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适?”顾程颢微诧。
要非要找个理由那实在太多了,但自觉没必要和他解释太多,且我第一感觉就是合适;
性格上大致来看,蒋陆白为动、顾程颢为静,蒋陆白热情、顾程颢冷静;性格上的互补,相处好了何尝不是一种美事。
“嗯,你有疑议?”我问,“我这决定你有不满?”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意外。”他不反对,“有时间就让他过来吧。”
“嗯。”随口应了一声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那个【音乐盛听】你准备的怎么样?”
(【音乐盛听】就是我给蒋陆白报名的那个选秀节目,顾程颢被邀请做音乐嘉宾。)
“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就进入准备工作,不过真正到我们录制还差几天,海选还要过几天呢。”他不担心。
“嗯……”我略一思忖,“你喜欢摇滚么?”
“还好,一般我听HB乐队的。”
“HB?”我微诧,“这乐队可有年头了,不太像你这个年纪会听的啊,而且他们也有日子没出新歌了。”
“嗯,偶尔怀旧一下也不错。”
我也不多废话,“明天我让蒋陆白过来,音乐盛听我也给他报名了,音乐方面你比较懂,指点指点他。”
他怔了一瞬,同意,“行……那下午吧,上午怕是没时间。”
“嗯。”
中午闲暇,我给付郁打电话,她却迟迟未接听,想着可能正在忙或者手机不在身边,我也不多想,看着工作餐叹了口气,提筷开动。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我锁上门离开工作室,再次给付郁打电话,又是等了很长时间才接,好像刚运动完似的她语气微喘,使劲深呼吸平缓下来才回道,“什么事?”
莫名的有一种疏离感?
“你下班了么?”我问。
“还没。”
“还没下班?”我看了眼时间,“这都几点了,你天天加班就算了,还忙到这么晚,都在忙些什么啊,是不是他们又故意刁难你?”
她答非所问,“你现在在干嘛。”
“我下班了,我去接你。” 我说。
“不用了,我不定几点下班,到时候你回去就太晚了。”她拒绝了我。
又是这样。
我心里有点不爽,也透着不安,“鱼儿,我怎么觉得你在疏远我。”
“没有,你想多了。”依旧是这不冷不热的声音。
“真是我想多了么。”我反问。
她吐了口气,“等不忙了我就回去陪你,先不聊了,我挂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不等我再说什么她就已然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付郁,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了她公司楼下。这几天我们一直都是各忙各的,别说亲近,就连碰面都少了。
可能是她在工作中不顺心,苦闷无处说,而我们最近聚少离多,所以心情不好吧。
趁她还没下班到公司来接她,给她一个惊喜,或者她一高兴,心情自然就好了,小性子什么的自然就没有了。
有时候她也就是小女生心性。
这么想着,我美滋滋的上了楼。
出了电梯我轻车熟路的向她所在的办公区域走去,因为已处下班时间,公共区域的大灯已经关闭,偌大的办公区只有付郁的办公桌上的小灯亮着,电脑是待机状态,桌前却没有人。
我疑惑,这会她不在这会在哪,分明还在加班的意思。
上厕所了?
我就坐在她的椅子上等她,好一会也不见她回来,刚站起身就见她从一处匆匆走过来,神色好像有些阴郁;
她没有立时看到我,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抻抻自己的衣角。
我看到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尤其是衣领处,扣子也被人为的解开几颗,几乎已经露出里面的小衣服。
直到她走近办公桌,抬起头这才看到我,好似被吓了一跳:“松子,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间侧过身子迅速系好扣子。
我自动忽略她的衣衫不整,眼神也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不自然的表情。
“我来接你一起回去,你……工作完了么?”
“完,完事了,”她三下五除二规整好办公桌,关了电脑,“我们走吧。”
我先一步走出办公区,无意间看到走廊的尽头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付郁又检查了一下电源,随后走过来。
我们并肩走着,没说话。
忽然好像听到一声轻响,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闯进鼻间,身旁一阵微风过,一个短发穿着职业装的女人从我们身旁走过,还回过头看了付郁一眼,付郁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一会那人已经转出视线。
“她是谁。”我下意识说道。
“总经理。”
我一愣,她就是那个代替了付郁位置的新总经理;
虽然光线暗,看她这身影也是个很有精神的人。
这种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不会好对付吧。
“她是不是有意针对你?”我问,像这种成天让员工加班的老板,很容易失去民心的。
付郁没说话。
我转头看她,却见她在出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鱼儿。”
“啊?”她如梦初醒,“怎么了?”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避开我的视线否认道。
我看着她沉闷的侧颜,选择沉默。
忽然脚下一绊,不出意外的摔了一跤,付郁赶忙过来扶我,“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膝盖,“没事,小腿松了。”
说罢便将假肢拆下来重装。
“我来吧。”她接手道。
我就任由她将假腿有些笨拙的替我安上。
我很少让他们碰我的假腿,像这种装腿的步骤更是给他们省去我亲自来,倒不是排斥他们的举动,可能是我潜意识里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残缺的事实吧,尤其在付郁封竭面前,总觉得这样的我……很怪。
但是此刻我不想去在意这些,若是因为我无关紧要的小动作让付郁封竭起了疑心,倒是不值当了。
何况她能有这样的举动,也说明他们是接受这样的我的。
安好假腿,她扶我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叫道:“付郁。”
“嗯?”
我凑过去,嘟起嘴唇等着。
空气静了几秒,没有回应。
心里有点小失落,还是语气轻松道,“老夫老妻害什么羞啊,那封竭呢?”
付郁怔了怔,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又过了半晌,一只手扣上我的脑后,熟悉的气息靠近,在我鼻间萦绕,但也只是萦绕了一会又忽的飘远了:“等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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