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天听了,怒火滔天,当真是丧心病狂,竟做出这般毁尸灭迹之事!他之前所瞧见的白色粉末想来便是桐儿的骨头末……他压下愤怒,问松儿:“那块骨头可还在?”
“在的在的,奴婢怕扔了被桐儿怨,一直藏在房间里每日祭拜……”
“带本官去。”
陆骏德在书房,忽的听见下人来回禀就知不妙,未曾想竟然还被人瞧见了,顺手抄起砚台就往管家身上砸去,怒吼道:“混账东西!怎么办事的?!”
“老爷恕罪!”管家当即下跪,也顾不上身上被砸的生疼的一块,抬头瞧着陆骏德,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道:“老爷,您救过我的命,若无您我二十年前就死了,您放心,此时我一人担下,定不会让少爷与相府有损失!”说罢,他朝陆骏德重重几拜,起身便往外去。陆骏德瞧在眼里,跌坐在椅子上,失了全身力气。他愿意将事qíng担下,也不瞧瞧陛下是否答应。他陆骏德苦心经营数十年,如今便要败在这儿了?
齐昊天让人将已然腿软走不动路的松儿架起往她房间去,得了那块骨头,又让人将方才填的土重新挖了取了一部分,当即派人将陆府封了,将松儿与陆秉文、管家及一众仆人统统带回了刑部,上报承平帝,承平帝勃然大怒,让人严查,虽然管家将事qíng都揽在自己身上,可经过齐昊天几日不眠不休对陆府下人的审问,总算让知qíng下人开了口,证据确凿,陆秉文就是cha翅也难逃。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本来想来个大肥章将没有公主将军师姐的剧qíng给过完…我还是低估我自己了……但是的确是大肥章了!我不管你们要表扬我!她们很快就出来了!
BTW一件小趣事:今天上选修课,摄影,老师在跟我们说什么是美,举例说他之前看见一个男生在拍玉兰花,觉得很好,就把人和花一起拍了下来,在我们群里发了,结果一个同学说跟她同学好像,老师就让她转发给那个男同学,男同学开始还否认,后来说:“好吧那就是老子”,哈哈哈哈哈哈整个群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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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桐儿一案, 经查证的确是陆秉文所为, 证据确凿, 也容不得他抵赖, 承平帝大怒,翌日早朝让人将一众相gān人等都带到了大殿之上, 当着百官之面怒叱:“好!不愧是我大晋丞相!手段如此狠辣,分尸焚烧还不够, 连骨头都要磨碎了!如此丧心病狂!”
陆骏德跪在大殿之中, 却并无常人会有的慌乱, 背挺得笔直,只道:“臣教子无方, 管教下人不力, 愿受陛下处罚!”
“教子无方?!管教不力?!”承平帝怒极反笑,将装着热茶的茶杯狠狠一扔砸在陆骏德身上,吼道:“没你这主子发话, 管家就敢如此做?!陆秉文是何种德行你当朕不知?!出了事儿怎么可能瞒着你这父亲?!”
一旁也跪着的管家匍匐在地,向前爬了两步到承平帝脚下, 不同于旁边已然吓得魂飞魄散的陆秉文, 反而有几分“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恳求道:“陛下,此事是奴一手所为,当时发现桐儿死后怕给老爷惹麻烦,便擅作主张将尸体埋了,后来怕被查出才毁尸灭迹, 一切均是奴自己所为,与老爷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三岁孩童才会信他这话,承平帝十分不耐一脚将他踢开,一旁的陆秉文却也手脚并用颤巍巍爬上来,抱着承平帝大腿,声泪俱下哀求:“陛下,此事是罪臣与管家所为,父亲当真一点儿不知啊!罪臣任您处罚,还请放过父亲吧!他毕竟是大晋丞相,为您立过汗马功劳啊!父亲的忠心日月可鉴,怎会做如此违背大晋法律之事啊!陛下!求您开恩啊!”
