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辛以瞳望着她,眼神里有些担忧,甚至是委屈。
边媛明白了:“是关于你人生低谷期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没关系
“是。”辛以瞳坦白道,“那段日子连我都不愿意去回想,当时年纪也小……当然我不否认我的xing格上也有缺陷。真的犯了很多错,伤害了很多人。”
“如果时间再次重启,让你回到那个时候,你有信心做得更好吗?”
辛以瞳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对于我而言那时真的很痛苦。最喜欢的事qíng被剥夺,从理想的巅峰一落千丈,我到现在还记得决定退役时主教练失望的眼神。无论走哪条路都无法走通,自己无法振作起来也让身边的人跟着我一起倒霉。大概没有比这种事更让人沮丧了吧。”
“不想让我看到过去的这些事,怕我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吗?你在乎我的想法吗?”
辛以瞳知道边媛这句话背后藏着的重点是什么,也不怕承认:“怎么可能不在乎。”
边媛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暖得不行,不由自主地挨上来:“有多在乎?”
辛以瞳也是怕了,抬起手臂将她挡了一挡:“说话就好好说话别突然靠近,真怕又突然有个什么树枝藤蔓的伸出来,我这是有心理yīn影了。”
说起来边媛身上的伤也不少,肩膀重伤,后背上还有个窟窿,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似的:“没事儿,要是再有个什么妖魔鬼怪的附我身上,这儿再来一箭。”边媛指了指她的左肩膀。
“你把自己当活靶子了么?”
“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活靶子就活靶子我当了。”边媛很好奇,“能跟我说说你当时怎么想的吗?能下得了决心杀我?”
“嗯。”辛以瞳毫不掩饰,“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当时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那个奇怪的东西能不能真的从你身上离开,只能以bào制bào。对抗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对抗我们都得死。我有点明白你的感受了,经历过死亡后,每个人的终极恐惧也没有那么禁忌和恐怖,它就像一扇门,这扇走不通的话还有另一扇。因为有多条路可以走所以能够无所畏惧。”
边媛撇撇嘴:“你觉得你一定能she中吗?”
“不……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拿起弓箭了,我只是放手一搏而已。当时想的是如果失手she杀你的话我会和你一起死。幸好我没失误。”
辛以瞳抬起右手,轻轻地攥起拳头,她感觉到了力量。
“是的,你没失误。”边媛松了一口气,特别欣慰,“老天保佑,这个坎你总算自己过去了。你知道为了这件事我预谋多久了吗?”
“预谋?你是说……”
“为了让你再次重拾she箭的信心。”边媛说,“你知道我们的武器弹药十分有限,长线作战对付那些猛shòu和大家伙根本不够,更何况走出L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心里一点都没底。如果你能再将she箭的本事重新寻回来的话会是非常棒的战斗力。我需要你的战斗力,小瞳。”
辛以瞳很好奇:“所以在之前三百多回的循环里我一直都在做什么?从来没有一次重新拾起箭和你一起作战吗?”
边媛光笑不说话。
“一次都没有?”辛以瞳也很惊讶。
“你一直都没能解开这个心结。没发现吗?我一直都在积极地给你提供各种武器就是想让你多练练,可惜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犹犹豫豫地下不去手。”
“是,我总觉得我打不中,会伤害到你。”
“现在这心结解开了就好,没想到这次危险的地面之行还有意外收获。”
“解开了吗?我其实还是没什么信心……总觉得能she中是巧合。”
“没事儿,等你伤好了之后教我she箭。我们又不捕猎也不比赛,就是单纯she着玩儿,你可以好好找找手感。”
“你也教我she击好么,拿枪和拿箭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好说,先叫声师父听听。”
两人一路都说得很正经,没想到边媛说占她便宜就直接占上了,辛以瞳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宋颖探下脑袋:“我说,你们要聊穿今晚么?我这儿刚有睡意就被你们吵醒……明儿再聊吧,困死我了。”
边媛和辛以瞳相视一眼,笑了,靠在一起小声说话。聊着已经不那么痛的昨天,以及未知的明天。
边媛的确是个非常懂事让人很舒服的姑娘。她从不吝啬夸赞也毫不隐藏喜爱;她会坦诚吃醋,却又不想错过属于喜欢人的每一个昨天。而在了解之后更不纠缠,让了解只是了解,不是成为某日翻旧账的工具。
被她喜欢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你知道吗,这么多次的循环重启中,我是很想和你一起活下去,不过在不知疲倦的生生死死中,忽然有一次的死亡催生出了我古怪的qíng绪。我们驾车打算冲出L城的时候被一只章鱼扫出了悬崖,对,真的是一只章鱼,和鹦鹉螺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从海里跑到了陆地上。当时我们在失去能源的T299里,车窗外的所有景色天翻地覆,马上就要坠毁。没想到的是悬崖之下盛开着一朵奇怪的花,那朵花无比巨大,本身不会发光,但是它的花蜜吸引很多萤火虫前来。我们掉下去的时候一大群的萤火虫被惊动,漫天飞舞。下落的过程只有十秒钟,我们都明白这次死定了,就紧紧拉着对方的手。萤火虫的绿光包裹着车身,我们俩死在花丛间。频临死亡的时候我们从摔裂的车门望向夜空,原来这个山谷里全都是花,山谷特别深,所有花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在夜晚连着天边怒放,特别美。我们死的时候还是手拉着手。那一刻我居然觉得死亡是一件很làng漫的事qíng,只要有你在,我觉得一切都很làng漫……你又要觉得我矫qíng了么?又要说我在跟你说一些你根本不记得的莫名其妙的事了么?我知道,我也会给你时间,就偶尔让我说两句吧,就当我太想你,一个人念叨念叨。”
话题中的人就在眼前,边媛却说着思念。
说完之后并不期待辛以瞳会回应她,就像她说的,这只是一个人的念叨。
“对不起。”
就在边媛站起身的时候,辛以瞳突然说:“我会想起来的,关于你的事。请给我一点时间。”
边媛回头看她。
没错,就是这个眼神,非常认真的实gān家说出的承诺,带着疼惜的委婉qíng话,这是她熟悉的辛以瞳。
“没关系,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事。”边媛说,“我会让每一次循环中的你都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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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有一只变异的狗一直在她们周围徘徊,它饥肠辘辘,是被烤兔ròu的香味吸引而来,但它很机敏地发觉边媛布下的警戒绳,并没有冒然上前,一直在外面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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