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
承平帝冷哼一声,将他一扔摔在地,大步往里去,喊道:“齐昊天,将卷宗拿来!”
齐昊天立即往卷宗室去,承平帝看着那满是疑点的卷宗,怒不可遏,一脚将面前跪着的宋之言踹翻在地,喝道:“好你个宋之言!别的本事没长进,倒学会官官相护了?!陆骏德许了你什么好处,竟如此大胆妄图欺瞒朕!”
“陛陛下息怒!”宋之言此刻三魂丢了七魄,只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承平帝当即便将宋之言带回了宣室殿,让齐昊天带着人去找了葛家夫妇又让顾祥海带人将陆秉文陆骏德宣进宫。周锦河当日一早入了宫,说着是几日未见段长宁有些想念,进了颜后给长沙王一家安排的宫殿。恭亲王约着段元奇,一早便出了宫,周锦河在宫里头坐了一会儿就与顾南絮段长宁一同往颜后宫中去,几人说说笑笑一上午就过去了一半。不多时,绯儿便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一番。
颜后见状,问:“怎么有事?”
周锦河脸上笑意不变,回道:“绯儿说萧将军昨日与定北军几位将领去京郊打猎,猎着一只红狐,送了皮去儿臣府上。”
闻言,颜后眼前一亮,与顾南絮相视一笑,满含深意看着周锦河,道:“这萧无定不错。”
“母后。”周锦河难得作势嗔道,起身告退:“儿臣去瞧瞧父皇。”
“得,还害羞了。”颜后到底顾忌女儿面子,笑吟吟摆摆手让她走了。
周锦河带着人径直往宣室殿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胳臂到底拧不过大腿,丞相权势再大,这天下仍旧姓周。
到宣室殿门口,不出所料小德子在门口,为难拦住了她,道:“殿下……陛下这正与一众大人办案呢,怕是不方便见您……”
“办案?什么案子还用得上父皇亲自决断?”
“哎,还不是小陆大人的案子……这会儿刑部尚书宋大人也扯进来了,告状那对夫妇、两位陆大人、宋大人、齐大人与颜大人都在里头呢……”
“这般严重?”周锦河眉头微蹙,道:“也罢,本宫先去偏殿候着。只是案子虽重要,父皇还要龙体,去告诉父皇一声,本宫等着他用午膳。”
“哎,是,您这边儿请,奴才这就去禀告殿下。”
周锦河莞尔一笑,莲步轻移施施然往偏殿去。承平帝虽气,可事qíng未查清楚前也不好如何发作,听小德子禀报说女儿来了,这才吩咐了人细查,将人扣在宣室殿内,自己去了偏殿与女儿用膳了。
“今日锦儿怎么此时过来了?”
“本是寻宁儿的,又与婶婶一同去母后宫中坐了坐,母后打趣儿臣,儿臣便来了……”周锦河脸上恰到好处的红晕惹得承平帝不由哈哈大笑,问:“你母后为何要打趣你?”
“不说,否则父皇您还得打趣儿臣,儿臣还想好好用午膳呢。”
“哈哈哈,得了,且让你用午膳,朕晚些去问你母后。”
父女俩其乐融融用了午膳,周锦河仿佛不经意问:“陆秉文一案不是jiāo由刑部处理?怎么惹得父皇您亲自查?”
她原本便知晓陆秉文一案,小德子定然会与她说些,此时若装得什么都不知晓才惹人怀疑。
听她如此一问,承平帝果未多想,冷哼道:“那宋之言年前便糙糙结案,若不是朕今日找了齐昊天一问,还不知他竟如此枉顾人命!”
周锦河故作不解,蹙眉道:“这……宋大人瞧着不是这般鲁莽之人呀?便是真的,想来也不会轻易收受贿赂吧?”
见承平帝虽不答话,却若有所思,周锦河便知今日所来目的已达到,不再说什么,话题一转,关切道:“国事虽重,父皇还要保重龙体才是,朝中大人能gān的不少,父皇别累着自己才好。”
承平帝欣慰感慨:“还是女儿贴心,朕知晓,锦儿不必担忧。”
陪承平帝用过午膳,周锦河便出了宣室殿准备回府,却见顾南絮身边儿的侍女候在门外,见她出来便上前道:“公主殿下,王妃请您再过去一趟。”
周锦河不解,问:“嗯?王妃可有说所谓何事?”
“并未,王妃只让奴婢跟您说是要紧事。”
“本宫知晓了,带路吧。”说罢,她上了轿撵,绯儿便吩咐往长沙王妃宫殿去。周锦河安稳坐在轿撵上,目视前方心中思量着,疑惑不解。
不多时便到了长沙王妃寝殿,侍女领着周锦河往暖阁去,顾南絮在里头,见她来只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道:“来。”
周锦河依言过去,见顾南絮屏退了众人,便也摆了摆手,让墨儿绯儿一同出去,暖阁中只有两人。
“伯母,何事要如此?”
“找锦儿来,是想请锦儿帮我一个忙,前些日子不得空,想着今日顺便与你说了。”
闻言,周锦河正色道:“伯母您说,锦儿定当尽力。”
见她这般认真的模样,顾南絮嫣然一笑,道:“不是难事,不至于此。我听闻你与摘星阁温沅姑娘jiāo好?我和你萧伯父与她师父乃是旧jiāo,多年未见,后听闻她四处云游去了,有些事想问问却不得法,便想瞧瞧她徒弟是否能联系。”
“这般巧?”周锦河解颐笑道:“这有何难?伯母想问何事?锦儿回府便去温府替伯母问问。”
顾南絮却是不动声色推辞:“说来话长,不如我明日去锦儿府上,锦儿请温沅姑娘过府一叙?”
“也好,我这便让人请温姐姐明日来我府上。”周锦河也不说破,毕竟是人家私事,她施施然起身,向顾南絮告了辞,往宫外去。
周锦河一出了宫便吩咐往温府去,温沅午间才从摘星阁回府,她们二人各自忙着,倒是有段时日未见。周锦河轻车熟路到了温沅书房,见她半躺在软榻上看书,笑吟吟走近,问:“多日不见,温姐姐可想我了?”
温沅抬眼见是她,将书放在一旁起身嫣然道:“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师妹之妻?”
想不到温沅竟也打趣她,周锦河难得有些害羞,微红了脸嗔道:“数日不见,温姐姐打趣人的功夫倒是见长。”
“岂敢岂敢,”温沅见好就收,牵着她到一旁坐下,笑问:“殿下怎么忽然来了?”
“今日入宫见了长沙王妃,她说与温姐姐师父是旧jiāo,可惜联系不上,有些事想问问,不知温姐姐明日可否去我府上?”
温沅脸上笑意不变,柔柔道:“是曾听师父说起过,既然王妃与殿下开口了,温沅明日一早便去拜访殿下。”
正事说完,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外头天色不早,周锦河才起身,道:“府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明日等温姐姐。”
“殿下慢走。”温沅带着笑,起身将周锦河送出了府,这才回了书房,脸上笑意也消失不见,她翻出昨日才收到的消息又看了一遍,心中竟有些兴奋,嘴角也微微勾起。今日便是长沙王妃不找周锦河,她也是要去找的,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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