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传出这样的事qíng,秋雅真的无法想象,秋家以后要怎么维系下去。
“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我只信证据。”
“我只问你,从你个人感qíng上说,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我……”方警官顿了顿,“小雅,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觉得心寒,你父亲对我、对我们一帮兄弟们都有救命之恩。说真的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我实在很难……你没看过那些鲸鱼被刮走脂肪皮ròu的场景,太残忍了。我不愿相信那是你父亲做的,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你父亲让船长帮忙找无尾原鲸的邮件,我没法不信。”
“好,我明白了。”秋雅无力地挂掉电话,和妈妈舅舅会面后,得到的信息和方警官说的差不多。
“你爸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秋母摇头说:“当年就是你父亲首先曝光某国“科学捕鲸队”捕杀鲸鱼的事,他怎么舍得对那些鲸鱼下手?他那么喜欢那些新发现的无尾原鲸,保护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他们?还把他们剥皮削骨……我不信。”
“什么?爸爸真的知道无尾原鲸的存在?”
“是的。”秋雅的舅舅,周达解释说:“发现无尾原鲸的那只科考队是你爸资助的。但是你爸视鲸鱼如命,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还有你爸在海上遇到bào风雨,船上的导航和通讯设备被雷击中,全都用不了,是一条鲸鱼给我们指路,我们才回到航线上的,你后来还问过你爸那条鲸鱼是怎么给他指路的,你忘了?”
秋雅当然没忘,她和父亲都对海洋有特殊的感qíng,父亲甚至说过,他死了以后,就把他的尸身抛入海里,喂食鱼虾,算是对大海最后的回报。
这样一个慈祥、善良、迷信的老头,怎么舍得痛下杀手呢?
由于事关重大,好几个机构和国家都有介入,秋雅和周达用尽所有办法,都见不到秋父一面,只得暂住在附近的酒店。
秋雅打电话问廖博士,这无尾原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都没听说过,却引发如此高度的重视。
廖博士给她发了一个视频,解释说无尾原鲸是一种人类从未发现的物种,按理来说早在5000万年就灭绝了,说起来还是鲸鱼的祖先。
“业内普遍认为鲸鱼是由中爪shòu的一支演化来的,中爪shòu原本是两栖动物,后来渐渐沉入海底,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演化,形成古鲸,又叫原鲸,后来又分出须鲸和齿鲸,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鲸鱼,可是作为最先进化成鲸鱼的原鲸,早已灭绝,科学家只在一些古老的岩层中发现它们,关于古鲸的说法也只是推论,但是去年,你父亲资助的船队发现了这些原鲸,你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发现吗?整个学界都为之震惊,所有相关的书目都要改写……”
“这我知道。”见廖博士越扯越远,秋雅连忙把他拉回来,“这种无尾原鲸除了科研价值外还有别的价值吗?为什么会被人以那么残忍的手段刮走全身上下的脂肪?”
秋雅知道鲸油的价值很高,虽然国际捕鲸委员会明令禁止捕鲸,但肯定有不少人偷偷猎杀,只是杀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杀全世界仅有的十一头无尾原鲸。
正常的思路,哪怕不是保护起来,也是抓几头回去什么的吧?为什么要专门取脂肪?秋雅相信他父亲绝对不会gān出这么无脑的事qíng。
廖博士让她看他发给她的视频,秋雅点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盏煤油灯一样的灯具。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秋雅刚想问,就看到科研人员将“煤油灯”慢慢地浸入水中,“煤油灯”不但没灭,反而燃得更旺。
“这……”
“这就是无尾原鲸的秘密,我同学在那只科考队工作,据说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无尾原鲸的脂肪就燃尽了,他们刚想再去寻找无尾原鲸,再取一点样本做实验时,就得知十一头无尾原鲸全部被捕杀,无尾原鲸身上的脂肪全被取走,连皮下组织都没放过。”
秋雅听完不由沉默,这事做得确实是太绝太残忍了,对那些视科学如生命的科研人员来说,肯定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扒皮抽筋。
“司水,你怎么看?”
司水没有回答,秋雅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在客厅陪她母亲。
秋母被这无妄之灾气得吃不下饭,晚上回来的时候又着了凉,却还不肯休息,边抽鼻涕边看电视上的新闻。
晚上八点十分的时候,有人爆出无尾原鲸被捕杀的消息,并爆料说秋氏全球航运公司的老总被抓了,目前qíng况不明。
网上到处都是这个新闻,白珂说这事根本压不下去,骆冰薇说这事可能有人蓄意爆料,如没猜错,八成是方星玮gān的。
秋雅只得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就知道方星玮一定会cha一脚。
不过秋雅现在没心qíng逞这种口舌之qiáng,母亲感冒看起来挺严重的,秋雅让她去医院看看,秋母不去,说不见到她老公,她死也不去。
秋雅没办法,只得自己出去买药。
出门前摸了摸司水的脑袋,说你乖一点,不要惹事,这是我妈,也是你妈!
小猫甜甜地喵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是我丈母娘啦!没看见我正在讨好她嘛~
说完软软的趴在秋母手上,给她暖手,秋母感觉到小猫的亲近,温柔地用手摸了摸秋雅的猫,已然从“你爸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有心qíng带猫来”到“你爸出了那么大的事只有这猫能安慰我了”。
秋雅:得,这是您亲女儿,我买药去。
秋雅问了前台的工作人员,没有秋母平时吃的那种药,只得穿过两条热闹的街,才找到一家较大的药店。
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妹说小姐您脖子上有个红印,是否需要消炎的药。
意识到这是司水吸出来的吻痕,秋雅不由红了脸,连声说不用。
收银小妹暧昧地笑了笑,这回声音有所不同,“可是这里离大动脉很近呢,一口咬下去,会出好多血吧?”
怎么变成男人的声音了?
秋雅抬头一看,眼前的收银小妹五官扭曲着,披肩的长发渐渐褪去,露出一张熟悉而令人害怕的脸。
杜一溪!
“又是你?”秋雅拔腿想跑,却动不了,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身边来来往往的顾客和工作人员就像看不见她和杜一溪一样。
杜一溪半低着头,眼神鬼魅地靠近秋雅,轻慢地说:“这回,你跑不了吧?”
秋雅说不出话,只是瞪他,杜一溪一打响指,秋雅重重咳嗽了一声,勉qiáng说:“你想gān嘛?”
“救你!”
“救我?你还不如杀了我,定水珠我是没有的,有也取不出来,不然司水会等到现在?”
“不不不,我不要什么定水珠了。错了,全都错了,所有人都弄错了,可是我怎么能弄错呢?我怎么会跟你要定水珠,真是搞笑?我应该保护你,让你远离司水,我真是……傻,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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