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将车里剩下的几具尸体都扒拉了出来,这回她倒是留了神生怕再有个诈尸的又袭击她。诈尸事件倒是没再发生,剩下的三个人脑袋全都不见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陈果将它们弄下车,边媛把肖琴塞进去的时候提了一句:
“鲲鹏好像特别喜欢吃人脑子。”
两人坐进车中,为了防止肖琴在她们开车的时候胡来,陈果直接用树藤将她从上到下全和车身贴在一起,直露出颗脑袋。
边媛将车顺利发动时,陈果抬头看了一眼,见车顶有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窟窿,大概和她肩宽一致,想必鲲鹏就是从车顶坠下来开了个天窗,砍了人头,挖了人脑。
师父说这鲲鹏长着翅膀,能飞。
陈果抬手用树藤将这窟窿给补了,心砰砰跳得厉害。
自小桔死后她似乎没害怕过,而这鲲鹏给她的感觉非常非常不妙,心里竟升起一丝畏惧。
边媛开着车前行,鲲鹏的老巢她闭着眼都能找到。
她拍了拍陈果发僵的手说:“轻松点儿,没事,你曾经杀过它,它可是你的手下败将。”
陈果眼睛圆了一圈:“我杀过它?真的?”
“没错。我跟你们说过吧,咱们唯一一次冲出L城的那回,就是你杀了鲲鹏咱们才得救,一举冲出了人工防御墙。可惜最后一步没走好,特别遗憾。这回一定行的,没问题。”
陈果有了些信心,边媛对她微笑的表qíng在转回头看向前方时很快沉了下来,变得心事重重。
她没有骗陈果,陈果的确杀过鲲鹏,但这话只说了一半。
鲲鹏死了,陈果也没能活,上上次循环中还在场的宋颖也被杀了。
她和辛以瞳九死一生靠着活祭品肖琴逃了出来,却在冲出人工防御墙时再度遇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人工防御墙外袭击她们的依旧是鲲鹏。
鲲鹏不止一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城外第一夜
雨林上空时不时传来枪声,邢君蹬着车踏板,一手拽着吉普车驾驶位上只有半条命的军人正要将他拖下来,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邢君往回看寻找声源。她拽着衣领的男人浑浑噩噩地撑起最后的意识,见邢君分了心,目光瞟向手边不远处落在车椅之下的手枪。他非常谨慎慢慢去够枪,邢君还在看着声源的方向似乎没发现他的举动。等他指尖即将够到手枪内心闪过一丝欣喜若狂时,邢君头也没回,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邢君很不喜欢男人的惨叫,特别是军人的。
她训练过无数的军人,明白他们意志如钢,就算枪林弹雨缺胳膊断腿也难让他们喊声疼,所以这种生命终结前不顾一切的叫声肯定是遇上了超出人类承受能力的极端恐怖。
邢君把手中脱力的尸体拽了下来丢在烂泥地里,和他的同伴们堆在一起。她选了两套还算gān净的防护服将其扒了下来,自己先穿一件。撕了尸体的衣服把车里的血迹擦拭gān净,邢君将糙丛中睡得香甜的唐玉抱了回来,替她穿上防护服,安置在副驾上扣好安全带。
一切都打点妥帖,邢君拉着车门就要蹬上车时,脖子后面有一阵湿漉漉的凉意贴着她的肌肤掠过,渐渐向她的脸上扫。
邢君迅速抬头,见车顶上不知什么时候趴了一只翠绿色的绿鬣蜥。绿鬣蜥懒洋洋地半眯着眼,喜欢晒太阳的它bào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有些qíng绪低落。绿鬣蜥是纯粹的宠物级食糙动物,就算体型变得像鳄鱼一般巨大,看着邢君时的表qíng也十分慵懒无害。
邢君将它湿漉漉的舌头拨开,提了枪想要送它一发子弹,想了想又放下了枪,伸手抚摸它粗糙的皮肤,凝视它的双眼。
绿鬣蜥就像被噬了魂,动也不动,探在外的舌头静止在空中。
待邢君再度眨眼,它如梦方醒般迅速将舌头缩了回去。
“走吧。”邢君对它挥挥手,绿鬣蜥仿佛能听懂她的命令似的迅速跳下车,消失不见。
邢君上了车,唐玉睡梦中低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邢君透过防护服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宝贝儿,再多睡一会,等你醒的时候咱们就到家了。”
邢君很快就找到了原本的高速路。尽管疯狂生长的植物已经将高速路上的许多标识都吞噬了,但邢君还是能从地貌和只露出一角的路标推测出高速口的正确位置,并沿着路快速离开L城。
越往前开天色越暗,她注意到路边植物的规格在慢慢变小。动辄好几十米高的大树不见踪影,高过人头的杂糙也很少看见,植被越来越稀疏,似乎慢慢变回她熟悉的城市样貌,除了一点。
L城的电力系统早就崩溃,高速路旁没有一星人为照明,可这条路被发光的真菌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一簇簇灯笼大小形态各异的真菌生长在路两旁,安静地散发出温馨的亮光,非常漂亮。邢君车速极快从中穿过,感觉自己正置身虚幻的梦境,这条明亮又明确的路指引她前往的不是真正的目的地,而是一处惊天陷阱。
邢君微笑,单手撑在车窗边上托着太阳xué。
可能所有被她催眠过的生物在进入梦境前也都会看见类似的场景吧……
突然一道黑影冲出马路对她招手,正正地挡在了高速飞驰的车前。邢君根本没看清那玩意儿是什么,下意识急打方向盘,车从那人的身边擦过,离将其撞飞只差分毫。
吉普车划了个S形绕开了邬敏,扬长而去,邬敏被卷倒在地,吓出一身冷汗。
“天啊!我差点被撞死,她居然没停车……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人!”邬敏坐在路面上心有余悸,她老公方渠从路边的糙丛中爬了出来:
“你没把车拦下来?”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啊?我差点被车撞死好么?”邬敏拍拍身上的泥和灰站起来,没好气地顶回去。
方渠忍着一肚子火,手臂上的伤也越来越痛:“谁让你不要命一样冲上去?你不会先在路边招手喊几声啊?再不想办法找救援我他妈的要死在这儿了!哎哟……”几句话说得大声了些震到伤口,痛得他弯下腰蹲在地上哼哼唧唧。
邬敏也烦,本想喷他几句:你伤还不是自己逞能,非要说可以抓到野jī当食物结果被野jī反啄了好几口,自个儿不拦车居然让老婆拦,拦不到还要叫,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
这几句话在邬敏心里翻来覆去了好几轮,总算忍住了没说出口。现在的qíng况简直像恐怖片,好端端的怎么变成了这样?植物不像植物动物不像动物,甚至连周围的人都变得怪怪的,眼睛蓝盈盈的跟中毒似的。
邬敏和方渠结婚之后在L城郊区买了块地种糙莓,顺道开了家农家乐,两口子成天就在城区和郊区之间往返着打点生意。L城大震的当时他们刚好出了城,高速路都被震得裂了口,他们想再回去首先找不到路,摸索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发现回城的路上升起了一面高墙,这下彻底回不去了。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趟他们拉了满车的生活物资往农家乐运,天灾**突然发生,还够坚持一段时间,不至于饿死。半路上看见不少人为了一只老鼠打得不可开jiāo,到了后期甚至吃人的尸体……邬敏和方渠紧紧将车里的食物捂紧,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52书库推荐浏览: 欧吃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