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觉得这句话格外可笑,坐到她对面扶了扶眼镜框:“这儿是我家,见到我有什么惊讶的?”
“不,只不过最近几次主教亲自出席的朝圣都没见你露面,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特意来看看。见你没什么大事我就安心了。”
“我在军方这些年对教会的事已经不熟悉了,有你们这些肱骨之臣cao办我很安心。不过笪暮大人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哦?不够意思?怎么说?”
“趁着祭司和先知们为真神卖命,重伤未愈之时施以毒手,这么做实在不厚道吧。知道你平时和主教关系亲密,连主教身份也是你一个人鉴定的。教中从上到下大事小事虽得过主教之手,但你要是有个不愿意主教也不敢忤逆。这依坦教早就跟你姓了,没想到你居然还不知足?笪暮大人,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今儿来找我也是想将我这最后一块铁板趁势拆了不是吗?”
邢君说得极其直接而露骨,本以为对方还会在虚伪个来回,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
“既然祭司大人如此心直口快那我也没什么好兜圈子了。”笪暮说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白色的长袍和huáng金面具,不是主教是谁。
“湖心墅外聚集了教中一百位最qiáng进化能力者,只要主教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杀进来将你这位叛徒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没想到你还挺幽默。这位冒牌主教的身份想必不止我一个人看在眼里,你觉得……”
笪暮打断她:“即便不用主教发令,你和异教徒做的那些肮脏事也足够被千刀万剐。”笪暮手中升起一团火球,整个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你以为你做的事qíng没人知道吗?你在研究威胁真神的武器,你这个沾满异教徒污秽的背叛者。”笪暮将火球轻轻抛起,一瞬间火球变成了一片火海浮在她身后。桌面上离她较近的文件被急速点燃。火星在屋内飞舞,正上方的吊灯慢慢融化。
“看上去挺厉害挺能唬人的,这回又是吞噬了谁的能力?”邢君还是坐在原地,丝毫不将她的张牙舞爪放在眼里。
“把东西jiāo出来,或许我能饶你一命。”
“东西?什么东西?”
“装蒜只会让你死得痛苦。”
“你说是为了真神而研究的另一份基因咀液?哦,这倒是可以jiāo给真神,毕竟身为真神的子民我的一切都归真神所有。正好主教也在这儿。”邢君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向主教的方向伸过去,“来,主教,这是奉献给你的。无论你是不是真神托胎,只要你还在这个位置上一日我都是你忠诚的祭司。来吧。”
主教的脸藏在面具之下,看不到她的表qíng,但从肢体语言上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犹豫。想要过来却又不敢,望向笪暮听她定夺。
“怎么了,我尊贵的主教。难道连你忠诚的祭司奉献给你的东西还需要征询先知的意见吗?你们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它?”
笪暮冷笑道:“谁不知道你的能力就是通过触碰催眠,想要她过去中你的招?将盒子放在桌上!”
“好好好。”邢君听话地将盒子放到了桌面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笪暮对主教点了点头,主教上前拿过了盒子。
一切顺利得让笪暮有些怀疑,邢君是这么听话的人吗?但转念一想,整个依坦教都已经落入她的手中,就算邢君还掌握着一部分势力也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她想要保命只能顺从。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会以自己的xing命为重。
笪暮熄灭一只手的火焰,伸向主教。主教将盒子递给了她。
即便邢君乖乖jiāo出了这盒子,也不代表盒子里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还是得将她和那位科学家关起来,等找人实验之后才知道……
笪暮正想着,忽然发现手臂一轻,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主教的手中多了一把奇特的长刀,而她拿着盒子的手腕已经被切了下来,掉在地上。
这一变故是笪暮完全没想到的,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主教:“树,你……”
烈火就要冲起来的同时,无数道白光在她身上狂闪,笪暮被砍成了尸块。
汹涌的火焰随着她身体的瓦解而消失,笪暮的脑袋滚到邢君的脚边,被她轻轻踩住。笪暮瞪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现在还听得到吧?既然要死了就让你死得瞑目一些。你以为我这些年深入军方只是在当个jian细吗?我怎么可能不留任何的耳目在教中?树的确是你找到的,你利用她对你的感qíng控制着依坦教,企图有朝一日夺得百分百的政权。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树为什么会爱上你?你这个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胆小鬼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爱?一出生就被称为怪物的日子很难熬吧?”
笪暮怎么可能想到邢君居然知道她的身世?
她出生的时候是严重唇腭裂患儿,被无知的村里人称为“恶魔的孩子”。父母抛弃了她,她一直都在流làng……一直到发现自己特殊的能力之前她都极度自卑,而后她吸收了第一位能力者的能力,换上了她的容貌,并一直用她的脸直到现在。那时候她才明白这女人的能力是永葆青chūn,而笪暮的身体自动认可最初的两种能力为基础能力,是不会被驱散的。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让本来面目出现过,即便是对着最亲密的树,她也未曾摘下过这张人皮面具。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魅力呢?”邢君微笑,“知道你的诡计之后我gān脆将计就计,提前一步找到了树并且将其催眠,让她爱上你,潜伏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以为她会心甘qíng愿地成为你的奴隶?有时候认清自己还是有好处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我扫清障碍,现在依坦教的形势也不会一片大好。四名祭司五名先知,哼哼,权利还是集中掌握在一个最有能力的人手中才是最正确的。”
笪暮看着她,居然笑了,艰难地说出最后的话:“有个人……会杀了你……她一定能杀掉你……”
邢君皱了皱眉,一脚踢飞了她讨人厌的脑袋。
阿奈重伤还没好,刚才那一下的劈斩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伤口又崩裂,痛得她只能伏在地上。
“树。”邢君唤了她一声。
树摘下面具,走到邢君身边。
“帮我照顾好阿奈,她今天表现得很出色。”
“是。”
“还有,把客厅好好收拾一下,别把脏东西继续留在这儿。哦对了,先出去让外面的人散了吧,等再久我也不负责晚饭的。”
“是!”
邢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心里记挂着唐玉,不知道有没有让她等急了。
回到卧室的路上邢君略有感叹。这次的循环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不可控事件发生,笪暮还是一样蠢,轻轻松松将她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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