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在靠墙案桌上摆着,还有一个木架,周锦河认出那是她送她的那把剑的木架。不过这木架着实可有可无了,萧将军如今每日都带着那把剑,连就寝时也是放在chuáng边,好在这木架整体雕的麒麟模样,当装饰品也是极好,摆在这书房中也不显突兀。
看着剑架,周锦河又忽的想起萧无定的伤,十几日过去倒是好了不少,听丸子说她也每日按时喝了药,总算让她省心了些。那日比试结束后顾逸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等周锦河想起来派人去抓时早已无影无踪,更让她觉得事有蹊跷,不过十有八。九是陆家父子搞的鬼,此事自然要算在他们头上。
想起那日顾逸忽的从怀中掏出短剑上了萧无定,周锦河眉头紧蹙,转头吩咐道:“墨儿,去找上次铸剑那人,让他再铸一柄短剑,与上次那把一致的。”
萧将军左手剑法那般好,想来短剑也是能用的吧?
在公主殿下心中,似乎萧将军在武艺上无所不能,十八般武器样样jīng通。
她转着转着,又到了萧无定放练习的书法的地方,饶有兴致将那些宣纸一张张展开,行书宛如游龙惊鸿,却忽然出现了一张糙书,气势磅礴,傲骨铮铮,不仅笔迹不同,周锦河恍然怔住,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各位,因为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我状态不太好,我想很认真去写长安,不想敷衍,然而存稿也只有一章了,所以之后有可能会断更,我尽量写吧,谢谢各位一直的支持
感谢
孑然扔了1个火箭pào
第50章
午间时分, 停了两日的雪又飘飘洒洒落下来, 萧无定与丸子从军营回来并未带伞, 半道上落起来, 进了城马又跑不快,待回府时, 如鹅毛般的雪花早洒在她身上,连如墨长发也染上了斑白。
两人一进门, 老管家便迎了上来, 回禀:“将军, 公主殿下来了,在您书房等着呢。”
萧无定颇为不解, 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雪, 径直大步往书房去,问:“殿下可有说所为何事?”
“并未,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知道了, 让厨房加些菜。”萧无定边走边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吩咐道。
老管家应声退下, 萧无定到了书房门口, 进去便见周锦河静坐在椅子上翻着他这两日正在看的书。
“参见殿下。”
闻言, 周锦河抬眼见是她,莞尔放下手中书籍,道:“将军免礼,还望将军不要怪我不请自来。”
“殿下哪里话,只是殿下此时来, 可是有事?”萧无定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接过绯儿递来的热茶,不解问。
周锦河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残留着的雪,颇有些责怪:“怎么也不打把伞?”她在房中带着许久,身上早已暖和起来,温热的手不经意擦过萧无定冰凉的耳朵,自己毫不察觉,却惹得萧无定直觉得有万千只蚂蚁忽然爬过全身,自耳朵蔓延,从未有过的苏麻感让她不禁起了一身jī皮疙瘩,感觉装作若无其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道:“半路上才下的,不碍事。”
本来萧无定手上伤还未好全,一般是骑不得马的,奈何萧将军骑术jīng湛,左手同样灵巧,便是不用右手也无碍,若是乘马车自然就不必经历这一遭了。周锦河深知拿她没法子,只微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墨儿便将捧着的木盒呈了上来。
萧无定满眼狐疑,抬眼看周锦河,见她柳眉一挑,显然是示意她打开,萧无定顺从开了盒子,便见一只琥珀簪子与一顶白玉冠静立其中,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殿下,这是?”
公主殿下心念一动,笑盈盈道:“我瞧上了将军头上的碧玉竹节簪,用这只血珀簪换可好?”
不想竟是这般,萧无定噗嗤笑了,伸手取了头上的簪子放在她面前,莞尔道:“殿下喜欢与我说便是,一只簪子而已,哪用得上换?况且我这簪子也及不上殿下这只血珀簪。”
公主殿下一本正经:“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么能平白要将军簪子?说换了便是换了,顺便见这顶玉冠jīng致,将军不久该加冠了,这就当我提前送将军的贺礼了。”
萧无定无奈笑了,公主殿下不平白要她簪子,也不想想她自己送她多少东西了。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殿下送她东西她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想着拒绝,顺从接了两件珍品道了谢,问:“时候不早了,殿下不如留下用午膳?虽比不得殿下府上jīng致,粗茶淡饭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这么一说周锦河还真有些饿了,从善如流,施施然起身,款步姗姗,跟着萧无定往饭厅去。
用完了午膳,外头雪也停了,两人便在院子晃悠着消食,墙边有几棵梅树,积雪覆在浅灰色树gān上,枝头有数颗花苞,虽闭的尚紧,到底为这灰白天地添了一抹色彩,凌寒而立,傲然于天地间,周锦河又想起了方才在她书房中见得那张糙书。
“方才在书房见将军手书,与两月前进步不小,难怪唐老这般喜欢你。”
萧无定负手落后她半步,谦虚道:“是唐老教得好,我着实受益匪浅。”
周锦河莞尔,转头看向她的眼睛,还藏着些许探究:“我见将军有一幅糙书,与平时的行书相差甚远,不想将军对糙书也有造诣?”
萧无定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差点忘了那一茬儿。她面上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惭愧模样,叹道:“让殿下见笑了,不瞒殿下,师姐有一幅先长沙王墨宝,其势汪洋恣肆如龙翔凤跃,我见了实在喜欢,那日闲来无事便试着临摹,只是与先长沙王云泥之别,实在惭愧。”
“温姐姐还有萧伯父墨宝?”周锦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自从当年长沙王府一别,她便再未见过萧伯父墨宝,想着当年长安总是崇拜看着她父王挥毫的模样,不禁嘴角微扬,神色愈发柔和,道:“萧伯父驰骋疆场多年,气势自非旁人可比,不过同为英雄,假以时日将军气势定然不输萧伯父。”
萧无定莞尔笑答:“借殿下吉言。”
“对了,上次那把剑还未起名,将军自己可想好了?”
萧无定无奈叹气,道:“我哪想得出什么好名字,只怕配不上宝剑,还请殿下赐名。”
“唔……破虏,如何?”周锦河抬眼看她,其中的相信不言而喻,含笑道:“会逢发卒征单于,破虏擒王拜大将。若匈奴再犯,愿将军能手持宝剑再破王庭。”
“那我定然要到燕然山,用破虏刻石记功,再凯旋等殿下美酒。”
“呵,一言为定。”周锦河轻笑,迈步往前去。
两人再走了走,周锦河便乘车回府了,萧无定含笑送她上了马车,目送马车消失在街角,随即敛了笑,快步往卧房去,紧迫道:“丸子,备你的马!”
“啊?!”王翕乐一阵傻眼,不知道自家将军怎么了,不过见自家将军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赶紧往马厩跑去备马。他刚到了马厩备好马,就见自家将军拿着一个卷轴脚下生风过来,面色如霜,gān脆利落翻身上马就打马往后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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