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两人都不知道娥皇女英的典故,卫慕清在皇帝说完之后选择了闭口不言,而卫慕湄则十分讨巧的应了。当两人知道了这个故事,互相之间的厌恶更甚了。卫慕湄开始在私底下与卫慕清对着gān,明面上却装作姐妹qíng深;卫慕清xing子自小清冷,既是厌恶,自是不愿多与她有jiāo集,能避则避,可却总是避不开。
长此以往,整个宫里都知道,清荷公主只同卫慕程和涵薇公主jiāo好,却是看不起其他兄弟姐妹的;可湄苏公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总是眼巴巴地贴过去。
经过十几年的jiāo锋,卫慕清自觉对卫慕湄了解之深,怕是连卫慕湄的生母贤妃都比不过自己。而如今,卫慕清的直觉告诉自己,卫慕湄看上了沈冬雪,竟真有了当年讨巧答应皇帝时的意思。
听到这,沈冬雪cha言道:“公主怕是误会了吧?卫慕湄见微臣次数并不超过三次,再者说,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来看微臣,微臣身单体薄,哪能烂招桃花呢。”
“驸马莫要妄自菲薄,单说驸马容貌,比之昔日潘安宋玉也不见得差多少,更不要提驸马学识渊博了。”
“公主谬赞。”
“再退一步讲,就算她没有看上你,为了让我过的不消停,她也会对你出手的。”
“这……”
“不过驸马不会给她机会的,对吧?”卫慕清坐直了身子,侧过身看着沈冬雪,巧笑倩兮。
沈冬雪连忙摇头,“微臣此生得公主一人足以!得见公主珠玉在先,其他人在微臣眼里便都成了顽石。”
“刚刚说qíng话还羞红了脸,这会倒是淡然了?”捏了捏沈冬雪的耳垂,卫慕清倾身在她嘴角亲了一口,笑道。
被卫慕清这么一说,沈冬雪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说了qíng话,脸又红了起来。
见沈冬雪呆呆的,说了qíng话还不自知,卫慕清心qíng变得大好,搂过人便是一个悠长的吻,直到马车进了府下车,沈冬雪脸色都还隐约泛着红。
☆、第 29 章 第29章
翌日一早,两人在驸马府用过早膳便乘车去了太子在京郊的园子——得闲园。得闲取自“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意,园子占地面积不大,却修得十分jīng致,有山有水有竹林。
在皇帝面前提到的,最近耀京十分有名的戏班子,其实是卫慕清派人去邻府乐霖府特意请的,唱本则是找了信得过的人根据梅家父子多年来的恶行而改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从灵州回来后的这几天,卫慕清便一直派了受完罚的云梦盯着。
沈冬雪和卫慕清一同行礼道:“儿臣问父皇、母后安。问皇兄、皇嫂安。”
“湄苏问皇姐、姐夫安。”
“父皇、母后,这边请。”
戏台子搭在了后院,临湖的亭子作为观戏的地方。石桌上早已摆好了瓜果茶点,石凳上也都铺好了软垫。一行人入了座,卫慕清便示意云梦,可以让戏班子开始了。
台上伶人接到了授意便开始咿咿呀呀地按唱本演着,台下看客脸色却是随着戏文变了几变。
做官的糙菅人命,做民的苦不堪言,官家子弟横行霸道,却苦了受害的百姓伸冤无门。民家女子被bī嫁给官家子,大婚当夜,哭着谢了父母养育之恩,三尺长绫,命丧huáng泉;女子娘家父母闻此噩耗,yù往京城告御状,却在半途被官家人一顿bào打……当看到戏里钦差收贿,私改卷宗,放了昏官和昏官儿子一命时,皇帝已经怒不可遏:“岂有此理!”
卫慕清和沈冬雪连忙起身行礼,“父皇息怒。”
“清荷今日请朕来‘散心’,便是这般散法?”
见皇帝是真的怒了,沈冬雪上前一步道:“回父皇,此举实乃儿臣之意,与公主无关,要怪,父皇就怪儿臣吧。”
“你不用替她担责,朕还不了解她?清荷,你自己说,今日缘何要唱这一出给朕添堵?”
“回父皇,儿臣与驸马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灵州一行,儿臣发现昏官梅浩淼糙菅的人命不止一二!云梦,去把卷宗取来。”卫慕清也跟着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去刑部取来了这些年灵州的卷宗,里面尽数是梅浩淼糙菅人命的证据!而钦差绥王殿下,在灵州审案期间,非但没有彻查梅浩淼的罪行,反而私改卷宗,妄图包庇。儿臣到时,绥王应当已经开始审案,可梅赐尧仍在外作威作福,被儿臣碰到其同其狐朋狗友在酒楼qiáng抢民女,还出言不逊,妄图抹黑皇家名誉!”
云梦取了卷宗来,身后还跟了三四个人,每人手里都抱着厚厚的一沓。沈冬雪从云梦手里接过了哑木匠之妹和林家女两个案子的卷宗,用双手举着,躬身道:“父皇请阅。”
皇帝示意卫慕程替自己接过卷宗,拿到手便面色yīn沉地看了起来。
见皇帝沉默不语,卫慕清又道:“父皇,此二者之案最为严重,而且人证、物证俱全。云梦,去把人带来。”
不多时,哑木匠和林德文就低着头跟着云梦走了过来,“糙民见过皇上、皇后!”
“父皇,这是两位受害女子的兄长。木匠虽不会说话,但是他仍愿意上京来,亲自证明梅赐尧和其昏官父亲害其妹xing命的罪恶行径!这个是林德文,林家女的兄长,此行也是为了还自己妹妹的在天之灵一个公道。父皇不妨听听这些年来,林家的遭遇。”
林德文把所有事qíng前前后后又说了一边,讲到痛处泪流不止。哑木匠在一旁听着,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妹妹的遭遇,也红了眼眶,用手打着手语,见皇帝有些看不懂,便忍不住“啊啊”叫。
皇帝见两人愤慨又痛苦,不似作伪,便出言安慰两人道:“若此事当真,朕定还你们妹妹一个公道!”
“父皇,这是木匠妹妹被梅赐尧欺侮时反抗,落水前从梅赐尧身上抓下来的。”沈冬雪拿了玉佩,递给了卫慕程,卫慕程接过又转jiāo给了皇帝。
“这块玉佩是梅赐尧出生时,梅浩淼找灵州的玉石大家给雕的,独一无二。儿臣也去找雕刻玉佩的匠人求证了,这里是匠人按过手印的证词。”卫慕清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皇帝。
看完这些证据,皇帝道:“卫慕穗最后是怎么判的?”
“回父皇,如同戏里那样,绥王殿下只依着家兄的案子,判了梅浩淼削官免职、梅赐尧流放津安府。”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那这些案子呢?他怎么处理的?”
卫慕清道:“亦是如同戏文里一般。”
这时,一直安静着的卫慕湄突然开口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今日皇姐安排的这出戏便是照着灵州知州的事qíng唱的吧。皇妹十分好奇,皇姐是怎么得知灵州知州这些年做的事和二皇兄私下做了什么的?”
“莫非皇妹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
“可皇妹记得私自cha手钦差办案,在我辉朝可是重罪,皇姐莫非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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