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两处寒_Susceptable【完结+番外】(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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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决一公布,所有罪犯表qíng皆是黯然,今英不舍的抬头望向伯父,此刻崔判述却没心qíng接收侄女的关心,只一径哭嚎着,被卫士押解回牢结束这最后的道别。

  不是姑母所期望的仆役尚宫,亦不是自己所设想的流配边疆,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今英仔细收拾包袱,这次离开宫廷,是今生再也没回来的机会,她自认不像长今如此心心念念……

  想起那个人,今英抚过最后摆在桌上的最高尚宫日志,上头纪载着崔家数代人的笔迹和血泪,今英只能轻轻一叹,从内页抽\出一封书信,揣于怀中。

  「娘娘……」思莲推开门,泫然yù泣跪坐在今英跟前。

  「我已拜托严尚宫在宫廷中对妳多加照料,妳和她们在一起我很放心,那些御膳厨房的闲语不用往心上放。」

  思莲咬着下唇,声音硬是从喉咙中磨了出来。「娘娘您将来打算往哪儿去?」

  今英只是嘱咐着思莲。「照妳自己的心思而行,如今的妳已没有崔家的包袱,成为御膳厨房最高尚宫,不再是妳唯一的一条路……」

  「不!我要成为最高尚宫,我要跟姑母一样!」思莲泪眼看向自幼拉拔她长大的姑母,却是忍住了颗颗泪水,坚持骄傲的抬起头。「我要让别人重新认可我们家族,不是靠手段争取来的荣耀;我还要帮姑母洗刷名誉,让人知道姑母是朝\鲜御膳厨房最优秀的宫女!」

  「思莲,妳太骄傲了。」今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思莲用袖子抹了抹脸,勉qiáng维持声音的平静问道:「娘娘,严尚宫娘娘那时jiāo给妳的东西是什么?」

  「我们走吧。」今英将唯一的包裹抱在胸前,最后一次平静的回顾待了许久年月的朱子轩。头次在宫中系上平民的衣结,跨出朱子轩的门坎。

  「思莲,妳到内医院去叫长今过来吧。」

  忽视思莲眼中浓浓的不甘,今英重新开口。「妳跟长今说,就在我们时常见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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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亭静静,年月无声。亭上的积雪随着chūn日到来,逐渐消融,那抹清冷的身影依旧立在凉亭之外,寒风料峭拂得衣袖摆dàng不停。

  阿烈就停在时常伫足的地方望了许久,望着那个让自己的心烧破了一个dòng的女子。她依然移动脚步走上前去,一步一步,彷若走回不断拉近的从前。

  檐上雪堆滑落,阿烈惊吓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厚厚的积雪打在地上发出偌大声响,也引得前方女子倏然回头,遥遥相望。

  阿烈对上今英的眸子,心跳怦然,渴望从对方眼中读出些什么,却又换得了更深的失望。

  不甘心隐隐浮现嘴角,阿烈正要往前一步时,今英忽然开了口。

  「我说过这凉亭闹鬼,以后少来。」

  阿烈先是怔了会儿,而后慢慢睁大双眸,仍是使唤医女时的回忆一一浮现,语调顿时如风中摇晃qiáng烈的琴弦。「妳……都记得对吗?」

  今英冷漠的将目光放回前方一泓安静的湖水,看着波纹微晃,只有落雪有声。

  再也问不出什么,阿烈只得望着方才落至地面已逐渐消融的雪堆,长叹一声离开了凉亭外。至转角处不意与长今打了个照面,长今一径低着头未发现她闪烁着妒恨的眼光,直往凉亭方向走去,阿烈正要跟上前,却被思莲唤住。

  「阿烈医女,出宫的路在这边。」

  阿烈认得思莲,却也惊讶其年纪轻轻即有一股老成气势。看得出思莲有话要说,阿烈眉头一皱,却还是跟上脚步。

  「娘娘以前常站在那凉亭里。」思莲的步伐未曾落下,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我去找娘娘的时候,总会看到个医女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娘娘。」

  「我没问过娘娘知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可是只要那天天气冷了些,娘娘总是会提早回到朱子轩;那天若下雨,娘娘虽然想到凉亭里,却也只是在朱子轩里静静发呆着。偶尔那医女没来的时候,娘娘会露出些微失望。」

  「我一直不晓得那医女是谁,可是我想能够让娘娘暂时忘却在午夜梦回间所喊的名字,那医女或许能治疗娘娘的心病吧?」思莲停下脚步。「可是那名医女,在娘娘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

  「阿烈医女,门口在这里,请妳离去吧。」

  思莲不留qíng的一躬身,留下阿烈一个人站在侧门前,心底的琴弦兀自弹出不成调的曲子。

  曾经走近过的,是吗?曾经进了凉亭,只是她偏偏避开了落下的积雪,偏偏退开了那一步,从此只能越走越远。

  那个人曾经有qíng的。阿烈想笑,眼泪却是不停的滑落。

  当长今到亭边时,只看见白日与雪地之间那抹突兀的身影,正收回抛去湖中许久的视线,而重重勾住了长今的眼睛。

  伸手挡去从屋檐滑下的积雪,长今左袖微微遮蔽半边容颜,少了一半的光线使得眼前身影忽地黯淡许多,几乎是忍不住的想诧异出声,却被今英的一句话截去了呼之yù出的qíng感。

  「我有东西要jiāo给妳。」

  「这是妳母亲她jiāo给妳的信。」今英从怀中取出书信,递至长今面前。「姑母将这封信jiāo给我,要我烧掉,但是我没有烧掉。」

  若是要说,今英也不知是出自何种qíng感,留下一封纪录崔家恶迹、足以致命的信在身边。或许是她相信,长今总有一天会成为最高尚宫,她们能像长今母亲和韩尚宫那般,共享一坛调味醋;或许是她想铭记,自己曾犯下多么伤人的罪恶,就算天地无语,可是字字昭然若揭映彰于信里行间;或许是她不愿意,想保留着一丁点儿甚至零碎的曾经与长今的回忆。

  只是这些事qíng她无法对任何人说,仅能在心底咀嚼,多年酿成的酸楚让人一碰便苦涩。而今只在这些心事再也不重要,崔家再也不用她来守护时,她能如此坦然的站在长今面前,云淡风轻的叙述过往。

  「这就是我。我不能完整的做一个崔家的人,但是我也没有能够坚持自己的主张;我没有完全的自信感,也没有完全的自卑感;我并没有完整的才华手艺,也没有做到认真努力;我不曾拥有完整的恋慕之qíng,也从来没将我的恋慕之qíng传达给一个人。」

  今英舒展开眉头,看了长今最后一眼,轻轻的与其擦身而过。

  今英走过小桥,迎面遇上的宫女们纷纷深切的鞠躬,今英目不斜视的往前行去,彷若她仍是这座宫廷里曾经传说的傲慢过人的最高尚宫,有些御膳厨房的宫女却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嘤嘤哭泣的脸庞。

  长今只是望着那个人笔直的脊背,走过曲折的宫廷道路,眼看她们之间隔开一道曲桥弯延的鸿沟,那道身影逐渐随着凉亭隐去,掩没在檐脊最后的转角。

  「不要老想着在月光底下看松子。」

  「那怎么办?」

  「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指尖。」

  ……

  「今英,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请妳告诉我。」

  「石子掉进了潭中,妳能再把它找出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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