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过氧化事件造成的动植物体型被催大的结果并不只是L城才有的独特现象,眼前这排起码有二十米高的椰子树让单西山望而生畏。但艳阳之下,一颗颗饱满的椰果清晰可见,完全可以想象痛快地喝上一口椰汁是多慡快的事。谁说望梅能止渴,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时候最是饥渴难耐,单西山肚子咕咕直叫,拽着边媛的衣角问她有没有办法摘下来。
边媛都已经挽起袖子了:“姐又不是没给你摘过。站远点啊别砸到你。”
边媛说摘就动手,双手一扒退下一蹬立即蹿出了好几米高,手脚并用十分协调,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个小点。单西山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边媛已经一溜烟爬到树顶咣咣咣砸下一堆的椰子。
等她下来的时候单西山好奇问她:“你居然爬树也这么溜?”
边媛拍拍手:“记得吗?我能把时间静止。出糗的话就静止,你也看不着。”
将一堆的椰子抱上车往回走,回到大厦之后一群饥饿难耐的人看见椰子都不用催,全跑过来帮忙撬。
清甜的椰汁入喉,感觉恢复了半条命。边媛帮辛以瞳把喝完椰汁的椰壳起开,挖出又脆又甜的椰ròu。辛以瞳吃到胃里有了点感觉的时候椰壳已经堆积如山了。
打嗝都是椰子味,虽然胃被填上了不少可吃水果吃到饱之后心里更加空落落的,分外想吃ròu。辛以瞳就更不用说了,感染者被AI追杀了这么久逃的逃死的死,简直就是官方在围剿她的食物,弄得她成天浑身无力,闭上眼都是满山满谷的烤羊腿、回锅ròu这样的横菜。
边媛打算一会儿再出去碰碰运气,就算找不到感染者能杀两只哺rǔ动物回来也不错,起码有了ròu进肚子大家能振作点儿jīng神。气候回暖,说不定还有更多意外收获,边媛已经开始跃跃yù试。
辛以瞳非常庆幸边媛是个不太安分的人,她似乎天生就有捕猎者的天xing流淌在血液里。不知道这种个xing是游戏策划一手写出来的还是病毒构成的大脑后天发展而来。
轮回依旧坐他的电脑前寸步不离,身边散落了无数的手稿,沉浸在忘我的状态里难以自拔。
苏黎也跟着他一块儿坐在那,似乎对他演算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也不多嘴,就随手拿起糙稿,看看他的计算结果。这感觉非常熟悉亲切,让她想到小时候还和父亲一块儿住时的场景。她父亲也喜欢坐在一堆凌乱的文件和稿纸之中,抓乱头发没日没夜,写下无数的算式,只为了最后一个简单的结果。
苏黎看着糙稿全程皱着眉头似乎很疑惑,当边媛打算第二次出发的时候她忽然看明白了,原来轮回在计算一个坐标。
边媛和单西山打算再次出门的时候发现阿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一趟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肥兔子后背上绑着一只狐狸。
“你们不用去了。”她将猎物丢到地上,拿了匕首非常熟练地划开毛皮,将皮整块撕了下来收好,谁知道鬼天气还会不会再有变化,所有的毛皮都要留着以防寒冬再临。阿奈将内脏剖出来挑拣可以食用的部分洗gān净,其他丢到垃圾袋里一会儿丢出去,在通风管道边架好火堆打算马上烤ròu。
“捕猎我比较在行,外面还是很危险,以后我去就好。”阿奈生火的时候望着火堆说着,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跟边媛她们说话。
边媛看出她并不是一个知道该如何正常jiāo流的人,自尊心又qiáng,从洛先生到邢君她一直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如今加入了“南风”之后,辛以瞳忽然变成了依坦教的主教,平时阿奈看辛以瞳的眼神就很不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跪下大唱赞歌,平日里都不敢正眼瞧她,生怕触犯到禁忌。虽然阿奈从杀了洛先生开始就已经不算依坦教的人,但自小在教中长大,刻在她骨子里“信仰”还在,对真神效忠的血液没那么容易更新换代,对辛以瞳又敬又怕的心qíng非常矛盾。
辛以瞳知道她的想法也跟她聊过,但似乎并不管用。她嘴上应承着但是心里该怎么想还怎么想。之后辛以瞳也就不再烦她,毕竟大家都有自己坚持的信念,谁也别qiáng迫谁,留些余地才是人际jiāo往中最明智的选择。
阿奈在忙活着大家的晚餐,火升得正旺,被剥了皮的兔子和狐狸被架在火上烤出了ròu香,一滴滴的油滴在火堆里,时不时溅出一些星火。
阿奈看准了火候将ròu翻个面烤,外焰大火炙烤下薄皮被染成了金huáng色,苏脆的皮几乎要脱离嫩ròu。ròu香味传遍整个地下室,所有人都暗暗咽着口水,只有轮回完全不为所动。
添柴的时候单西山坐到了对面,抱着膝盖问她:
“你很会烤ròu哦?看你好熟练的样子。”
“嗯,以前我训练的时候就住在野外,都得自己找食物吃。”阿奈专心看着火,随口回答她。
“训练?夏令营吗?”
阿奈听单西山说的天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是,那时候我在为了进入依坦教的刺客小组‘暗礁’而努力,洛为了训练我的能力将我带到野外,让我自己学会生存的技巧。捕猎和生火的技术都是那时学会的。”
单西山不太信:“这年代还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野外吗?”
“有,在非洲那边有很多人类文明没有污染的地方,即便有人类也是一些部落甚至是野人,他们的捕猎水平更高,我跟他们学习过怎么搭建陷阱。”
“野人?听上去很酷。”单西山眼睛里倒映着火光,整个瞳孔充满了火焰的亮度。
“你感兴趣?”
“嗯。”她想撕一片已经熟的ròu下来,一伸手就被烫个正着,阿奈用刀帮她片ròu下来递给她。她怕又被烫着,嘴唇往外翻到极限,呼哧呼哧地咽下去,意料之外非常好吃。
单西山说:“小时候我也训练,我妈老给我报各种补习班,烦都烦死了,想去个夏令营都不让,非得让我在家练钢琴。”
“小时候?你现在就是小时候。”
“更小的时候呗,记得还没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就给我找了各种老师了,钢琴不够还要跳舞。撕腿你知道吗?特别残忍,就让你劈叉,劈不了的话一群人恨不得坐你肩膀上把你往下摁。哭天喊地都没用,感觉能被当场撕成两瓣。”
“劈叉……”阿奈想了想劈叉这玩意儿似乎从她有记忆起就会,没什么难度,不太重视的表qíng没来记得掩饰,很快被阿奈逮个正着。
“你这什么表qíng,特蔑视!”单西山直接把她手里的刀夺了过来,自己削ròu,呼呼往嘴里送,“那你训练都训什么?”
“一开始杀动物,后来杀人。”阿奈轻描淡写,单西山yù言又止。
也对,都要杀人了劈个叉有什么了不起……
单西山还是打算和她聊点儿别的事,她们两人算是年龄相差最小的了。单西山老是嫌弃边媛这帮三十岁的阿姨没共同语言还一不小心就被她们拉拽到成人世界里,阿奈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能多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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