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之花_泥慕玉【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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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极其的耍流氓。

  郁泉秋在小马灯的照耀下,极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兰医师,你信不信你要是个男人,说完这话,我就能把你的命根子踹烂?”

  “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她有些误会,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孟浪,兰善文赶紧摇头跟她着急解释说,“我是说,谢谢你今天过来接我。你别急着否认,我的意思是,我孤身一个人在外头,也没有亲眷,我家从小也只有我一个孩子,你愿意——”

  “不愿意!”没等她说完,郁泉秋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一脸阴郁地拒绝说,“我兄弟姊妹够多了,不差兰医师一个好!姐!妹!”

  兰善文被她将得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落寞笑了笑,“郁同志你不愿意也是应该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郁大娘人和善慈祥,牧牧也可爱得很,昨天……我听婉莳说你们屋里连火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她们可怎么受得了。”

  呵呵,合着医师看上的还不是她,是她老娘和女儿!

  昏暗的月光和灯光融合下,郁泉秋脸色更难看了。

  兰善文看她脸色不好,忙赔笑转移话题说,“郁同志,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有……”

  “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叫。”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郁泉秋冷冷吐字说。

  这么说,她是答应和自己做姐妹了?

  兰善文一阵高兴,她还从来没有过兄弟姐妹呢,根本不知道有同辈的感觉是什么样儿的。所以想和郁泉秋亲近,是因为她们家的那个亲和氛围,就好像她自己家一样。

  她是真心把郁泉秋的娘当成自己娘来看,女儿也是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

  “快走吧!”没好气地看医师在那边傻乐,郁泉秋更气了。

  她真是脑子灌水了!

  然而,事实证明,脑子灌水的不是她,而是人人称赞的兰医师。

  自从那天晚上她答应美貌善良人见人爱的兰医师,和她做八竿子打不上的乱七八糟姐妹后,她就俨然真成了自己的姐姐。

  ——没错,这也是郁泉秋郁闷的点儿。都是二十一岁,她娃娃都有了,算起日子,竟然还比医师小上那么十几天,她在辈分上就压了一头,你说,这气不气人?

  更气人的是,她利用自己这大了一点点的辈分处处说教她还不算,还花上六十块钱请了几乎大半个钢厂吃饭,在筵席上盛情介绍她和自己的姐妹关系,又替她们一家买了几套衣裳,支了个炉子,连棉被腊物都给备好了,更不必说牧牧的上学问题了。

  一系列没钱办不成的事让她感叹,兰医师可真会攒钱。

  而兰医师这比地主出手还阔绰的行为,惹得一群跟她上工的女人背后眼红,在人前则奚落她,郁泉秋,你该不是嫁给兰医师了吧?

  呵,她倒想嫁给兰医师,人长得好看,工资多,又会医术,又招人喜欢。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可人兰医师心里不稀罕她,她稀罕的是她女儿和她老娘!

  竟然比她还孝顺她娘,比她还疼爱牧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老太太亲生的女儿,才是牧牧的妈呢!

  ☆、第 16 章

  钢厂里头,女工多。

  不论是看锅炉的大娘婶子还是扫地撤灰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女人。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人抵五百只鸭子。所以你要知道,有女人的地方,那就是江湖。

  而她郁泉秋,就是在江湖中,以勾引人为名的妖女。

  看看,这会子,她不但勾引男人,她连以圣明着称的白莲医师都勾引了,你说说,这可不是搞腐化,不是作妖是啥子?!

  流言蜚语漫天的飞。但怎么瞅兰医师都是女人。郁泉秋长了个狐媚样儿,自然是女人没错的。

  两个女人,怎么搞腐化?这事儿,谁心里也没底。而且看兰医师和那狐媚子平常讲话,都是清清白白的样儿。

  医师多正直啊,所以作妖子的一定是郁泉秋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联系前些日子被狐媚子迷得团团转的杨医师,女人们愈发肯定,肯定是郁泉秋那个不要脸的小婊企图勾引从城里过来的医师们,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没想到她对男医师出手就算了,她竟然无耻地连女医师都不放过!

  自觉得到幕后真相的女人们,一边窃喜自己洞悉了郁泉秋的心思,一边明里暗里奚落她。

  在她大清早的拉着牧牧,送她去由厂里一个废弃的锅炉房改造成的学校读书时,旁边也有些妇人送自己家男娃娃过去上学。

  看见她,黑黢黢的脸上,赘肉和麻雀蛋子抖一下,歪嘴笑,“兰医师家的,过来送孩子上学啊?”

  她拉着牧牧就当听不见。冷着脸把女儿抱起来加快脚步往教室赶,后头还传过来一连串的嘲笑声,“他妈的,真是想男人想疯了,连个女医师都不放过,那么会发/骚,怎么不学小六姑娘夜夜换男人艹,不然,厂里的大狼狗也多,怎么不让它们把你艹死?丧门的寡妇,呸!”

  寒风里,那吐唾沫的声音听得就好像在眼前似的,她板着女儿走一路,一路上的大娘姑娘,都拿白眼吊她,活像是她抢了她们丈夫害得她们家破人亡一样。

  还有妇人当着她的面儿就戳着自己儿子的脑袋,耳提面命,“看见了没,那脏女人的女儿也是脏的,不准跟她玩儿,不然,染上脏病,不让你爹给你钱去买药,看你怎么皮!”

  她自己怎么被奚落都秉着在牧牧面前绝不跟这些人计较半分的架势,但牵扯到她女儿,就是对面是从中/南/海/过来的人,她也能骂得她找不着北!

  当下,她冷笑着把女儿放下来,转过身去。

  说这话的妇女是钢厂里有名赌鬼醉汉的老婆。那男人成天屁事不干,就好喝酒,原先派他看炉子,却在烧坏几把钢钎后就被厂长赶到东院头看着厂里的那几头猪去了。那些猪前几天也死了,他成了个彻底的闲汉,见天的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

  从关上门打到摆到台面打。前个月她还见那身子肥胖的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掼到树上,又踢了她好几脚。

  眼前的女人一张脸黄瘦得厉害,眼皮上还有被打的青印子呢,却有闲心过去奚落她。

  郁泉秋看过去时,那女人也把头一横,干瘪的胸脯挺得老高,装腔作势地笑,“怎么,你要找俺骂架?俺有丈夫,可不怕你!”

  似乎但凡有男人要的,都比她高上一等似的。

  ——算了吧,跟这样的女人,还计较什么?反正她一辈子就那样儿了。

  别说是做女人了,连做人的半点快乐都没尝到,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白生气罢了。

  郁泉秋冷冷淡淡地重新抱起女儿,不理会那些女人的冷嘲热讽,慢慢向前头走。

  “看见了吧,她没得男人当家,连骂仗都不敢哩。”背后的女人摇着自己瘦黑的脸,得意地冲四周的女人说。

  声音还故意放大,好像对她耀武扬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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