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对见过苏七七的人做个统计,那么肯定能得出同一个结果,那便是,苏七七给人的整体感觉一致都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绝对是个听话靠谱的好孩子,这孩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欢喜,从头到尾怎么看都那么顺溜,在外貌上挑不出一丁点儿不和谐的因素来。
顺溜,说白了就是这人有亲和力,让人看了就合眼缘。
苏七七这张极具亲和力的脸在现代可帮了她不少忙,不过后来她的形象逐渐趋向女qiáng人类型,下属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早已经忽略了她这张亲和力十足的外表。
毕竟能靠才华的时候,谁还需要靠脸啊?没必要。
“七……七哥,你老看我gān啥?”苏云儿被苏七七看的相当不好意思,说话都不连贯了。
苏七七笑了笑,伸手帮苏云儿耳朵前的碎发顺到耳后去,握着手心里的jī蛋在苏云儿眼前晃了晃,这才道:“云儿,你不是想变得好看么,这个啊,可是关键。”
苏云儿依旧特别纳闷:“不就是个jī蛋嘛,是gān嘛使的?怎么就能让我变好看了?七哥,你不会是框我的吧。”
“七哥又几时框过你?你是信还是不信?”苏七七看向苏云儿,微微一笑。
苏云儿看了看苏七七手心里的jī蛋,又抬起头来,对上了苏七七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本能的就点了头:“七哥,我信你。”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你!
从小到大苏七七对苏云儿的照顾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苏云儿自从懂事以来,都是苏七七一直陪伴着她,照顾着她。平时有什么事,苏云儿还没开口,苏七七就已经心有灵犀的知道她想做什么,提前给她办好,长此以往,苏云儿越来越离不开苏七七。
可以说,苏云儿对苏七七的依赖完全超过了对她们娘杜氏的依赖,苏七七本来是跟杜氏一起住在南屋,而东屋是杜氏刚嫁过来的时候新起的房子,住起来舒服也敞亮,一家人都觉得应该让给苏云儿这个小女儿住。
可自从苏云儿住进去以后便连夜的做噩梦,吓得睡不着,苏七七便整夜整夜的守着她,偶尔困急了也就直接在地上扑个糙席睡了,可夏天还好说,冬天若是再睡地上怎么行?
杜氏觉得这样下去,苏七七的身子迟早会熬垮,索xing叫苏老汉将房子从中间隔开,加了层石头墙,外表抹了泥,一里一外隔成了两间,两个孩子便都住了进去。
苏七七在里,苏云儿在外,苏七七和苏云儿可以说是打小就住在一起,无话不谈。
所以,无论苏七七说什么,苏云儿都会本能的去相信。因为她不知道别人家是什么qíng况,但自己家的七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骗她的。
苏七七从灶旁边的架子上找了个碗,将碗拿到院子里洗gān净了,此时太阳出来了,似乎有艳阳高照的趋势,可所有人又都清楚,冬天里少有艳阳高照的时候,尤其是如今大旱之年的蜀地的冬天,gān燥中透着yīn冷。
但总算有了大太阳,杜氏和武氏将屋子里的被子和棉衣拿到院子里来晒,看到苏七七在洗碗,杜氏和武氏相视一笑,杜氏道:“这俩孩子折腾什么呢?”
武氏砸吧砸吧嘴,回忆了一下方才苏七七经过她身边时,那股qiáng烈的奶香味,小声道:“刚才七娃子给猫崽子倒了碗奶,我闻着可香呢,问他是啥,他说是从山里找来的母狐狸的奶。”
“母狐狸的奶?”
“是啊,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找到的,他俩估计现在鼓弄那个奶喝呢吧。”
杜氏没好气的笑了声:“七娃子总是能找到些新鲜玩意儿,要是丰娃子进山,指定把老狐狸都给抓回来吃ròu。”
武氏也眯着眼睛笑起来:“说起来,咱们家丰娃子可是在县老爷那里当过差的呢,也是有把子力气。”
杜氏想到当年的事心里就有些窝火:“可不是呢么,当时咱家丰娃子做的好好的,谁知道那天杀的县老爷……”
武氏连忙打断她:“嘘,快住口,万一被人听着可不好了。”
杜氏悻悻禁了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自家儿子好端端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断送了,她怎么能不气?
20、县爷无能 …
杜氏心里有委屈,可她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却谁也不能说,为嘛?
因为导致苏丰离职的那件事牵扯到的不仅仅是苏丰一人,当时凡是奉命参与那件事的所有官差全都有份儿,无一例外全部被遣散回了老家。
缺德事是县老爷做的,而承担罪责的却成了他们手下人,这一向都是官场不成文的规矩,说白了就是背黑锅,潜/规则。
当初苏丰和几个兄弟从县里的县尉府离职的时候,县尉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那件事的真相如何他们谁也不能说,包括他们的家人在内。
县尉大人是好人,是苏丰等一众哥们儿所最敬重的上司,就算他们对县老爷不满,但却不会忤逆他们一直敬畏的长官县尉大人,于是,苏丰等人当下就立了誓,说此事绝对保密。
但原本在县里好好当差的苏丰忽然领了笔银子回了家,依照杜氏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xing子,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苏丰靠着打猎打的好,又有把子力气受到县尉大人的赏识,加入了县里的巡逻队,本来是光宗耀祖的差事,忽然被辞退了,这杜氏肯定是要过问的。
一遍问不出来,那就问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最后苏丰被磨得没办法了,才在私下里跟杜氏和武氏说了他丢了差事的来龙去脉。
这事还要从蜀国名将司马淼来常乐县巡视开始说起,当年蜀地大面积gān旱,粮食颗粒无收,大将军司马淼奉蜀国皇帝之命南巡,常乐县是最后一站。
那时候的常乐县是什么qíng况呢?苏丰只觉得,单是常乐县的“常乐”两个字就是最大的讽刺!
旱灾第一年的时候还好说,因为绝大多数灾民家里多少还能有点儿往年剩下的存粮。
升斗小民们目光总是不会太长远,他们只看得到当下,根本不会考虑将来,并且绝大多数的人都存有侥幸心理,但他们不知道,也许,侥幸心理会害死人的。
灾民们想着,旱灾总会过去的,老天爷就算是为了惩罚统治者无道,对身为无辜者的他们降下天灾人祸,但老天爷不会一直都这样对他们的,旱灾也迟早会过去的!他们可是最忠诚的信徒啊!
他们是一直都信奉着“上苍”,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也是会在院子里供上jī鸭牛羊来供奉,他们很虔诚,衷心祷告着一年的五谷丰登。
所以,他们所信奉的上苍,是不会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的!
他们坚信着,等到了明年,必然天降恩泽,届时雨水丰沛,是个丰收之年了吧!
但很快的,他们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因为他们等了一年,两年,三年,什么都没有,旱灾依旧存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祷告而消失。
他们再也等不下去了,也没有力气再等下去了,眼见着连年的gān旱将那仅存的最后一口粮食都消磨殆尽的时候,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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