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喵花]明月与洛_三百匪【完结+番外】(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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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孩跟我是一类人。

  明月心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于洛第一次如此大胆地做这种事,她发现一旦放下礼教,放下观念,沉在这水中,与风,与山,与月融为一体,她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当然,将自己完美无缺的身体展现给讨厌的对手,她是一点也不反对的,甚至还忍不住期待看到明月嫉妒得发狂的眼神。

  然而当于洛自信而不失优雅地转过头,看向明月时,明月不仅一点嫉妒羡慕的表情也没有,甚至还抱着衣物拄着刀,困得直点头。

  于洛顿时升起一肚子夹着挫败的怒火,她随意撩了撩水,气冲冲地起身走回岸上。

  “喂!回屋做梦去!把衣服给我!”明月吓得一抖,她糊里糊涂地递过衣服,听话地往屋里走。

  “你不洗吗?!”于洛可不想跟一个浑身臭汗的人睡在一个房里。

  明月并不懂于洛的心思,她摇摇头,含着浓重的倦意坦白道:“杀人受了伤,还没换药,不能洗澡。”

  明月还在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于洛却被惊住了。

  如此风轻云淡地说杀人,难不成她是个杀手?!

  她刚刚还出现在三生树旁边,莫非她跟杀手阎罗婆有什么关系?!

  “你全名叫什么?”于洛的声音异常冷静。

  “嗯……明月是我阿爸阿妈起的,他们一死,我就不能用原来的姓了……后来我遇到师父,他拿的名字……加上我的明月……给我凑了一个全名。”

  “那他的名字是什么。”

  “……”明月停顿了很久,“用中原话讲的话,叫婆罗。”

  婆罗?阎罗婆?!

  她师父就是阎罗婆?!

  于洛感到脊背发凉。

  ☆、芥蒂

  罗刹,即是魔鬼;罗刹门,则是聚集着大群魔鬼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足够的胆量,就可以请到任何一个魔鬼,它愿意为你卖命,为你做事,为你杀人。

  罗刹门和任何一个杀手组织一样,只要给钱,它什么人都杀。但它又和任何一个杀手组织都不同,它索要的报酬比谁都高,它杀人的效率比谁都快!

  而且,它有一个最可靠的压轴,一个最炙手的“头牌”!

  阎罗婆!

  阎罗婆虽然近三年才开始接活儿,但一上任就出了名,许多杀手恐怕做一辈子,也不会有他那样震赫天下的名声,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服气,因为他们一辈子杀的人,都没有阎罗婆三年杀的多!

  没有一个失手,也没有错杀一个,阎罗婆的手法狠而辣,即使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也会抓住一个最出其不意的时机杀掉他!

  他似乎很享受杀人,每带走一条命,只要时间充足,他总会戏弄尸体一番,他扒掉死者的衣物,给其肚皮上划下自己的名字——“婆罗”,若是个貌美的女子,他还会狠狠地□□猥亵,弄得其不堪入目!

  倘若时间不够充足,他就会在杀死目标的同时带走他的脑袋,花一个晚上划满“婆罗”二字,再在日出之前悄无声息地挂到城门上,向城里所有的人炫耀!

  而于洛的父亲,就是这样被取下首级,挂在扬州城门上,成为天下的笑柄!

  阎罗婆变态!凶狠!恶毒!他是罗刹门里真正的,不折不扣的恶魔!

  明月却在刚刚,一本正经地告诉于洛,她的师父,名字里有“婆罗”。

  难怪她浑身是伤,难怪她潜伏在三生树附近,难怪她一月只在大漠呆两天,原来她在等待她的师父!原来她的师父是阎罗婆!

  于洛僵在门前,她听着睡着的明月浅浅的呼吸声,想着她和映月湖一样透澈的蓝眼睛,比常人都要单纯愚笨的头脑,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跟着一个变态当杀手?!

  她既然知道我是来找阎罗婆报仇的,怎么不对我动手,还把我带到她的屋里过夜?她好像一点恶意也没有。

  于洛开始怀疑明月可能连年在受阎罗婆折磨,如今看到他的仇人,巴不得跟着一起宰了他。

  亦或是西域有很多叫婆罗的人,其中一个还偏偏收了明月当徒弟。

  于洛摇摇头,及腰的墨发甩出连串的水珠,发着荧光洒向四方,她身着宽大的粗布男上衣,两条均匀纤细的脂玉小腿暴露在外,衣摆随着夜风翩飞,流露出几丝可爱的意味。她抬腿钻进了小屋,轻轻闭上门,艰难地跨过睡得像个醉汉的明月,转身落在了床上。

  明月虽然是个非常讨厌的人,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和她当敌人。

  于洛正正地躺好,习惯性地将长发拨到两旁,她闭上漆黑的眼,决定好好睡一觉。

  反正出谷就报了必死的决心,找阎罗婆报仇也不过是因生无可恋,与其在万花谷度日如年,不如来此试上一试,如若上天定要她死,与其死在阎罗婆手上,倒不如死在她手上,好歹,留个完尸。

  我真是一个疯子。

  于洛如此想着,进入了梦乡。

  听着于洛的呼吸渐渐平缓,一双湛蓝的眼睛睁了开来。

  明月盯着漆黑的屋顶,淡蓝的眸里含着痛苦,和难以名状的悲伤。

  我可不可以,不和她做敌人?

  她千万不要多想,这样……这样……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明月不会说谎,所以她只好跟于洛说实话。

  “唉。”明月心中轻叹,“我真是一个疯子。”

  清晨,准确地说是太阳初升,月亮未落的时刻。

  于洛睁开了眼,虽然顶多只睡了两个时辰,但她觉得比在谷中,比在路上哪一晚都睡得好。

  在谷中,她悲痛父亲,愤恨仇人,无法入眠;在路上,她既要克服恐惧,又要谨防唐然吃豆腐,几乎精疲力竭。

  而昨晚,她睡得很沉。

  于洛转头看向明月,发现矮桌前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灰毯。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是来杀我的。

  于洛如此想着,起身下了床,她换好衣服,一边理着未干透的长发,一边走向屋外。

  熹微的晨光洒在她身上,有些清爽,也有些温暖,倚在门框上,向映月湖扫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湖心杨树上挂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于洛抱起臂,清冷却又很大声地喊道:“喂!我要洗漱!还有早茶在何处?!”

  “你去湖里洗啊!茶自己泡!”白衣人的声音自湖心传来,声音很低沉,很清晰。

  于洛撅起嘴。

  “早茶非茶,乃早饭!你怎么如此愚蠢!”

  白影动也不动。

  “你才蠢!早饭没有!干脆你在湖里洗完脸,再喝两口,就当早饭了!”

  于洛跺了跺脚,飞身跳起,她在空中轻轻旋转,花瓣一样不偏不倚落在盛着明月的枝桠末端。

  “起来。”于洛不慌不忙地走近明月,压得树枝摇摇晃晃。

  明月像是粘到了树上,枕着臂,叠着腿,纹丝不动。她身上换上了一套干净完整的明教破军男装,衣襟拉得很拢,帽子压得极低,全身上下,除了露出一点缠得平平的麦色胸膛,一张淡橘的薄嘴,一只削尖的下巴,其它全部被挡在衣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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