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两处寒_Susceptable【完结+番外】(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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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huáng的笺纸上一笔一划俱深深刻烙,那些未完的残牍长今几乎皆能将所有事一一续上……

  「这是……以前最高尚宫娘娘写的日志,我每晚见娘娘于几前沉吟踯躅,却夜夜不愿拦笔。从那时候,我就很讨厌那件让娘娘烦心的事,当娘娘把这些笺纸送入火堆时,我将其中些许救了回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思莲边说着,眼角泛起了泪光。「就算娘娘不会怪妳,可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妳!」

  「景风,脸上肿了一块是怎么回事?叫思莲去帮妳敷药。」严妍下颔一撇,景风随即会意拉着思莲衣袖。

  思莲原不想搭理,回头却见景风可怜哀求的眼神,亦是心有所愧,只好带着景风去擦药,又将无语的沉默还给了长今。

  良久,长今身子依旧微微发颤,仍未开口说出任何一句话,只不断捡拾纸片,将碎纸兜了满手满怀。

  「我要见她──」

  拾完最后一张纸片时,长今低哑得像哭过的声音,从寂静中传来。

  「找到她以后呢?妳要怎么做?」一反刚才的温和,严妍语气里带上了锐利质问。「妳和她之间的矛盾,难道会因为这些就烟消云散?崔氏家族曾意图谋害他人,用食物取得权势,这些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妳见到她以后要跟她说些什么?如果只是无话可说,又或者原谅怜悯的话语,不如就成全崔尚宫的心意。」

  虽然心中曾想过再度相见,但一下被点明最现实的qíng况,长今喃喃反复着最后的话语:「崔尚宫的心意?」

  「做了却什么也不说,就算说了也是与心意相违的话语──」严妍像想到些什么,眉头难得拧了一下又放开。「很抱歉,站在我的立场已说得太多。」

  「我要对她说的不是这些。我──还是想见她。」长今抬起头来,目光是从未有的坚定。

  「就算她没能坚守自己的原则,用食物去谋取权势?」

  「我想见她。」

  「就算她从来不是妳心中所想的那个善良的崔今英?」

  「我有话要当面告诉她。」

  严妍首度收起笑意,严肃的审视着。「妳会伤了她吗?」

  「就算会伤害她,我还是得说。过去我总是太过害怕,又或者太过担忧,想说的话一直都没说,这次我一定要再见她。」

  严妍轻轻笑了。比起最初客套的笑意或者方才的严肃,此刻长今才真正感觉这笑容如沐chūn风,脸上亦有了神采。

  「我在安城有间做为书屋的私宅……」严妍从怀中掏出串锁匙。「我将钥匙jiāo给她的时候,说过这串锁匙只能予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而真正打开心房的,或许需要另一把钥匙。」

  长今拾起了一串琅珰,此刻眼泪才不住的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結局。

  第67章 結局

  「見過所思念的每一個人了嗎?」

  聽聞太后垂詢,長今深切低頭。「是,多謝娘娘如江河般的聖恩,小的都見到了。」

  太后愜意的點頭。「那麼妳就留在宮中照顧我,也負責教育內醫院的醫女吧!」

  「娘娘的恩惠,小的銘記在心永生難忘,但是請娘娘收回要小的留在宮內的旨意。」

  長今說出這話後,殿中氣氛為之一沉,倒是太后像沒事般說道:「怎麼了?妳是不是會擔心我會再度下達過去的命令呢?」

  「不是的。是因為小的在宮外遇到很多病患,雖然小的力量微薄,但是很希望略盡棉薄之力,對百姓有所幫助。」

  太后一雙眼睛放在長今身上,審視良久後方道:「我了解妳的意思,但我心底卻是捨不得。如果妳堅持如此,只好照妳的想法去做。」

  「多謝娘娘恩典。」

  「不過──」太后喚住了正要叩頭謝恩的長今。「當我需要妳的時候,妳隨時要過來。」

  長今抬頭望去,若是經歷這麼多年她再讀不懂眼神裡的含義,真的是像他人說的迂直了。太后已經給出最大限度的寬容,長今深重的承諾:「若是娘娘玉體感到不適,小的定會再度返回宮來。」

  默默承受大叔和大嬸對於剛返家又要離家的埋怨,長今收拾為數不多的行囊,帶著笑容踏上旅程。

  離開漢陽的最後一件事,長今特地繞至某間私塾前。

  私塾中傳出慡朗的笑聲,隱約的看見閔政浩手握詩卷,正教導一群孩童讀書認字。回宮之後,長今便知宮中朝臣已歷經一批大換血,而閔政浩也以怠忽職守的理由被罷免官職,如今在私塾中教書。

  長今心中有說不盡的感謝和愧疚,最終全化成無聲遠長的一揖。

  很多時候,生命是無聲的。

  長今一生中經歷過許多旅途,當初到濟州島的千里跋涉,亦或行醫過程中四處為民看病,幾乎走遍大半個朝鮮。

  踩著腳下奔波半生的道路,此刻竟從腳底板竄起深切的顫慄,想起以前曾讀過的詩句中有『嶺外音書斷,經冬復歷chūn』,她亦是有些怕見來人了。

  在少年時代,她曾認為自己的歸宿是宮廷。這地方讓她做過想做的飲食,讓她施行過醫術;卻也讓她失去母親,也失去韓尚宮娘娘,甚至差點失去xing命。宮廷就是這種地方,似乎可以擁有一切,卻會奪去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似乎可以任意恣為,卻也可以剎時僅剩斷井頹垣;看起來巍峨華麗,卻滿載著無從說起的傷悲。

  如今她從宮廷走了出來,卻不是失根漂蕩的浮萍。『此心安處是吾鄉』,她心中已有一處嚮往的歸所,她想見到那個人,讓懸掛半世的心可以不再猶豫地放下。

  安城,不過在京畿道的近郊,她卻花了一生的年月才找尋到。

  依尋所描述的路徑,長今在開滿無窮花的小山坡上見著座落此中的房舍,踩過那些折倒後仍重新開綻的無窮花,長今手指觸上門戶,取出鑰匙輕輕一轉,崩落那道隔絕一切的心牆……

  走過時光倒流的庭院,往事一幕幕如chūn雨不絕。離宮那一刻她的無qíng和今英的淡然,牢房裡對上那雙不曾在她面前流淚的眼,涼亭中曾經細聲又模糊的痛苦低語,被發配至濟州島時臨別的最後凝眸……一切靜止在最初相遇於宮殿前,兩個還未有過恩仇的小女孩,差點握上便再也分不開的雙手。

  長今立於書房前,推開最後一道門──

  成排的書架分隔著段段年月,西側一張書桌安靜的嵌在牆角,陽光從窗櫺的隙縫篩下,照得桌面上成撂的紙箋澄黃明亮。她所思念的那個人沐浴於陽光之中,彷若靜極的水底放入更加清澈的明礬,是從未見過的平和神態。那人緩緩翻動書頁,偶爾眉眼含笑。

  待闔上書卷,要起身的當下,目光才和門外的人撞了上──竟是碰倒了紙鎮,匆匆避過身去。

  「不要走!」長今急切的喊出聲。

  「如果我這輩子找不到妳,下輩子還會繼續找著妳;如果下輩子再找不到,那就找到下下輩子;如果下下輩子還找不到,那我就一直找一直找,找到高山變成了小丘,滄海變成了鹽田,我還是會一直找,直到妳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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