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狂风大作, 将女人那刻意隐忍的声音湮没在暗夜的yīn风呼啸里。
此时苏七七内心有太多的疑问,就比如,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乡僻壤里?她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家又怎么会被那么多人追杀?
但无论她是什么人, 能够在这么多人追杀的qíng况下, 她都能活到现在, 就绝不是普通人。况且,此人方才晕过去是因为体力不支加失血过多,而又能在转瞬之间醒过来, 除了求生的本能,若是没有qiáng大的意志力,根本是常人无法做到的,况且她身上这么多伤口。
她,不疼么?
疼!又怎么会不疼?可就算身体已经千疮百孔,那个人都忍住了。
苏七七并没有闻到任何止疼药的气味,仅仅是凭借着自己qiáng大的意志,那个女人竟然一直忍到现在?
想到此,再看向那个女人时,苏七七的内心不知不觉有一股莫名的qíng绪在心中发酵着。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很少敬佩什么人,但此刻,在面对身前这个女人时,她是由衷敬佩的。
只因为这打不死的小qiángjīng神!
“别愣了,他们不是善类,我腿上中了箭动不了,你自己走吧!”
女人淡淡的声音顺着风声划入苏七七的耳际,她声音极其冷静,就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的生死完无关的事qíng。
她的态度让苏七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刻都保持着自己那份独有的骄傲与冷静。
就算刚才明明知道有大量的敌人追过来时,她的语气都那般淡然,像是早已料到般轻描淡写,她并没有把qiáng于自己百倍的敌人放在心上,甚至嘲笑着他们,蔑视着他们。
如今又是这样,她就算已经料到自己大限已至,无力回天,就算她已经认命了,但骨子里却仍旧没有认输,依旧傲骨嶙峋。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怎么,你不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女人的声音传来,依旧是倨傲的高高在上,却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苏七七方才对这个女人有多敬畏,现在就有多讨厌!
她厌恶极了这个女人目中无人的态度,自己明明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这副态度是装给谁看啊?
让我走?大无畏jīng神么?有意思吗?
但此时苏七七却来不及多想,方才的那阵“箭雨”停歇之后,敌人并没有马上进攻,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也正因为敌人并没有及时赶过来,那么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更应该要格外珍惜,苏七七就算对那女人桀骜的态度不满,却还没到不能控制qíng绪的地步,更何况,这个人方才还救了自己。
“呀!你这是做什么?”
当女人被苏七七背到背上的时候,她诧异的惊呼了一声,但声音很小,并没有bào露的危险。
“一命换一命,你我两不相欠!”苏七七坚定的声音传到女人的耳朵里,她明显的感到背上的女人身体一抖。从这些细节看的出来,这个高傲的女人,还是领自己的qíng的。
“喂,你可别死啊,不然我可就白忙活了。”想到背上那女人的伤,苏七七背着她愈发的小心翼翼。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背上的那个身负重伤的女人,她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一切尽在掌握,目的也已经达到,我傅昭凌,绝不会死在这里!
她勾起嘴角:“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了。”
“我的运气一向好的不像话。你信不信,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不会再轻易死去。”苏七七半真半假的回答着。
苏七七说话的时候,她们二人已经离坟堆越来越远,苏七七的身体因为背负了一个人的重量而向前倾着,不得不持续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一段路走下来已经腰酸背痛,气喘吁吁却又不得不继续向前摸索着出路。
她不敢直起身来,一是怕bào露,二也是因为身上背了个人,她身子实在太弱,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在直起腰的qíng况下把一个成年人背起来。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苏七七忽然停下来,在确认了身后没有追兵之后,才问背后那人:“你说,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追上来?”
按理说,如果追杀傅昭凌的人如果发现她没有死,应该会第一时间追上来的,可苏七七已经背着傅昭凌走了好久,却并没有看到有一个人追上来,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反而更像是……
“yù擒故纵!”
“yù擒故纵!”
二人默契的异口同声,苏七七明显的感觉到傅昭凌在说话的时候身子抖了一下,这就代表着,方才就算她们一直在逃,也一直处在对方的监控之中,或者说,她们从来没有逃出过对方的视线。
苏七七忽然想到了一个实验,把一只小白鼠放在一个小型迷宫里,小白鼠焦头烂额的四处乱撞,就为了寻找那唯一的出口,而人类,只要高高在上的看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着那弱小的生物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还会因为那个生命的愚蠢而拍手大笑。
苏七七看着不远处那若有若无的光亮,这是,遇到对手了么?
可无论你是谁,我都不是可以任你愚弄的小白鼠
28、惺惺相惜 …
苏七七虽然看穿了他们的伎俩, 但并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而此时,原本虚弱的伏在苏七七背上的傅昭凌,眸子却愈发的锋利起来。
傅昭凌很清楚, 追杀她的人是何等凶狠的一群人, 而那样凶狠的一群人, 正在被一个智谋无双的人领导着。
经过几次的jiāo手,她几乎每次都拼尽全力才勉qiáng同对方周旋着, 直到被bī下悬崖,她都从未见到他们的主帅, 那人就像是刻意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般。
傅昭凌有一种预感, 也许, 就算自己已经被那人捉住,他都未必会见自己, 若是这样,那么这人的身份, 恐怕是自己认识的。
想到这里,傅昭凌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这样的对手, 若不是此时她必须逃亡的窘境, 她真相去光明正大的和那人较量一下。
因为从跟那人过招的qíng况来看, 那人是可以被傅昭凌当做对手的,而她对于这样的对手,傅昭凌内心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
只因为她, 惜才!
“昭凌,上位者,要懂得容人,要有容人的雅量,当然,光是容人还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收服他们为你所用,明白吗?”
她死去的亲大哥曾经这样告诉过她,一向以傅家的嫡长子自居的傅家长公子,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怎么才能担得起傅家嫡长子这个身份。
所以,傅昭凌
那个风华无双的温柔男子,打从傅昭凌懂事起,就将这个观念牢牢的灌输到她的骨血里,只是那时她还小,并不懂,直到后来母亲和大哥相继离世,她在府中明里暗里吃了好些苦,才彻底的明白过来,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府里什么都是虚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棉花桃子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