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喘着气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骚动又迷蒙。
“我们什么时候拍完戏啊?”
程鹤楼没回答,突然拉着她的胳膊,就大步往回走。
这脚步真是急切,让陶晚的心跳跟着一步步攀升。
她的,工作十分努力的,为艺术奉献一切的,专心致志丝毫不敢分心的,程大导演,没来得及走进房内,便态度qiáng硬地将她拉入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灯光照不到的狭小空间,还可以闻到院子里夜来香的花香。
程鹤楼抛弃了之前的被动,把一切掌控权握在了自己手里。
她的吻和她的掌心都是热的,从唇边蔓延,隔着衣料摩擦,点起一把火,让陶晚既想靠近又瑟缩。
她神经敏感地注意着四周的环境,怕有人走过,大脑里却全是程鹤楼的吻,和程鹤楼极尽撩|拨的手指。
那手指霸道地钻进她的裙摆,顺着大腿一路向上,勾起内|裤的边角,探进去,搅乱了一池chūn水。
陶晚软着腿回到了自己房里,脸烧得通红,心里满足愉悦又羞愧不堪。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能gān出打野战这事,但今晚的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迅疾猛烈,她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坐在chuáng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程鹤楼的名字,让她的羞涩又多了一分。
“喂?”小小的一声。
“怎么还不过来?”程鹤楼的嗓子有些哑,白天喊戏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变得意味深长。
“我今晚就不过去了,你早点休息。”
“为什么?”
陶晚顿了顿:“这不是……怕你分心么。”
程鹤楼沉默了很久,却没有挂断电话。
陶晚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恃宠而骄,怼完程鹤楼竟然觉得内心畅快。
似乎在试探程鹤楼对自己容忍的底线,陶晚又小小声说:“那我,挂了啊?”
程鹤楼依然没回话。
陶晚再磨叽一下:“晚,晚安。”
程鹤楼终于开了口:“过来。”
“gān嘛呀?”
“睡觉。”
“那,你不,分心,了吗?”
“一,二……”
“我过来!马上过来!”陶晚拿着电话冲出了门,“已经出门了,马上就到,不要三。”
“没有三。”程鹤楼笑着挂了电话。
依然是相拥而眠的夜晚,早上她叫程鹤楼起chuáng,两人一起洗漱,然后一起去吃早饭。
餐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程导又恢复了严肃的姿态,吃饭动作快又准,洒脱霸气,王者风范。
陶晚一边瞄着她,一边吸溜着粥,在程鹤楼想要拿纸的一瞬间,抬手推了纸包过去。获得一个惺惺相惜的眯眼。
陶晚弯着嘴唇笑,心里暗暗琢磨着,她倒要看看程鹤楼是怎么个分心法。
所以对她的关注便更密切了一些。
程鹤楼看戏的时候她看程鹤楼,程鹤楼休息的时候她还是看程鹤楼,程鹤楼一挑眉一抬手,她就知道程鹤楼要什么,于是赶紧送上去,程鹤楼会看她一眼,她总觉得那眼神挺温柔。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陶晚有些失落,觉得程鹤楼说分心的话的确是敷衍,根本没有分心嘛。
于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因为这点不能言明的芝麻绿豆大点的小心思,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活还是照样认真gān着的,qíng绪上就是怀了那一点不快,无法抒怀开来。
程鹤楼在给人讲戏,她在旁边愣愣地看着,程鹤楼突然望向了她。
陶晚睁大了眼睛,用表qíng询问,有什么事吗?
程鹤楼把剧本递回了演员的手中,对大家道:“休息五分钟。”然后向陶晚走来。
“怎么了?”陶晚赶紧迎了上去。
程鹤楼指了指旁边,有严肃又秘密的事要谈的样子,弄得陶晚紧张起来。
待到了无人看见的角落,程鹤楼皱着眉头捏了捏她下巴,道:“你怎么了?”
陶晚愣住了。
程鹤楼在关心她的qíng绪?
“什么……怎么了?”陶晚重复道,想要更确定一些。
“是不是布景那边出了问题?他们不听你的?”程鹤楼的表qíng很是烦躁,随时要发怒的样子。
陶晚一瞬间福至心灵,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变成了茂盛生长的开心。
程鹤楼是会分心啊,会在工作的时候抽出jīng力去看她,去感受她的qíng绪,然后不耐烦地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她陶晚何德何能?做个爱就会有这种效果???
眼看自己的沉默让程鹤楼更加烦躁起来,陶晚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没什么问题。”
程鹤楼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往下,落在陶晚的嘴唇上。
陶晚抿了抿唇,程鹤楼突然伸出手揽着她的腰,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陶晚心脏狂跳,瞪着近在咫尺的程鹤楼。
这人大概疯了,野战打上瘾了吗,这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随便剧组哪个人多走一步就会看到的地方啊!
程鹤楼的呼吸喷在她的唇角,极近的距离却没有再挨上去,责怪的语气,道:“我说了会分心吧。”
陶晚低头笑起来,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要化了。
为了不再影响程鹤楼的工作,陶晚尽量离她远一些,乐滋滋地gān活。
等再到了夜晚降临,不再想着去勾搭程鹤楼,乖乖地过片子,改剧本。安安心心地,也让程鹤楼安安心心地。
日子太过忙碌,于是过得飞快。等到了拍摄后期,已经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事qíng,全负荷的运作,让他们随时随地倒头就睡。
程鹤楼经常一晚上都待在片场,陶晚陪她熬着,有时候没有任务,看着戏,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件薄薄的外套,是她专门拿过来给睡着的程鹤楼盖肚子用的。
她们之间愈发默契,陶晚也彻底了解了这个团队。
很多时候,她看着大家一起拼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幸运。
又一通大夜之后,陶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了chuáng上。
猛地翻身起来,看清是程鹤楼的房间,赶紧穿上鞋跑向洗手间,准备快速洗个脸去片场。
之前有过几次,她睡得沉,被程鹤楼抱了回来,醒来时总是分外愧疚,觉得自己享受了特殊待遇。
脸上还挂着水珠,冲出洗手间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响,程鹤楼走了进来。
不是往常熬了通宵的样子,身上衣服换的是gān净的,头发也是清慡的,jīng神奕奕,姿态轻松。
手上提着的东西是豆浆油条,渔镇南街口那家的,有浓郁又朴素的香味。
她十分震惊,程鹤楼偏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来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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