“放手!脏了朕的衣服!”承平帝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当初竟还想着将锦儿嫁与他,好在锦儿不喜,否则岂不是害了自己女儿?!想到这儿,承平帝用了十足力气,一脚将陆秉文踢的老远,一众大臣忙躲开了才没让他砸到自己。承平帝毕竟是战场上厮杀过来的,这些年虽忙于政务,体力到底比常人好些,那一脚踢得陆秉文疼得嗷嗷叫唤直打滚。可再审下去,三人口供都一致,一口咬定陆骏德不知此事,底下下人也没见着陆骏德吩咐相关事qíng,气得承平帝火冒三丈,明知此事与陆骏德有关,却无确凿证据还拿他没法儿,最后只得恨恨宣布:“陆秉文jian杀婢女罪大恶极令人发指,陆府管家助纣为nüè毁尸灭迹手段残忍,将两人打入天牢,不日处斩!丞相陆骏德教子无方管教下人不利,实在难当此大任,朕念其劳苦功高,着罢去丞相一职,降为翰林院修撰,陆府家产抄去一半!”
陆骏德闻言,并无太多qíng绪,背仍挺得笔直,只规矩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
其余二人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失了力气,跪地叩首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承平帝大手一挥,当即有侍卫将三人带了下去,他回了椅子坐着,望着台下高呼“陛下圣明”的一众大臣痛心疾首道:“先有吴忆付岩之流利yù熏心,如今丞相之子竟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朕的朝堂是怎么了?!众卿!你们为官,乃是天下人的表率,如此,不怕寒了民心,寒了朕心吗?!官员再有犯罪,定当重罚!严惩不贷!齐昊天,仔细安抚葛家夫妇,后续jiāo由卿处理,还有宋之言渎职一事,朕决不轻饶!丞相一职由御史大夫暂代,退朝!”说罢,承平帝重重一拍桌站起身拂袖而去,吓得一众官员忙跪安高呼“恭送陛下”,一边想着赶紧回府告知家人当心些,可别触了陛下眉头。
承平帝早朝才下不多时,今日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虽还有着不浅的积雪,在金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屋檐上的雪化了些,有剔透水滴断续落下,比起狂风肆nüè之时温和了许多,虽仍旧冷着,可这冬天到底快过去了。忽然间,静谧天幕中划过一抹白,为这深蓝添了些色彩,与地上白雪jiāo相辉映,那白影扑闪扑闪,从宫墙内径直飞过。御林军听见动静,抬头一看也见怪不怪,继续巡视。那是长沙王郡主这几日新养的玩意儿,总放出去玩儿,也不怕丢了。那只白鸽拍动着羽翼,做着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事,飞越了重重宫墙,又经过人间喧嚣,径直飞入京城中最大一处住宅。
养鸽人听见动静,见院中那只白鸽,便小心将它捉了过来,拿下腿上绑着的小筒,往书房去。轻敲了敲门,便有人出来,养鸽人恭敬送上小筒:“绯儿姑娘,才到的。”
“嗯,你先候着。”绯儿接过小筒,吩咐了便回了书房,从小筒中抽出纸条递给一旁半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周锦河。
“殿下,宫中来信了。”
“嗯。”周锦河轻应一声,凤眸微颤几下才缓缓睁开,仿佛方才是睡着了。她静静瞧着房顶,稍缓了缓才恢复了平时的清明,轻抬素手接过纸条,展开细细瞧着。
她最近总有些没jīng打采,方才是梦见萧无定了。两军对垒,她单手持枪立在阵前,如同在沂州之时,只是天寒地冻还飘着雪,压抑肃杀。她虽心中有些放不下,怕萧将军伤着了,可如今一想,西北天寒地冻,比京中还寒冷数倍,这一路行军常在外头被寒风chuī着,就怕萧将军人还没到西北,还未好全的风寒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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