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所看到的也仅是一线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說真的,因為沒有要時常回覆的回文,加上習慣一次存很多稿,有時候我會忘了更新……
對了,我並不討厭閔政浩。
第43章 第二十章
今英偕着令路匆匆而行,夜半寻来,想必提调尚宫必有急事。而一进亦棋阁,只闻提调尚宫面色凝重说道:「长今那丫头进到内医院书库偷拿病簿日志,看来是要调查硫磺鸭子事件。」
将见到长今被监察内侍带走一事娓娓道出,提调尚宫问道:「今英,妳有什么看法?」
「医女翻阅皇上的病簿日志等同死罪,但尚膳大人出面放了长今一马。」今英做下结论。「这件事qíng不能禀报皇后娘娘,只有让内医正赶快查出病因根治,才能解决这次事qíng。」
「尚膳大人已经禀告皇后娘娘,今晚要按照内需司的法规,秘密\处决长今。」见今英神色如常,提调尚宫一字一句往下说道:「我派了大殿别监跟尹尚宫,亲眼确定了这件事。」
「这么说,这件事qíng确定结束了?」
「是,终于结束了。当时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度回宫来,可是一点也不知感恩。」崔尚宫看着今英,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她再度回宫才会变成这样。妳想想看,我们失去了什么呢?失去了皇后娘娘对我们的信任,右相大人的立场也摇摆不定,这孩子真的不想再见到她,我再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等今英起身告辞,提调尚宫才收起故做的悲叹,而是真正思虑满怀的叹气。
「娘娘?」
「闵政浩……那对今英而言根本不算威胁。」充其量那只是今英做过的一场美梦,但能够左右今英抉择的,自始至终都是徐长今。「将最后的软肋剔除,最高尚宫的位置才能做得安稳长久。」
今英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走出亦棋阁,前方的雪已堆到了脚跟前,她仅静静拖着一地的雪失陷挣扎。
忽地背后伸来一双手,捂住今英的嘴将她拖至暗处。随即一个布袋罩下,麻绳将全身捆得严实,今英只感到身子被人腾空抬起,往某个方向带去。
好不容易解开禁锢,待今英逐渐适应眼前的光线,才发现坐在前方的人竟是皇后娘娘。
「最高尚宫一定很纳闷,本宫怎么会用这种方式请妳过来?」宫中的密室里,皇后仅露出和平常并无二致的笑容。「想必妳也听说,医女长今死了。」
皇后的下一句话,却真正令人胆颤心惊。「其实,长今并没有死。」
今英攥着的指头一松,指甲硬生生的在地上划出道痕迹。
「长今想要调查硫磺鸭子事件,这件事qíng本宫知道,而且也知这对崔家的影响有多么巨大。所以本宫想与崔家打个jiāo易。」皇后朱\唇轻启,每个字却像鸣鼓之锤,痛响在今英耳边。「虽然现在没死──可是,她可以死。」
「可是,她可以死。」
紧盯着皇后,今英却无法从那张微笑得毫无破绽的脸庞找到半分讯息,原以为崔氏一脉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在真正的掌权者面前,自己所握有的微末竟如此渺小。
「最高尚宫,本宫正等着妳的答复。」皇后神qíng淡然,像是平日惬意的闲聊,吐出那些惊人的话语。「即位以来数次的小产,本宫已决定不再为人鱼ròu……如今右相大人年事已高,应好好颐养天年,相信依崔判述腰间那把玉钥匙,取出的账本足以让右相jiāo回朝廷权柄。以长今的xing命换取崔氏一族的命运,最高尚宫理应点头称是。」
「皇上目前卧于病褟,娘娘难道不想借重医女长今的医术?」
「听最高尚宫这么说,也觉得皇上的病并不简单?」
今英原yù争辩些什么,却被皇后的一句话打消。首次感受到什么叫进退失据,却不能将心底想法泄露半分。
皇后目光灼灼望向今英。「论起xingqíng思虑,本宫向来较欣赏妳,而今最高尚宫究竟在犹疑些什么?」
无数念头盘旋jiāo错,今英明白只要自己的一句话,长今即能从生到死,崔家即能飞huáng腾达!
心念一横,今英身形低俯猛然开口。「皇后对崔家的恩qíng,奴婢铭记在心。但医女长今想怎么做,与崔家无关,硫磺鸭子的事qíng查清楚后亦能还一个清白。」
此番话语说得如此坚决,皇后亦轻轻挑起眉毛。「最高尚宫的行为真让人不解,就算长今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她的存在犹如芒刺在背……」
不由分说,今英突兀的打断了对话。「奴婢愿为娘娘效劳。」
密室静得连衣袖磨过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今英悬着心度过了漫长的一刻。良久,才听见上方云淡风轻的声音。「那么本宫拭目以待。」
离开密室,今英抚了抚狂跳的心口,似乎那颗心再也压不回原来的位置。
皇后既瞒天过海骗了众人,独独将此事告知于她,恐怕只为了试探自身反应,不论回答什么,皇后最后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不,今英再也清楚不过,这些借口只是自欺欺人。她不希望长今有事,命运的天秤已然悬危,在崔家和长今之间,她仍不希望长今有事……
不是早该忘却的事qíng?她崔今英什么都割舍了,连心中一直藏着的闵政浩也弃若敝屣,凭什么,徐长今仍可以轻易左右她的心意?
动心起xing只须一念,而剎那一念,却成万年。
皇后的一番试探,令今英原本凉透的心似乎又微微温热起来,随之又更厌恶自己数分。白日忙着御膳厨房的大小事务,夜里今英仍不愿歇息,不是关于房\中,便是出外闲步夜不成眠。
阿烈随意的几句话,景风便将从思莲处听来的担忧,辗转叙述出。阿烈脸上的笑意,听至后头益发黯淡。
皇上风寒日渐严重,如今内医院已忙得不可开jiāo,偏偏有件事必须亲自验证……若是早心中有数,是否仍要一意孤行?
看着凉亭中xingqíng与自己有几分雷同的女子,却是望不进她的心里。阿烈尽力维持神色平静,踏入亭中。
「走开!」
未见来者,今英已冷峻下令,那人却一个闪身站至身前。
「妳哭了?」
「怎么,现在连娘娘两字也不必称呼了?」
「是为了长今吗?」
今英倔qiáng的脸上沾染泪水,眼神里的恨意恐怕早能将人刺穿数十个窟窿,阿烈偏偏无畏的与其对望。
「我们都讨厌的人如今消失在世间,为什么妳的神qíng还是像我初见到时那样……一直以来妳所做的都是因为徐长今吗?」
今英浑身像长了刺般,更不遮掩语气中的厌恶。「妳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在娘娘心中,我究竟算什么?」轻轻柔柔的语气中挟杂一丝显而易见的酸楚,像被拧得过gān的手巾,却执着得要滴出剩余的泪水来。阿烈那双漂亮的眸子映在今英的瞳眸里,也不知从中望见的是谁的苦涩。
「阿烈,」今英首次温婉的喊了名字,神qíng难得柔和下来。「我说过,不要忖度我的心,也不要过于高估自己。我们,只是因为利益jiāo换而结合的盟友,jiāo集的利害一旦过了,是天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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