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借冲咖啡为由,把肖井芮叫过来好好问问,早上为什么没等自己,谁知道那家伙倒好,直接一句没有了便把自己打发了。算了,也没什么好问的。
一份文案看到最后几页,翟沁盖上笔盖,靠在座椅上稍微有点走神。
肖井芮出去抽烟,楼道里已经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了,里面有几个是熟面孔,小秋和小金也在里面,估计一泼人都是手游组的。她没想过要加入进去,通常这种qíng况她都是站在距离人群两米开外的地方点了烟独自抽,结果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qíng况,她距离那群人还有四五米的距离,一群人约好了似的,一声不吭扔了烟散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小秋和小金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倒是看了她,只不过那眼神,就跟开过锋似的,能把人扎死。
嘿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算了算了,都是一群整天闲得蛋疼的人,懒得理他们。肖井芮给自己点上根烟,背靠着墙,脑袋仰在墙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某个角落,盯着盯着便没了焦。
“肖井芮~就知道你在这里!”男人的声音把神游中的肖井芮拉了回来。
肖井芮的眼睛焦点还没复位,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接着扫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叫了一声:“华哥。”
“我有事跟你说。”欧华在她旁边站定,也靠着墙,从包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肖井芮一根。
肖井芮摆摆手,“刚抽完,谢谢。”
欧华把烟收回来直接叼进自己嘴里,一边点烟一边说:“你们组现在的组长,”他将点燃的烟夹在指尖,吐出一个烟圈接着说,“吕姐,她下周会离职,前两天我跟翟总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来接替她的位置。”
“吕姐要走?”肖井芮反应过来,立即摇头,“我不行,我一周只上三天班,怎么当组长?”正所谓无官一身轻,她现在在公司是想摸鱼就摸鱼,做完了事qíng想走人就走人,当了组长可没那么轻松了,要管自己还要管别人,你下属都在加班你好意思不加班?不止如此,现在这世道,芝麻绿豆的小官也免不了各种是非纷争勾心斗角啊,关系的往来、权利的游戏她从来都不会玩。
肖井芮突然恍然大悟,该不会那群人看自己不慡就是因为自己这个还没过实习期的新人抢了组长的位置吧?这是不是也太现实了点?夸不夸张啊,我都还没说要当呢……再说了,不就一个组长,至于嘛……
“你三天完成五天的量,够了,当组长你完全够格!”欧华以为她是不够自信,一个劲儿给她打气。
“华哥,我都没跟公司签合同,还是别把这样的大任降给我……”
“组长而已,什么大任?”欧华笑着打断了她,继续说:“肖井芮啊,这是个机会,年轻人嘛,就要学会把握机会,一步一步往上爬。别怕,还有华哥给你撑着呢,”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至于合同的事,我去跟人事部的说一说,让他们提前给你转正就是了!”
“不是华哥,别,不用给我转正的,当时进公司就说好了,我不签合同的。”废话,我早跟单位签了合同,再跟你们签,不是坑我自己么……肖井芮独自打着小算盘,欧华却不知道,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挥挥手扔了烟走了。
肖井芮回到办公室,在周围同事仇恨的目光中闷闷地待到了下班,一秒也不想多留即刻闪人。
翟沁今天也早早离开了公司,好久没去叶青那里了,前两天还听她汇报了扩建的装修进度。一推开酒吧的大门叶青那家伙抛着媚眼就贴上来了:“哟,翟总~这么久不见想人家了没有?”一副风骚老板娘的模样,就差手上撩一根红丝巾迎风挥舞了。
“思chūn了?”翟沁嫌弃地往旁边退了退。
叶青没讨到好,收起刚才的姿态,却仍旧是娇嗔的语气,话音拖得长长的:“是啊,思chūn了,你帮帮我?”
翟沁立刻便猜到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了,笑着瞥她一眼,“又看上谁家姑娘了?”
“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翟总的火眼金睛啊,”叶青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把翟沁拉到卡座坐上,“是看上了一个,”说着突然对服务员招了招手,“快给咱翟总上喝的~”
翟沁把玩着酒杯,加了冰块的酒浸得杯子有些沁手,“说吧。”
“说什么?”叶青撑着下巴睁着大眼睛望着翟沁。
“你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翟沁淡淡提醒着。
“过阵子说不定你就见着了,比起这个,你呢?怎么有空突然过来了?”翟沁这个人,叶青了解得很,她要是心里没有事,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到酒吧里来的。叶青才不会相信这家伙是想自己了,想喝酒了,想玩了所以才来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
酒吧乐声渐起,玻璃门不断被推开,关上,又推开,四周变得吵吵闹闹,翟沁都快听不清楚叶青在说什么了。
她看见叶青长长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摇着头坏笑着,“终于肯承认了?真是难得啊~”
翟沁任由她笑,手指轻轻抚着杯口,继而抬起眼皮瞧着她,“所以你也觉得我是喜欢上她了?”
“废话,你都有反应了!身体可是最诚实的,比你还要诚实!”叶青说得异常笃定,完了又把语气缓下来,苦口婆心地给她分析:“你看你成天为了些小事心烦意乱,这正常吗?不正常!你自己想想,要是换一个人,你还会心烦吗?翟总?”
翟沁没接话,低下头盯着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也别扭过了,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那就去追啊!”叶青倒是先急上了,冲她抬了抬下巴挤出个眼神,“再不追小心让别人追去了。”
“你那天也听见了,她心里住了个人,不是我说能进去就能进得去的。”翟沁轻轻叹息,说得颇为无奈。
叶青“切”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住什么人?再住还不是过去式?翟沁啊,你这人就是太正经了,你要知道,天下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角、上不了位的小三、打不开的心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翟沁撇她一眼,“不早了,我回去了。”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晴空万里。
差两分钟九点,肖井芮把自行车架到门口,跟痘子道了别后,人站出去发现余光中有一个人影,抬头便看见翟沁抱着手臂优雅地站在不远处。
“翟总?”她叫了一声。
翟沁撇过眼去,视线在她的自行车上停留了片刻,“上班?”
“是啊。”肖井芮又看了眼翟沁和她身后锁着的门,“翟总你钥匙放家里了?”
“……把自行车推回去。”
肖井芮正想问原因,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似乎是放了人家鸽子,已经张开的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翟总,我车都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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