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_Doer【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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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只是不打,又说他什么少关心战事,多读书,这些不该是尚书之子想得。

  徐尚卿又是一番高谈阔论,还要去参军,且立下字据,与他人生死不干。

  但是二哥没应允,让人把他送走了。

  二哥真是阴险狡诈。不过,“怎么不让他去?”我皱眉道,“二哥还真念着他是尚书之子了?”

  念念摇头:“二殿下说,徐尚卿的性子,不会就此打住,必会偷偷动作。”

  我晓得了:“生死不干他人事,没脑子的蠢货。”

  父皇曾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如此看来,果然不错。

  因了这档子事,我更加百无聊赖,二哥又拿男女之别教我安心待着。我闲着坐在花园子里,仰头看天。

  念念在边上扇风,越扇越让我心烦。我干脆让她停下来:“也不晓得吃吃在做甚,昨日有没有被吓着。”

  念念给我续了果茶:“殿下心里惦记,何不亲自去瞧瞧?”

  “唉!”我叹了口气:“你不懂。”

  念念扇风:“殿下快吸气吸气!”

  “哦哦!”我立即吸了好几口:“差不多了吧?”

  诵诵这时领了人进来,那人带了二哥的随身令牌,自称彬州别使,听闻我喜爱游山玩水,要带我去个有趣的地方。

  这下可就怪了,我想了想,噌得起身:“是不是稱州出事了?”

  那人许是未料到我的话,一时没有动作。我撇开他出了别苑,一路开到二哥面前,这才晓得,稱州失守了。

  我觉着心里头乱糟糟的,颇有些措手不及:“那白家呢?”

  二哥狐疑地盯住我问:“白家?”

  “是。”我想到了白贺之:“稱州白家,白贺之其人,芝兰玉树,文采见地皆是上乘。”

  二哥摆摆手,打断我:“稱州白贺之,名声在外。可他到底是个文人,现今我用不着。”

  我欲言又止,改口道:“那我带着他一道走。”

  二哥蹙眉不语,我干脆坐下,咬着嘴唇硬声道:“二哥要送我走,全的是兄妹情谊,只是这是私情。我不能让二哥一个人背了这个骂名。”

  二哥叹了口气:“什么骂名,未必就到了那一步。”

  “二哥不必骗我。”我摇摇头,“若真是无足轻重,二哥就该跳起来指着鼻子教导我了。二哥如此,便是真到了眉睫之间。”

  二哥恶狠狠以指隔空点了点我。我瑟缩着,鼻子一酸:“恐怕我不走,二哥也会想法子送我走,打晕,扛麻袋——二哥不必瞪我,你定然是这般想得。”

  我瞧他无可奈何转过去脸,眼泪忍不住就出来了:“那我带几个人,二哥千万要答应。”

  二哥闻言回头看我,抄起袖子抹我的泪珠子:“怎么还哭了?要带谁?不能多。”

  我吸吸鼻涕:“念念她们不必说,自是要带的。”

  二哥点头,语气软软:“这个自然。”

  “蓉蓉是我的伴读,放不下。”我觑着他的脸色数道:“白贺之方才说了,白家……二哥不愿说,但白家想必不好了。白贺之是个好人,要带上。”

  二哥捏捏我的鼻子:“你恐怕带不走,这个先放着。你不带你的心上人?”

  我一下红了脸:“这这个,自然要带,带的。”

  二哥冷笑:“小结巴。”

  我还在想,二哥便道:“不能带了,留一个给徐尚卿家的表妹。”

  “那是谁?”我惊恐万状:“二哥你相好?”

  “体统!”二哥顿时暴跳如雷:“你个公主的体统呢?镇日不是有一腿就是相好的!你!”

  我低着头,往边上挪了挪。二哥发了通气道:“徐尚卿的表妹你该见过,便是稱州州官苏裴的小女儿。”

  “哦。”便是那日宴席上和吃吃相谈甚欢的狐狸精。

  “稱州失守,苏裴自尽,其子阵亡,只剩下这个小女儿,一路护送着到此。”二哥道,“这事所知者甚多,朝廷不能寒了其他人的心。你且带上,将来还有大用处。此外郑晗旸武艺高强,你也带上。”

  我记下,二哥又道:“其他人会安排和你们在半路上分批走,路线你不必管。这不是私心,江安王不是吃素的,彬州州官也不可尽信,二哥这里能分出去的人不多。”

  “不过照应你那边的人自是要多一些。”二哥这时抬头看了我,指指自己的心口:“这是二哥的私心。”

  这句话可真戳心窝子,我一一应了,临了问他:“二哥来送我吗?”

  二哥笑了笑,眉眼如画般:“到了那日,就不去了。”

  我瞧他也红了眼,心中凄然:“那我在京都等二哥凯旋。”

  二哥拿手比划着道:“总记得你还那么点大时,跟在我后头叫姐姐,好吃的都要藏起来给我,像条小狗似的。后来突然就开始欺负我,也不叫哥哥。唯一一次叫二哥,就害我被父皇罚抄书。从那以后,我便怕了你叫二哥了。”

  我赧然听着,却忍不住流下泪来,骂他:“胡说八道。”

  二哥也不争辩,摇摇头:“现在都有心上人了。”

  “我还等着二哥在父皇面前给我周言几句。”我低头,扯着他的玉佩道:“届时二哥可千万帮忙。”

  二哥从我手中抽出玉佩,摆手:“走吧走吧!”

  等我将将要走时,二哥又叫住了我。我站定,等他再说些触动人心的好话。孰料他道:“这一路上,匆忙慌张,谈情说爱之事,先暂且放一放。”

  我——

  “先放一放,你不是还未赢得芳心么?”二哥疾道:“这一路先放着自己的龌龊心思,等到了京都,哥帮你。”

  二哥这一番话,我着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得走了。

  晚间,白贺之求见。

  念念说,他此前去找过二哥。

  我琢磨着,让诵诵领他到园子里的凉亭,自己也走着。

  走到凉亭,白贺之一撩衣袍,跪下了:“小民斗胆,有一事恳请公主殿下。”

  我让念念扶他起来:“言重了,何事但说无妨。”

  白贺之要留在彬州:“江安王燎兵燹之火铺陈稱州,小民举族无一幸免。如今江安王又要带兵南下,小民不敢夸口为国捐躯,但尚有完手完足,可以持械,可以临阵,再不济也可在后方略尽绵薄之力。要走,却是万万不能!”

  “殿下!”他重新跪仆道:“小民恳请殿下,替小民与二殿下置言!”

  我不大明白:“你与本宫说这些,可是找错人了。”

  白贺之道:“二殿下有言,殿下指名要小民同行。”

  他说得有些难为情,我听着便更觉尴尬害臊,思绪周旋几次才明白二哥的意思:“你们这些人,是本宫带出来的。本宫便有责任将你们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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