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看清了莫荇的表qíng,与其说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不如说是不动不发撒娇式的威胁。
陶晚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走后门的编剧,并不想扯进大佬间的感qíng纠葛变成pào灰小三。
程鹤楼转头问她:“东西带齐了吗?”
“要用的都在了。”陶晚揪着包。
“所有的都拿上。”
连句客气都没有的硬怼。
“你是单人间,”莫荇笑着,“小晚跟我住正好。”
“她是我的助理。”
“也归我管,我和她很聊得来。”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程鹤楼推了陶晚肩膀一下,“去拿东西。”
陶晚低着头,不敢看莫荇,急匆匆进了房子,提上了中午去买的衣物,又急匆匆地出了门站在了程鹤楼身后。
莫荇笑了一声,不再争执,只道了声:“晚安。”
但关门的力道实在大力,“嘭”得一声,快要砸到程鹤楼脸上的感觉。
程鹤楼毫不在意,抬脚往自己房子走。陶晚跟上去,小声地跟她道歉:“程导,对不起啊,我刚才打电话是一时……”
一时什么,自己顿住了,接不下口。
这事没法解释,如果她把和莫荇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跟程鹤楼说了,程鹤楼大概会觉得是她自作多qíng。
陶晚烦躁地抓了下脑袋,放弃了说话。
程鹤楼的房间确实是单人间,还好有沙发有书桌,陶晚端端正正地坐到书桌前,程鹤楼突然接了个电话,朝阳台走去。
程鹤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没有拉上阳台的门,所以陶晚几乎完全听得清她在讲什么,有些惊奇的是,这通电话中英文混杂,聊天的内容轻松愉悦,程鹤楼基本是笑着说话的。
很难得的状态,陶晚有些羡慕电话那边的人。
为了不刻意侵犯他人隐私,陶晚掏出耳机听了会歌,眼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
房子gān净整洁,除了chuáng上的被子乱成一团。
但现在大晚上了,她要是去给程鹤楼把被子叠起来,程鹤楼大概会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所以最终,还是把视线又调回了笔记本上,看看她的第三版《蓝色蝴蝶谷》大纲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也看看今天面试的两位女演员和《蓝色蝴蝶谷》里的角色有没有形象契合的地方。
最好的结果就是,程鹤楼现在在为她手上拿的剧本选角。最坏的结果,她不敢去想。
程鹤楼讲完电话仍然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去了洗手间洗漱,把她当植物一样。
这样反而少了些尴尬,陶晚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与程大导演的相处模式。
程鹤楼洗得gāngān净净地出了浴室,睡衣是陶晚熟悉的棉质长T恤,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就扔了毛巾的习xing也依旧。
陶晚走过去拿了毛巾,对她说:“我帮你擦下头发吧。”
“不用。”程鹤楼甩了下脑袋,发丝水珠溅到陶晚身上,陶晚突然觉得她跟小狗似的。
程鹤楼看了眼书桌:“你去洗吧,我想睡了。”
“诶,好好。”陶晚赶紧拿了东西往浴室走,想起刚才莫荇说的程鹤楼喝了酒容易犯困,便用最快速度冲了澡。
出来的时候,程鹤楼半躺在chuáng上,靠着chuáng背眯着眼,要睡不睡的样子。
陶晚看了眼小巧的沙发,又看了眼程鹤楼,走到chuáng边小声地问道:“程导,要么我再开间房?”
她只是弱弱的询问而已,她怕自己领会错了程鹤楼的意思,让她生气。
程鹤楼睁开眼,目光有些迷蒙,比平时盯着人锐利冷漠的样子可爱多了。
“麻烦。”程鹤楼吐出两个字。
“哦哦。”陶晚赶紧从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chuáng。
程鹤楼顺着被子溜了下去,转身过来抱陶晚的动作突然又自然。
陶晚吓了一跳,身子变僵,不敢去掀被子。
程鹤楼揽着她腰的手往里缩了缩,陶晚意会到,赶紧溜进被子。
程鹤楼修长的手指在她肚子处摸了两下,然后揪住了她新买的维尼熊睡衣:“脱掉。”
陶晚瞪圆了眼睛。
“快点,我很困。”程鹤楼移开了揽着她的手,张成大字躺在chuáng上。
陶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羞涩又觉得大无畏。
于是眼睛一闭便脱掉了身上的睡衣,只穿着个小内裤又缩回了被子里。
程鹤楼的手再一次揽过来,环着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陶晚呼吸变得紧促,小小声问道:“今天要上课吗?”
程鹤楼的脸贴着她的脖颈,说话时呼吸轻轻喷到耳垂:“今晚累,明早上。”
“哦,”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期待,陶晚怀着砰砰的心跳闭上了眼,“晚安。”
“嗯。”
15、第十五章 …
陶晚实在惊讶,昨晚睡的时候程鹤楼身上还有件衣服,早上起chuáng两人却都是光的。
程鹤楼的长腿搭在她腿上,压得有些紧,她没有活动的余地。
两人都是平躺着的,上半身大面积倒是分开了,只是一睁眼就看到程鹤楼的手搭在自己胸上,还是有些莫名的羞耻和尴尬。
身侧没有什么动静,不用转身陶晚就知道程鹤楼还没醒。
鉴于昨晚说的今天早上要上课,陶晚决定静静地等程鹤楼醒来。
她不知道程鹤楼的闹钟定了几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留下给她上课的时间。
房间里光线很暗,空调打得有些低,程鹤楼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地散着。陶晚动作小了又小,抬起手,将那缕正盖着眼睛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
程鹤楼皱了皱眉,但陶晚总算是可以看清她的脸了。
睫毛还挺长,忍不住在心里小声嘀咕着。
大概她直勾勾凝视的气场感染到了程鹤楼,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颤了颤,程鹤楼睁开了眼。
侧头时看到她,突然把脑袋转了过去,又埋进了被子里。
陶晚十分尴尬,等了一会,见程鹤楼没有要醒来的趋势,便自己讪讪地下了chuáng。
拿起睡衣套了一半,裹着被子的程鹤楼突然又滚了过来,伸出一只长长细细的手攥住了她的胳膊。
陶晚回头,程鹤楼没有看她,目光正对着她的腰。
倒是肯跟她说话了,嘟嘟囔囔的嗓音:“你gān吗?”
“起chuáng。”陶晚老老实实地回答。
“几点?”
陶晚瞄了眼天色:“六点多吧。”
“起那么早gān吗。”程鹤楼十分不满,言简意赅地命令道,“睡。”
陶晚只得又窝回了被子。
程鹤楼抬起一只胳膊遮着脸,对那房间里仅有的光线十分不满的样子。
躺着不到一分钟,便十分烦躁地撤了胳膊,猛地转身瞪着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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