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着陆骏德低沉威严还带着些怒气之声,京兆尹当即从椅子上起身,心中叫苦不迭,上前行礼,忙道:“下官参见丞相大人!下官实在无心冒犯丞相大人,只是程序所迫,还望大人通融通融,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给百姓看看,陆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哪能真做出这种事!定然是那对老不死的污蔑!”
陆骏德皮笑ròu不笑,哼了一声,道:“本相也知京兆尹辛苦,临近年关还碰上这等事,京兆尹为官多年,本相自然相信大人秉公执法,绝不冤枉好人,丞相府定然配合,还望大人早日定案,还犬子清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京兆尹忙点头哈腰赔笑,陆骏德吩咐了管家“好生配合”,又道:“本相还有公务,京兆尹自便。”
送走了陆骏德,京兆尹才暗松了口气,方才那番话说的好听,可他能真拿丞相府怎么办?管家也当真配合,唤了一堆小厮丫鬟来让他问话,解释道:“我家公子还在办公,劳烦京兆尹大人等等。”
“管家客气。”京兆尹与他打了好一会儿太极,底下人回禀也没从下人口中问出什么,既然这架势做出来了,查出了什么便不重要,虽与葛家夫妇所说的证据有出入,可他也不能说丞相府撒谎,只是走了个过场便带着衙卫打道回府了。
镇北将军府,才用过早膳,萧无定在院中便察觉有人来,不过眨眼功夫,炎十三便到了他面前,双手捧着锦布裹着东西,看形状是放武器所用的木架。
“萧将军,殿下派我来送木架,是上次那把剑所配的,殿下说,那把剑还未起名。”
“十三起来吧,待我让人上茶。”萧无定上前接过她手捧着的木架,竟然出乎意料之重,掀开锦布一瞧,乃是yīn沉木所制,难怪这般重。
“昨日一事,属下昨晚去了揽月楼,果真就是王翕乐娘亲。”十三将事qíng一五一十再与萧无定说了一遍,听他哈哈大笑几声,喊道:“丸子!过来!”
王翕乐忙一溜烟跑过来,见他那般高兴,霎时也激动了,结结巴巴问:“将将军,我我娘……”
“是,还活着!”
闻言,王翕乐眼眶霎时红了,也管不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了,跪下冲着萧无定与炎十三就磕头,萧无定笑扶起他,拍了拍肩,道:“虽然人在揽月楼,只是怕不让赎身,还得再等些日子,我与殿下想个法子,你娘见你如今这样,定然欢喜!”
“是!丸子听将军的!将军与殿下大恩大德,丸子没齿难忘!”
知晓了这样的喜事,萧无定也着实高兴,她握着手中木架,忽然想起十三之前的话,莞尔问:“那剑还未有名字?”
“是。”
萧无定眉眼间都是笑意,朗声道:“还请十三帮我个忙,替我回去告诉殿下,我向来不擅取名,怕配不上那把好剑,还请殿下赐名吧。”
殿下起的名字总比她起的好,她可想不出绝地越影这般好听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喵看到这么多人不让我拆我就放心了,还以为自己写崩了【哭唧唧】,不会拆CP的放心么么哒~谢谢大乔姐姐为了安慰我每章补分留长长的评论呀么么哒~读者群号放文案了,有兴趣的宝宝可以进来玩一下嗷【虽然我不经常出现】,敲门砖任意角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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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虽说京兆尹只是想着走个过场, 奈何竟然不断有证据送来, 一切矛头都指向陆秉文, 京兆尹府毕竟是地方官府, 总有百姓能看着,一时间京兆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大人,不妨将所有证据让人手抄一份送去丞相府?您也是实在没法了, 说不定丞相大人还有高招呢?”
“哎, 也只能如此了, 你着手去办吧。”京兆尹重重叹息,揉了揉脸, 摆摆手让他退下。
晚间丞相府书房, 陆骏德端坐着,一手紧紧捏着那一叠证据,指尖都泛白了。他脸色铁青, 重重将那叠证据拍在案桌上,惊得一旁的陆秉文浑身一颤, 将头埋得更低, 听见他怒极反笑, 道:“呵!原来还有人在背后盯着本相呢!倒是本相大意了!这大晋朝堂安稳了这么久,有人按捺不住了啊!本相倒要看看,是他魔高一尺,还是本相道高一丈!”
陆骏德说罢,将那叠证据撕得粉碎, 随手一抛,白纸碎片如同外间纷纷而落的雪花,漫天飞舞。只听他冷冷吩咐道:“去告诉京兆尹,临近年关,就不必太cao劳了,事关朝廷命官,还是上jiāo刑部较为稳妥!”
“是,老爷。”管家应声便退下了,陆骏德见一旁战战兢兢的陆秉文,刚想发火,还是忍下来,压抑着怒气道:“下去!”
“父亲,儿子……”陆秉文大气不敢出,惊惧不已,声音都带着颤抖,战战兢兢开口。
“慌什么!为父是当朝丞相,还怕这些?!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有为父在谁敢动你!在这儿慌张也就罢了,外头万不可如此!”
“是,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陆秉文勉qiáng压下心神,恭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回房路上,他耷拉着脑袋,哪还有平时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这几日时断时续落着雪,此刻天地一片静谧,唯有廊间几盏灯,昏huáng幽暗。陆秉文屏退了跟着掌灯的小厮,往庭院中走去,任由雪花落在身上,这身上再冷,也比不过心寒。他此时懊悔不已,当日是下手重了些,那也是白日里被萧无定与公主殿下那样子气急了,加之醉酒,才不慎导致了桐儿死亡。都是那萧无定!想到这儿,陆秉文恨恨捏紧了拳头,重重打在院中石桌上。那日武试本以为他废了右手定然不能再比,谁曾想他竟然还能用左手使剑,用的还是雍宁公主赠的剑!那日下场,他外袍七零八落,只堪堪挂在身上,简直奇耻大rǔ!
“萧无定!我陆秉文对天起誓,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揽月楼内,一中年男子穿着不俗,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颇有些不耐,道:“哎马三爷,我可是老主顾了,提了多少次了,怎么不能通融通融?这婉娘来有什么大来头不成?我这家业您一清二楚,还怕我把人拐了不成?”
马三儿心中也有些恼,只是这人的确是老主顾,出手也大方,提了好几次带婉娘出去,他都拒绝了,如今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qíng了,又想着婉娘的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只好赔笑道:“哟瞧您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您李爷家大业大的?我怎么会怕您拐走婉娘呢,不过这婉娘qíng况着实有些特殊,我家主子吩咐过了要注意些,可您都这般说了……我哪能不给您面子不是?今晚您便带她走,明儿我再派人去您府上接她,可好?”
“这还差不多,马三爷,咱们有话好说嘛!也不麻烦你接,明日一早我就将人送回来!”那男子哈哈一笑,拉起一旁的婉娘出了揽月楼,上了轿子往城东去。只是轿子到了城东,却不是进了李府,而是进了温府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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