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蒋大队长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纠结的时刻。
两个，一个……
“色狼，你看。”叶佣兵头头顺着蒋大队长手指向的方向望去，一片虚空。
叶佣兵头头正茫然地回过头时，唇上便被覆盖了另一温温软软的香唇。
震惊，愕然，还有一丝薄薄的甜蜜，叶佣兵头头的理智告诉她，明确拒绝蒋大队长的示爱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叶佣兵头头却不想这么做。
就让心在这一刻沉沦吧。叶佣兵头头轻叹了一声，回应了这个生涩的吻。叶佣兵头头揽过蒋然的腰肢，吮吸着，纠缠着，蒋然初尝□□，自然不是叶佣兵头头的对手，不多时就被叶佣兵头头勾的意乱情迷，娇喘微微。“嗯……色狼……你到底叫什么？”叶佣兵头头眸色一黯，“……飞鸟。”唇分，叶佣兵头头直视着蒋然，“这世上，只有飞鸟。”说罢，头又埋了下去。坐厢之内，春光融融。
下了缆车，蒋大队长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确实有些微妙。蒋大队长重新认识了这个有些□□的佣兵，不再是潇洒狂狷，不再是冷酷无情，不再是战场孤狼。仿佛是一个新的人，一个会害怕鬼片，恐高，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褪去的佣兵的外衣，暴露了极力想隐藏的真实自我。
一路无言。
蒋大队长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她又是怎么看待自己和她的关系的？这样不声不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还是压根儿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甚至说，自己不过是这个佣兵空虚时的玩物？说不失望是不正常的，蒋然二十五年头一回主动追逐一个人，一心一意到执拗。蒋大队长抿了抿唇，叶佣兵头头肆虐过的余温尚存，哪怕是在那种时刻，也不愿透漏出自己的名字，在她眼里，自己竟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人。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没有告知真实身份，也是两不相欠。
前一刻还在激吻的人，各自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叶佣兵头头心里很乱，她没有想到，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女人就这样抛弃了自己故作的冷傲，主动示爱。说一点儿也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在她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在她保护不相干的小女孩的时候，在她被自己气得跳脚的时候，叶佣兵头头承认，有一瞬间有就这样过下去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无疑是极危险的。一个佣兵，既已踏入这个黑暗社会，就不能有片刻的掉以轻心，已经无法退出了。叶佣兵头头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刻，她不愿对感情负责，她付不起。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使她背弃所有的承诺，也许，她的爱人，明天面对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最重要的一点，警匪不两立。叶佣兵头头不想再跟军方有更多的牵连。叶佣兵头头侧着脸看了看蒋大队长，25岁就成了特种部队的大队长，前途不可限量。叶佣兵头头不想成为蒋大队长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也不想成为蒋大队长一生的污点。
覆水难收。
佣兵是逃不出这个圈子的，知道的秘密太多，就成了众矢之的，自己的生命，家人的安全，都如浮萍般漂浮不定。
“家人……”叶佣兵头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你在那里，还好吗？”
叶佣兵头头和蒋大队长在一时的甜蜜之后，又进入了冷战期，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人有意无意地一直回避着对方，但，问题总归要解决的。
三日后的晚上，两人打破了沉默。
叶佣兵头头先发的话，只单单三个字：“对不起。”蒋大队长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眼眶发红，嘴角紧紧抿着，用一种极力保持的冷静声音说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本来就是我先勾引你的，你只是情不自禁，或者说……正常的生理反应，对吗？”蒋然终究是忍不住，尾音带了一丝哭腔。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蒋然恨死眼前这个人的沉默了，难道自己还不够难堪吗？非得把自己的心□□裸的掏出来任她践踏吗？
蒋然不想再忍了，“蹭”地站起来，疾步走到叶佣兵头头那头，“我丑吗？”
“你很美……”
“我拖了你的后腿吗？”
“没有。”
“我强迫你买房，买车，买首饰了吗？”
“没……”
“你对我的身体没有反应吗？”
“……”
蒋大队长妖娆地坐在叶佣兵头头腿上，双臂环绕着她的脖子，伏下头，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叶佣兵头头的唇上。小舌一勾，漫出万般风情。
明显的，叶佣兵头头的喉头一缩，眸色也暗了下来。蒋大队长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抬头看着陷入欲望之网的叶佣兵头头，“看吧，你是对我，有反应的。”
在叶佣兵头头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然已离了怀，站在叶佣兵头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以，我为什么不能成为，你的恋人。”
叶佣兵头头的表情很是痛苦，“我们不合适，我的职业……” 话未说完，就被蒋然急促的语气打断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佣兵的身份，我会帮你摆脱污点，我不在乎你以前泡过多少女人，我会帮你一一忘却，我不在乎你有多落魄，我可以供你财富，我什么都不在乎。” 话音一转，已是近乎恳求的语气，“我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你能不能，为我走一步……”
叶佣兵头头还是沉默，她有太多的顾虑和不确定，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蒋然这热烈的感情。自从那日后，叶佣兵头头就把自己的心整个冰封起来，沉沦放浪，而现在，这坚不可摧的冰壳子，竟隐隐出现了一条裂缝。
蒋然的目光随着沉默黯了，嘴角勾出了一个自嘲的笑，泪水挂在脸上，折射出面前这个人的迟疑。
一切都有了答案。蒋大队长不想在感情世界里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她竭力控制着止不住的泪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自尊，“既然你这么排斥，我也不强求。”转身，迈出几步，又侧了侧头，“飞鸟，你没有心。”说罢，径自离去，没有看到叶施握到发白的双拳，和猛然抬起的眸子中痛苦的挣扎。
怎么办，就快坚持不住了……
叶佣兵头头头高高仰起，脖子上的青筋都被扯的根根凸立，闭着眼睛，大口喘息着，仿佛在压制着欲喷薄而出的心意。
我这样的人，还配得到幸福吗？
第23章 分离，凌乱的佣兵
次日，蒋大队长就搬出了叶佣兵头头家。
蒋大队长不想在想这个伤了自己的人，于是请了假，回到蒋家静养。
作为京城世家，蒋家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建了一个占地千亩的别墅，带着花园，跑马场，房屋是中西混合的古典建筑，蒋家在祖宅的基础上又做了一些改动。大厅悬着米芾的墨宝，太师椅摆在里屋中间，厅内四角摆着青花瓷。佣人和保镖一早就站在门外，等着蒋大队长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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