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这熟悉的解脱感,为什么一点都不让人欣喜。
陆饮冰手指拨开指宽的背带,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背脊,手下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夏以桐:“……”
电影放到重要情节了,她先看完这段的。
陆饮冰的手绕到了她的肋骨处,流连忘返。
夏以桐:“……”
不行,她快忍不住了。
胸前的饱满陡然被人一手握住,紧接着静寂的空气中啪的一声,陆饮冰捂着被抽疼的手缩了回去,腰也不搂了,一米七几、长手长脚的大高个在椅子上委屈成一团。
夏以桐反手绕到背后将内衣扣子扣好,陆饮冰可怜巴巴地低着眉瞟她一眼。
知道是装的,但夏以桐还是睨她一眼,忍不住心软:“手。”
陆饮冰将手伸过去。
夏以桐捧过她的手,在手背上吹气呼呼。
前面那排座椅里悄悄探出来一双晶亮的眼睛,陆饮冰剜过去一眼,小西立马缩回了脖子,跟身边的方茴道:“黑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小西:“我跟你说话呢,大仙儿!”
“……”
小西也不说话了。
她还在生方茴气呢,她要是不跟自己说话,那自己也不理她,什么人啊这是。
一分钟后,方茴看过来,无辜道:“你刚说什么?我看电影呢。”
小西:“哼!”
欺负她傻是不是,当她脾气好不会发脾气是不是?高兴了搭理她两句,不高兴了就挥之即去,狗还知道要啃肉骨头讨甜头呢,自己要是还屁颠屁颠儿上赶着,连条狗都不如!
本来自己还有老板宠着,现在老板也不宠着了,改宠大仙儿了,她没对象就算了,还天天吃狗粮,要不了多久估计连工作都玄乎了。
越想越心酸,电影里正好演到荆秀被擒那段,双目通红,字字泣血,小西的眼泪顺势就下来了,溅在方茴的手背上。为什么会溅到呢?因为方茴将手伸了过来。
伸过去干什么?她不清楚,那好像是身体的本能行动,但是那滴热泪将她的理智唤醒了,手蓦地收回去,递过来一张纸巾。
小西毫不留情打开她的手,自己从包里拿了备好的一盒抽纸出来,看起来是要大哭一场的阵仗。
方茴有点后悔了。
她好像是太过分了,小西就是给她发了点儿恶作剧的MV,平心而论剪得都挺好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看了这些MV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绮念而迁怒于对方。小西又有什么错呢?凭什么要承受她的冷落和怒火?明明中午还说要带着她游遍京城的,要去她家住,她们不是“咱俩谁跟谁”的关系了吗?
五分钟后。
方茴清清嗓子。
小西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等她开口。
方茴正纠结要说什么,身后便再次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这一声比方才那声更重,陆饮冰直接轻声叫了出来:“疼疼疼疼疼。”
“叫你再乱摸。”夏以桐压着嗓音。
一会儿又无奈说:“手,拿过来。”
再入耳便是低低的安慰与情话,陆饮冰拿乔,故作扭捏,故态复萌。
方茴可算找着机会了,连忙献宝似的凑过去对小西道:“黑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一个字都不带换的,标点符号和语气都一模一样。你们直男找话题都是这样一根筋吗?
小西:“……”
三秒钟后,她笑了出来。
第200章
方茴从她的纸巾盒里麻利地抽了一张纸出来,她自然而然往小西的眼睛擦去,小西也自然而然地凑了过来,纸巾和眼睛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公分,然后方茴停住了,将纸巾塞进了小西手里。
小西:“……”
你们直男都是这么不解风情的吗?自己擦眼泪和帮着擦眼泪是一个概念的吗?
方茴收手回去,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耳廓擦过微烫指腹。
小西气咻咻地自己胡乱抹了两把眼睛,坐正了,尽可能离方茴最远距离。
方茴用眼角余光瞟她一眼,眼睛落在银幕边缘一角。
陆饮冰接连被打了两次,老实了半个小时,虽然手还是握着夏以桐的腰线,不时越一下界,摸摸光滑的背,摸摸层次分明的肋骨处,但好歹没再干出偷偷解内衣扣带的事情。
一部电影,是由若干个片段组成的,而拥有若干个片段,却不一定能够组成一部合格的电影,这就是剪辑的功力。
电影放映过半,陈轻背叛楚国,楚国城破人亡,荆秀流亡千里,在敌营中与陈轻相遇,陈轻一反往日情深,不但故作不识,而且百般羞辱,荆秀用了半部影片的时间给观众呈现出一个情深义重、肩负苍生,拥有赤子之心的好君王形象,而陈轻此番做派,让观众对这个人物的不解和仇恨上升到顶点。羞辱荆秀后,她与敌酋入帐,相谈甚欢,俨然一丘之貉。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早有此计,一切都是策划好的,居心叵测数年,只为今日一击。同时让观众同情荆秀。再加上饰演荆秀的是陆饮冰,主观上的感情便会向他倾斜更多。
荆秀在计划逃亡。他逃得很艰难,步步险情,被敌军一路追杀,身边跟着他的人越来越少,他的身上添了数不清的伤疤,连那张俊秀似女儿郎的脸,也被一条刀痕从眉心到耳边贯穿,狰狞地翻着血红的皮肉,只差一点点,他那只眼睛便废了。
有人千里疾驰赶过来救了他。是以前的旧部,当时他打算以身殉城,却不想楚国就此覆灭,让旧部带着他一个皇兄去了南边,固守城池,以图良时。
那些人来得那么巧,他捂着流血不止的一边眉眼,打量着这些犹如天降的神兵,恍惚不敢相信,他得救了?他靠坐在一棵树下,身边是敌军的尸体,一个兵卒打扮的人守在他身边,将一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刀风牢牢笼罩在他周围,敢过来要他命的通通率先丧了命。
荆秀呼出了一口带血的空气,透过蒙眬了的血色视线观察着,心神当即微凛,不,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兵士,他是江湖人。再远远地往外看,局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他们楚国兵力虽强,但是敌军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民风素来剽悍,作战能力绝不逊于楚国,怎么会顿时兵败如山倒。
又看自己方,连伤亡都少,有不少人手脚轻灵,招式都不似军中兵士,像极了陈轻给他演示过的,那些江湖人的武功。江湖人在两军对垒或许没什么大的用处,但是在小股作战中,对普通人几乎是虐杀。
不消三炷香时间,敌军便被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领兵的将军过来扶起他,急声唤道:“陛下!陛下!卑职来带你回家。”
回……家?他还有家吗?
荆秀看着眼前熟悉的旧部,身后是苍茫天际,山谷连绵,这些都本都是他楚国大好山河,百姓乐业安居,可如今……十室九空、尸横遍野、百姓倒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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