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经验么？”
陈果心想，这姑娘怎么见谁怼谁？不再和她纠缠这个话题，分析当前的局势：“昨天跟着你画圈的肯定是有生命且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最重要的是它非常有耐心，并不急于现身捕捉猎物。”
“那咱们还下不下去？”
“肯定要下去的，不然怎么离开这里？别急，我先试探一下。”
陈果掰下一根树枝丢下去，等了半天也没见圆圈再出现。
宋颖吐槽：“你都说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了，你丢根破树枝谁会上钩啊？”
说得也是。陈果正满树上找活物，宋颖拉了她一把：“你看你看！”
一只长尾肥雀扑腾着翅膀从空中落了下来，正好站在树下，在一片厚厚的落叶中寻觅食物。圆脑袋连着同样圆滚的肚子，远看就像一颗灰白相间的小圆球。
“这么热的天居然能把自己喂得这么肥。”陈果特别不能理解，“按理来说秋冬的鸟才会储存脂肪吧？”
“你这么认真gān嘛？可能就是爱吃所以长胖而已。再说了，所有动植物都长这么大，食物丰富，不多吃点儿对不起自己。”
宋颖虽然说话颠三倒四，但回头想想，偶尔也是有些道理的。
两人盯着那只肥雀半天，见它兜兜转转从树叶下泥地里翻出不少虫子，吃得不亦乐乎。它整整绕了树下两圈，古怪的圆圈都没再出现。
“可能真走了。”宋颖大大舒了口气，“谁等食儿也没耐心等一整晚吧。”
“嗯，咱们下去吧。”
上树容易下树难，宋颖是被陈果吊下去的都吓了个半死，而陈果自个儿像特种兵一样蹬着树gān降下来，非常潇洒。
“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
“以前玩攀岩的时候有试过，当时撞了几次没怎么成功，没想到这回挺顺利。咱们快点继续找路吧，希望能找到师父她们。”
尽管没睡好，昨天一天惊心动魄弄得浑身酸痛，但休息过就是不一样，两人从背包里翻出了两个罐头，平分吃了一个，另一个留着，继续前进。她们每人都有一把枪，陈果拿着机枪宋颖握着手枪，快速在迷雾里穿行。
连续走了近一个小时，两人头发都打湿了，双腿发涨脑子嗡嗡响，脚下的路却没有任何变化，费了这么老大劲不仅像在原地打转，好几次遇见变异的猛shòu，若不是陈果一直保持高度警觉，恐怕狭路相逢之下她们早也死了三四回。
“不行，咱们不能继续这样瞎走。”陈果抹了抹汗，“太危险也太消耗体力了。”
“那怎么办？哎……如果能有阵大风把雾都chuī散就好了。”
宋颖正说着，眼见从迷雾中飘来一团事物，吓了她好大一跳拔枪就要she。
“等会儿。”陈果阻止她，“不要随便开枪。”
“可那玩意儿……”
“你看，好像不是活的。”
白雾之中有团橘色的条状事物浮在其间，像在海中漂浮的海藻，慢悠悠地。远远看上去像一叶风筝。是死是活暂时看不出来，它悠然前行，没对地上这两个正凝视它的人做出什么反应。更让她们想不到的是，这一条橘色的怪东西不止一条，两条、三条……接连着一大片慢慢飘了过来，整个天空像是洒满了橙粒的牛奶。
“这什么玩意儿？”
宋颖和陈果寻着它飘来的方向走去，拨开层层阔叶，似乎来到了从来没有进入过的区域，这儿的qíng景也让她们目瞪口呆。
密密麻麻的橘色怪物几乎将白雾吞噬，它们从高密度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借着白雾缓慢的漂浮而蠕动。它们似乎真的没有目的xing，白雾向哪处chuī它们就跟着飘。陈果好奇地走上前，不顾宋颖在身后大声的劝阻，近距离观察了橘色怪物。
陈果观察了半晌那东西也没攻击她，宋颖这才壮了胆子走上去，轻轻从空中摘下一只捏在手里，手感有些粘腻，它只有两三公分厚，七八公分长，像是圆柱的一片横截面，顶端有一个黑黑的小孔。
“有点恶心。”只吃了半罐罐头的宋颖看什么都能往食物上联想，“这玩意儿能吃么？摸上去感觉有点弹xing，洗一洗烤着吃？”
陈果服了她了：“你也不怕有毒？就这样直接上手拿？”
“啊？会有毒么？”
看宋颖的表qíng就知道她完全没考虑过这件事，不过看她没有任何被蛰或是其他的不适，想来应该无毒。
陈果走上前和宋颖一起观察，无论横看竖看倒着看，这玩意儿都像……
陈果脑内一闪，有了答案。
“这是ròu吧？”宋颖又拿来一个对比着看，“形状大小都不太一样，咱们捞一兜穿成窜烤着吃吧！妈的越说越饿，好想吃啊！”
“你确定要吃？”
“我快饿死了我！”
“生zhi器也吃？”
“对，生zhi器也……”宋颖说一半忽然停住，回头不可思议地看她，“你刚才说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是独立的生命体，而是鹦鹉螺的生zhi器。”
“鹦鹉螺的生……”宋颖像被火烫了一样，立即把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WTF？？你说天空中飘的全是那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多！鹦鹉螺本人呢？”
“不知道，但我曾经在放大镜下看见过这东西，只不过比你刚才拿在手里捏来捏去还信誓旦旦说要吃的要小上好几百倍。”
“……求你别提了，是我年少无知。”
陈果忍着笑：“这是雄xing鹦鹉螺的生zhi器官，因为它们比雌xing鹦鹉螺体型小很多，所以繁殖方式是将生zhi器官she到雌xing的身体内部进行jiaopei。满天的这东西大概是又到了发请的季节了吧。”
“生zhi器还能penshe出体外……这神奇的自然界我不懂。”
“没必要懂，只要别看见什么都想吃就行。”
“喂！这种不要一直提啊！我又不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看宋颖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果忍不住想笑。
“不许笑，快点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掉！”
“好了好了，说正事。看满天都是这东西，这附近肯定有很多雄xing鹦鹉螺。按照尺寸比例而言，这些雄xing鹦鹉螺应该很大一只……起码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什么？这么大？”宋颖看向天空，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生物能自个儿把生zhi器给飞了，还飞得满天都是。果然是低等生物，完全不知廉耻为何物。
两人正被一生难得一见又神奇又窘迫的事儿吸引，讨论不已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鬼鬼祟祟地多出了大半个圆。
土壤被推起一个小小的土包，土包已她们俩人为圆心绕出一个大圈。就在圈马上就要首尾相连之时，陈果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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