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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叮咣地直抽打了我十来下,陈美丽女士才气喘吁吁地收了手,像道姑们揣拂尘似的,jiāo叠着双臂把她的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在肘窝里揣着。
虽然收了手,但她的表qíng还是黑云压城一样yīn沉着。
不愧是传承了两代人的家法,这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硬度简直堪比棒球棍了。我的胳膊腿都险些让它给打折了,结果它倒愣是连个面渣渣都没往下掉。
真可怕。
我胡乱地揉着被抽打得生疼的胳膊腿,一脸苦相地低头看着陈美丽女士:“妈……我还没答应他呢……”
“闭嘴!跟我回家!”
陈美丽女士抡起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又照着我的屁股上捋了一棒槌。
“今天还有篮球队的训练……”
我傻呵呵地gān笑。
陈美丽女士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等会我给你们体育老师打电话请假。”
我只得举手投降,顺服地任凭陈美丽女士生塞死按的把我给揎进了她的面包车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发在百合会,比赛结束放到小号上给人看应该呆胶布吧……反正又不用来骗钱,嗯……
第2章 第 2 章
陈美丽女士在商业街开了一家四十来个平方的西点屋,名字很简单粗bào,就叫“陈记西点屋”。
这个名字是我姥姥起的,为了营造出一种传世老字号的感觉,陈美丽女士就直接把它拿来用了。
虽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懒得làng费脑细胞来想名字才这么做的。
事实上,陈美丽女士是个起名废,从我的名字里面就可以窥见端倪——
我是她某天清晨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捡回来的,那个时候早上的太阳刚升起来,所以她就给我起名叫“陈曦”了。
我懂事以后偶然跟她问起过这事,还开玩笑说,如果我是半夜的时候被她捡回来的,她是不是得给我起名叫“陈夜”。
她说不是。如果她是半夜的时候把我给捡回来的,就给我起名叫“陈星”。
理由是,女孩子家家的,叫陈夜不好听。
我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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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丽女士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也没有结婚。我虽然管她叫妈,但是她却只比我大了十五岁。
我今年十五,陈美丽女士今年三十。
自然,我的姥姥、姥爷现在身体也都特别硬朗,两个人现在都不到六十,他们在老市区的家门口开着一家只有十来个平方的小型夫妻店,把攒了一辈子的钱都投给了陈美丽女士,让她在开发区这里开起了自己的西点屋,还给她买了一套四十来个平方的小房子。
幸而陈美丽女士不败家,还颇有一些商业头脑,再加上大学城正好坐落在开发区,离我们这里还挺近的,消费能力十分可观,所以短短几年,陈美丽女士就鸟枪换pào,把原先那个坐落在集贸市场里面的门头房搬到了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把四十来个平方的蜗居换成了九十多个平方的大房子,我自然也跟着她沾了光,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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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丽女士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去店里开工,还雇了三个小姐姐当帮手,做出来了面包和蛋糕以后,就用机器封装好了,一部分放在店里销售,另一部分由她亲自开车送到向我们订货的那些早餐点以及小超市。
我今天之所以被陈美丽女士抓了个现行,就是因为她刚从公园附近的早餐点送完货,这才正好被她给撞见了。
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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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最后五筐面包,陈美丽女士就一脚油门把我带回了家。
开车的时候,她抽空给我们体育老师打了个电话,胡诌了一下我来了大姨妈疼痛难忍的凄惨形状,向我们体育老师告了个假。
挂了电话以后,她又给店长姐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店长姐姐说她今天上午就不过去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地在我的心中发酵。
我怕不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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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押送进门以后,陈美丽女士就照着我的屁股上卷了一脚,让我去客厅里跪着面壁思过。
墙壁上挂了一张裱框jīng美的S.H.E的艺术照,足足有四十八寸。
由于心qíng的沉重,她们那在我平常看来甜美温和的微笑,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十足的嘲讽。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居家的宽松衣服,陈美丽女士夹着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手里捉了一罐旺仔牛奶,一边施施然地喝着,一边施施然地踱着步子来到我的面前。
把鼻孔冲着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以作威吓,跟着,她就像皇帝登基似的,身子一转,威武霸气地叉着双腿坐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面,把被她喝空了的那个旺仔牛奶的牛奶罐往茶几上面狠狠地一墩,就像拍惊堂木似的。
我的脑袋里适时地冒出了一句:“升——堂——”紧接着又是一句,“威——武——”
我有点想笑。
但是我不敢。
我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旺仔牛奶的旺仔上。
从我跪着的这个角度看去,它的模样有点像doge,也是一张似笑非笑的嘲讽脸。
我开始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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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孽障,你可知罪?!”
陈美丽女士把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笃”地一声往地板上一杵,然后两只手掌jiāo叠,盖着法国长棍的另一端,看起来有点像抗战剧里面那些拄着□□张嘴闭嘴“八格牙路”的鬼子太君。
只不过她言行举止中杂糅的形象太多,使得她的威武之中带着些许不可名状的微妙,画风着实诡谲。
我想笑又不敢笑,无奈只得耷拉下了脑袋,做认罪伏法状低眉顺眼地垂首听训。
“陈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竟然胆敢背着老娘跟那不知道是从哪个石头旮旯里蹦出来的野男人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简直岂有此理?!”
气急败坏的陈美丽女士又把那条八二年的法国长棍往地上一杵。
不可否认,陈美丽女士的确是个很好的母亲,唯一让人哭笑不得的一点就是,她的戏太多,分分钟就能开演,嬉笑怒骂信手拈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中央戏jīng学院毕业的,而且弄不好还是个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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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是我们篮球队的甄英俊学长,高三的。他人不错,学习也好,现在已经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了——”
我斟字酌句地跟陈美丽女士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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