶晚去了读书会。
从喻老师家离开的时候,心qíng好到快要飞到天上去。
没有一位前辈难为她,瞧不起她,大家和乐融融,陶晚满场脑子里都飘着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在回家的路上,她心qíng激动,急需分享,实在没忍住,给程鹤楼拨去了电话。
程鹤楼挂了她的电话,给她发过来了视频请求。
于是今天份的“明天见”就此完成。
陶晚不知道程鹤楼在度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回家后有了这个奇怪的习惯。
每一天的见面结束,都是明天见。
明天不是视频见,就是一起吃顿饭,看个剧,逛个公园见。
等到陶晚的话剧剧本准备得差不多了,程鹤楼开始带她去见将要合作的导演和演艺公司,更是大宝天天见。
有好几次她们待到了很晚,程鹤楼会送她回家,却不肯去她家坐坐。
这种qíng况持续了快两个月,直到陶晚完成了在读书会的学习,话剧《摘星辰》开始了排练。
排练地点定在S市,陶晚在程鹤楼的剧组形成了习惯,即使很多事qíng不用她管,她也不舍得错过剧目的创作过程,于是跟导演商量以后,她来到了S市,在排练场馆附近的酒店住下,每天跟演员一起开始,一起结束。
几天之后,除了剧本本身的内容,导演开始和陶晚商讨舞美、灯光、配乐,这样的合作模式陶晚更加熟悉,短时间的磨合期以后,两人的合作便变得十分顺畅。
白天,陶晚兢兢业业地忙工作,到了晚上,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能等来程鹤楼的消息。
来S市之前,程鹤楼将她送到了机场,拍着她的肩对她说:“好好加油。”
陶晚回她:“绝不给程导丢脸。”
那天,程鹤楼没有说明天见。
在陶晚心里,她是程鹤楼的人,她签的是程鹤楼的公司,她来到这个圈子从程鹤楼开始。
她今天有了编剧陶晚这个身份,全都是因为程鹤楼的栽培。所以不管在哪里工作,工作的内容跟程鹤楼有没有关系,她的身上都担着一份与程导关联的名誉。这让她工作的时候更认真,更拼命。
如果这次的话剧事件,是程鹤楼对她的考验,那么她需要全力以赴地拿到最好的成绩。现在,主考官不联系她,她便不能作弊。
这是她一厢qíng愿的猜测,她必须给自己找到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才能让“程鹤楼不理她了”这件事不影响到她的工作状态。
程鹤楼温水煮青蛙,煮了她两个月,煮到她的保护层皮开ròu绽,然后突然撤了锅。
陶晚得承认,这让她难受极了。
有些东西在悄悄变化,比如思念本不该如此旺盛。
只是一天没见,两天没见,半月没见而已……
不过还好,高考马上就到了,不管S市这边有多忙,在高考前她也得回家去照顾陶枣。
到时候,该问程鹤楼的话得见面问清楚了,如果她故意如此算计她,那么,该和她算的账也得算清楚了。
68、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陶晚回到C市时, 陶枣正好放了假。
高考前的两天假期,用来调整状态。
陶晚顺便去学校接了陶枣,两人去超市买了新鲜的瓜果蔬菜,一起回家。
陶晚把袋子都拎在自己手里, 陶枣要了两次没要过去。
“姐, 我没那么弱。”陶枣把自己的短袖扒拉起来, 用力鼓出肌ròu,“你看。”
陶晚抬手捏了下, 笑着道:“棒极了。”
“那我能提了吗?”
“不能,你是考生。”陶晚走到了前面去, “一切为考生服务。”
陶枣跟上去, 很是无奈:“行, 那你再服务两天。”
“紧张吗?”陶晚问。
“不紧张,我没什么压力。”
陶晚顿了顿, 最终还是问了一句:“艺考的成绩怎么样?”
这个成绩应该在三月份就出来了,陶晚一直没有问, 也没有让别人去打听。这半年的时间里,艺考成了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陶晚不问, 陶枣也不说。
现在提起来, 更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 但陶晚生怕陶枣为了能够去学编导,故意考低文化课的分数。那不管怎么样,都会让人觉得十分可惜。
陶枣低着头, 脚下踹着一颗小石子:“还行。”
“什么名次?”
“电影学院第三,传媒大学第五。”
陶晚停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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