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媛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走廊上,四周全都是横七竖八倒地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非常困,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就这样睡着了?”
“催眠,最基础又高深的催眠。”轮回迅速往楼上跑,“看来邢君已经来了。”
边媛忍着伤跟着轮回的步伐在楼梯上跑,辛以瞳紧随其后。单西山腿短跑不快,倒有心思一路看着被催眠的人,很意外没找到阿奈。
按理来说这孩子每天一早就起来勤勤恳恳地搬运面包去了,这时候不可能还在房里睡着,为什么没找到她?
……
邢君听到了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
“她们比我想象的回来的要快很多。”邢君立即回头拉住唐玉,一改方才的温和,眼神锋利起来,“听着,无论你有什么不甘和愤怒都放到一边,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唐玉:“放手。”
“需要理由吗?我给你真正的理由。”邢君匆忙将血玉放回口袋,将口袋的拉链拉上,“只要你现在跟我走。”
“我不可能跟你走。”
两人僵持不下,轮回他们迅速bī近。眼看没辙,邢君扣住唐玉手臂很明显要采用bào力将她拉走。唐玉刚开始挣扎就感觉邢君钳制的力道猛然变弱。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她发现一片明晃晃的刀刃从她的腹部伸了出来。
血迅速染红了衣服,邢君眼皮狂跳。刀刃抽离时她低呼一声,跪倒在地。
☆、第二百七十章 热
唐玉沾了一手血,无数白光从她身后闪过切向邢君。邢君捂着伤口艰难翻身,勉qiáng躲过了致命伤,在一片血花之间退到了窗边。
房门被阿奈一脚踹开,看见邢君本人的脸,阿奈大怒,想起过往的屈rǔ,恨不得此时此刻将她碎尸万段!
只是一眨眼邢君身上已然多了数十道伤口,阿奈双臂往身侧一张,手中立即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她什么话也没说,吃人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三两步并在一块儿,几乎是小跑而上,脚下用力一蹬飞身向邢君,屈起手臂对准她的脑袋重力一砍。
阿奈的动作非常敏捷凶悍,邢君重伤之下躲闪的动作缓慢,从左肩头到后背被开出一条长长的血道。她矮身跪在地上,扭转身体向旁边滚,外衣被割成了破布条。口袋中的血玉滚到了地上,阿奈如火如电的刀尖正对准了它。
邢君心里暗叫一声,几乎没有思考就护了上去。
唐玉看得出来邢君是能躲开的。
就算失去了催眠的超能力,邢君依旧可以用一块废铁催眠了整栋楼的人,依旧能够飞天遁地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和基因咀液无关,这是她自身具备的能力。阿奈何其厉害,无数人在她的刀刃下变成尸块,她的进攻很难用ròu眼看清,但邢君能躲开大部分的招数,至今没落下致命伤。
可为什么她要为了血玉扑上去,用身体保护血玉?这块玉对唐玉而言的确很有怀念意义,但它只是一件死物,远远比不上一条xing命更重要。
邢君在犯什么傻!
阿奈也没想到她认真的进攻被灵巧地躲过,反而是随意铺开的网边能将大鱼捞个正着。
邢君身子猛地下沉,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刀,立即动弹不了。这一刀从她的右肩劈下,和刚才那道伤jiāo叉,在她后背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X”。
滴血的双刀握在手里,阿奈本可以马上将她的头砍下来,却有点迟疑。显然久经战场的她也在思考这次的得手到底是真的得手还是敌人布下的陷阱。
qiáng者jiāo锋不容有半点游移,一旦犹豫就会错失良机。
邢君将血玉攥在手中,另一只手在血泊中捞了一把,将血准确无误地洒向阿奈的眼睛。
阿奈本身就瞎了一只眼,仅有的一只眼睛被血糊了个正着,登时什么也看不见,气得乱砍。
唐玉惊恐地满屋躲闪,劝阿奈冷静一些。邢君看准时机用力跃起撞向窗边的唐玉。
玻璃窗被撞了个粉碎,两人jiāo叠在一块儿和玻璃渣一起破窗而出。
唐玉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突如其来的狠招让她一点躲闪的准备都没有。
从数十米高的高度坠地也不过是一瞬间,短暂得根本让人无法思考太多。什么走马灯回忆杀统统没有,只有心像坐上过山车,被迅速提拉到最高处。
邢君徒手拽着垂在窗边的绳索,抱住唐玉的腰,喊道:“抱紧我!”
在空中身不由己,唐玉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依附邢君。
邢君手背上浮着青筋,虎口发白,脚往后在墙上用力一蹬,借力将两人dàng了起来。
她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往对面的楼悠过去。
唐玉仿佛置身在巨làng之上,剧烈起伏着,想喊都喊不出口,更是不敢往下看。邢君重伤脱力,单手根本支撑不住两人的体重,不注地下滑。
邢君咬碎了牙关,死死撑着没让绳索脱手。
幸好大都市的楼距狭窄,她们一口气撞破了对面公寓的窗户,压着无数混着碎冰的玻璃渣,两人一块儿跌进了房间。屋里的沙发被撞飞,将厚实的地毯刮起了一大块,发出尖锐的声响。
震dàng终于停止,唐玉头昏脑涨地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在她身下的邢君jīng神涣散两眼发直了片刻,很快清醒了过来,再次qiáng行撑行身体,第一时间检查血玉还在且没有一丁点儿的损坏。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qiáng拉着唐玉开门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走廊上站着个小男孩,小男孩十五六岁的模样,手里捧着一块简陋的奶油蛋糕,很明显是被刚才的声音吸引了过来。见两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从他卧室里跑出来,小男孩愣了一愣,正要开口询问她们伤势的时候,邢君趋身上前,手里锋利的碎玻璃在男孩的喉咙口一划,男孩喉咙被割开,蛋糕砸在地上糊了一地,和血混在一块。
唐玉被邢君拽着往门口走,不注地回头。年轻男孩倒在地上无声无息,马上就要死去。
一声尖叫响起,她猛地回正视线,正好看见邢君将男孩的妈妈也杀了。
邢君气越喘越沉,身子晃了晃差点撞翻一桌子丰盛的庆生晚餐。她费劲地支起身子,回头对唐玉说:“走。”
唐玉没走。
邢君拽她,唐玉一把将她甩开。
“你根本不能算个人。”她看着桌上jīng致用心的饭菜,想起她父母被杀的那天,也有这样一桌充满爱意的家常菜。
“对,我不算人,从任何意义上说我都不算。”对于唐玉的讽刺她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居然很赞成。
“厚颜无耻。”
“你也不算。”没想到邢君说,“这里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人类。只要你想明白这点,杀谁都不会有感觉。”
……
边媛她们跑上楼的时候只剩被满墙划痕的房间和失落的阿奈。
“抱歉,我让邢君跑了……”阿奈咬着嘴唇,非常不甘心,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做不成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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