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原本还酝在眼内的泪水瞬间就没了踪影,欢喜的抱住顾香香的脖子在阿姐的脸蛋上重重的啵了一口。
“你呀,我们走吧。”顾香香在妹妹的脸上刮了一下,心里暖的像吃了蜜,她从来觉得有一个个妹妹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
要说也是怪,以前几个表妹,自己也是常带着她们一起玩闹,怎么就没有和小小在一起这样别样温柔的感觉呢。
看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白得的妹妹,顾香香的心里更软了。
顾小小看着阿姐对自己傻笑,也乐呵呵的露出一小口齐嫩的小牙,“阿姐拉手手。”
懂事的她不叫顾香香再抱,而只是拉着手。
“恩。”顾香香把手指头jiāo到顾小小的小手里,被那软软的小手堪堪握住。
“阿姐,我带路,我走在前面。”
“好。”
……
不出山做坐等饿死,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是出去讨饭而已,不过是要生存的一个法子而已。
小小阿姐是骗了你,但希望你不要怪阿姐。山里容不下我们,我们只有离开,彻底的离开,顾香香心里默道。
***
走了段顾香香看小人儿估计走不动了,于是抱在身上,顾小小指方向她走,直到到了目的地,顾香香是累的一把倒在地上。
刚开始还是饿,还好说,饿着饿着它就饿过去了也不是那么难受,但是她发现嗓子越来越gān这才是最打紧的。
顾小小从她的身上爬下来,也乏困的靠在她身上。
眼下,用黑天黑第形容最适当不过了。
顾香香艰难的咽着口水,“小小啊,这儿……有没有水啊。”
没有声音回答她,顾香香回头,果然看到顾小小躺在她的身边,已然睡熟的模样。
小小的身子瘦弱又脆小,沾了汗水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让人忍不住珍惜、保护。
顾香香艰难的用手把她搂过自己的怀里,姐妹俩就这样依在一起这么过去了一夜。
***
清晨,顾香香是被自己渴醒的,喉咙火烧一样难受,她做梦都是被架在火上烤。
有什么清润萦绕在自己的唇边,顾香香感到舒服总算从噩梦里清醒,睁眼就看到顾小小一双水汪汪的眼担心的望着自己。
“小小,你醒了呀。”顾香香就着顾小小的小手坐起身来。
几个字也是硬从嗓子里压着说出来的。
原来真的有一种痛,叫做饿的痛不yù生。
顾小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糙垫子,给顾香香压在背后,手上护着一个灰瓦片凑近顾香香的嘴边,“阿姐,喝水。”
由于瓦片本身的弧度不够,所以小人儿非常的小心,直怕撒下一点水。水本来就不多,甚至有着已经渗进了灰黑色的瓦片,湿润了那没有生命的死物。
顾香香眼神复杂的顶着那还沾着土的破瓦片,胃里翻江倒海心qíng久久不能平定,何时,喝水竟也变得如此困难了。
“小小你喝吧,阿姐不渴。”顾香香无力的抬手让顾小小喝掉。
顾小小坚定的摇摇小脑袋,又把瓦片凑近顾香香一点,顾香香注意到她头上那俩“牛角”有些歪乱,若是以前可以比做俩棵青糙,那么现在就是……一窝杂糙。
再僵下去估计所有的水都渗进瓦片了,顾香香不再坚持低头在瓦片的水里舔了几口,然后让给旁边乖巧的小人儿,“小小也喝。”
顾小小这回听话了,姐妹俩你来我往的这么几次,瓦片里本就不多的水也见了底。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它怎么,
顾香香觉得她的jīng神稍微好一点。
正要站起来动一动蜷了一夜的身子,小人儿却用小软的小手把她按住,用的力气也不是很重。
当然小孩子也没多少力气。
第5章 邻居
全使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她起来便是。“小小,饿了么?”顾香香语气说不出的愧疚。
一定是饿了,想到吃的东西还没解决,顾香香的头痛病又犯了。
好吧,她自从来了就差不多天天挨饿,都把她饿怕了。
都饿出了毛病,每天不时的就胸蒙心难受。
顾小小在顾香香没注意的时候,自己跑了开来。
“小小你去哪儿啊?”顾香香双脚发软,加上夜里睡觉没醒来也一直没换姿势,这时要站起来去追顾小小就有些力不从心,稍微起来一点就是一个趔趄就头朝地手先擦地,非常不雅的歪载在地上。
“阿香姐,你怎么了。”
随着一阵脚步和惊呼,手腕子上传来颇柔软的触感,顾香香抬头,是个穿着淳朴衣服比顾小小大不了多少的小豆芽。
脸蛋全都是晒伤的高原红,有的地方已经爆皮发huáng,小嘴唇也gān裂的不成祥子,开了的口子上有明显的瘢痕,显然是不久前流过血。
原身的记忆尚存,顾香香在脑袋里把关于这个小豆芽的记忆简单的过了一便。
这才了解倒,原来,面前这个小豆芽,就是自家的邻居胡大叔胡鼓家的小女儿胡林林,和顾小小是从出生一直玩着的知心好伙伴,俩个小家伙经常约在一起出去玩耍,当然有时候顾香香把手上活gān完了,也会参与到她们的幼稚里去。
原身的爹在时俩家关系都不错,出地都吆喝一声一起去,哪日做个稀罕吃的了也是必叫的。可自从顾香香爹娘因那场大洪水走了之后,胡林林的娘也就是胡鼓的婆娘,对顾香香家里人的态度就变了一个样儿,不论老少,有的时候说话刺人都不带拐弯遮掩的。
顾老爹是个秀才有点自己的思想,也不愿与个妇道人家计较,走着碰到也不会生甚矛盾,告诉家里俩个孙女也是,咱祖孙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咱不招惹她啊。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每次胡家有什么事儿,不好渡的难处,顾老爹总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走了,她一个女人撑着一个家也不容易。
那些说胡鼓是被顾家夫妇撺掇着出去挣钱,才会丧命的浑话听也便听听,人生无常出什么事都无法预料到,人死了家里人谁不难受想念呢。
都说日久qíng深,呆久了这感qíng就是不一样就是深就是长,胡林林和顾小小俩小家伙从小就玩在一起,几乎说一个年头除了吃饭、睡觉在自己家时间多点儿外,此外大部分时间俩小家伙都是在一块的。
未亡人胡氏后来教唆俩闺女儿子不再和顾小小来往,当然也是没有任何用的,明着,毕竟是自己的娘亲,该听得听,暗着,自然是平日如何就如何了。
胡家的孩子除了年纪最小的胡林林,其它的心里也都是这样个想法儿。
排行老大的胡虎小名虎虎,已经十八成年了快到娶媳妇儿的年龄,父亲走了他并没有习惯了母亲对她教育的方式,简直是太不是人了。
就拿和顾家这件事说,当初顾叔和顾婶子自己开始出水捞鱼卖钱,隔三差五的就往她家送几条鲜肥的时令鱼儿,那是不就是他娘胡娇翠先动了心。
日日在自己父亲的耳边儿唠叨,看看人家隔壁以前是什么活法儿现在是什么活发儿,他爹你也应该去试试,他们能咱咋就不能能?
本来父亲是没动这方面心思的,顾家那是彻底的把地荒了,不种粮食下定了决心改路子过活儿的,当然人家是有那个条件的,家里的老人传搜教育也挣着一份钱,就算是夫妻俩卖鱼这个业赔了,那人家家多少也会有点儿办法不至于一赔赔到底,一下子就揭不开锅,他们家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