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没事。”她既然是来见她的,怎么会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害她伤心难过?
她,舍不得来着。
尤瑜眼神还有些不安,毕竟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的力气是不一样的,再者,大城一直是做力气活儿的,而她的席桑莱,却不是。“真的吗?你可别逞强啊!”她担忧得不行,现在恨不得立马把这人给拉回去,脱光光,里里外外自己亲自检查一遍才好。
“逞强?”席桑莱听了这两个字,不赞同地挑了挑眉,“阿瑜,我很强,从来不逞强。”她轻声说,自信地让人不敢直视。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终于让站在现场的警方有些不能忍受了。这,这是一件殴打案件,他们警察还没说什么,怎么这两人就自顾自地说上了?“那个,女士,你确定山腰上那人是你动的手?”一名男警察走了过来,看着席桑莱,认真问。
席桑莱转过身,将尤瑜搂在自己怀中,扣着后者肩头,眼神随意在来人跟前扫了扫,“恩。”她点头了。
警察似乎在为她感到有些惋惜,如果这事儿席桑莱不承认,山路上又没有任何摄像头,那被打的人也就只能认了吧?可现在,席桑莱自己站出来了,他们做为执法人员,是不能徇私枉法的。“那等会儿就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警察说。
席桑莱感觉到在警察说完这话后,怀里的小姑娘搂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扎得她的腰间似乎在隐隐作痛。
小姑娘怕是担心地不行了吧?她将自己放在尤瑜肩头的那只手拿了下来,轻轻地放在了尤瑜的后背,拍了拍,像是在做着安抚一样。“我的律师已经在山下等着了,这件事情这是我的正当防卫,后续事件让我的秘书长跟进是可以的吧?”她说。
“不行!”警察还没回答,最开始愣住的大城母亲突然间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龇牙咧嘴地像是要朝着席桑莱扑来,“你个坏女人,恶婆娘,换俺儿子来!你,你居然打人!你,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想要朝着席桑莱动手。
之前被她牵绊的女警见状,上前死命拽住了她,“这位大娘,请你冷静一下!”
大城的母亲被死死拽住了,上前不得,只好冲着拉着自己的女警大骂,“放开俺,你算个什么东西,放开俺!”
场面很混乱,大城爹看见自家的老婆子被人拦住了,还在拉拉扯扯,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想要对警察动手。
这还得了?那小女生的实习警察被腿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男警察伸手服了她一把。“你干什么!知不知道妨碍公务人员执法是犯法的行为?”警察大喝一声,现场有一瞬间的安静,似乎把这里的人震慑住了。
“再闹,全部给我带回警察局里去!”脾气好的警察也发火了,本来想着安安静静大家互相体谅将这件事情调查明白处理干净了就行了,可哪知道遇见的不是山里人,遇见的都是泼妇无赖啊!
席桑莱冷眼看着这里的一切,其实在她们跟前的警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估计才做这一行没多长时间,处理事情还没那么得心应手,吵吵闹闹到了现在才勉勉强强控制住了场面。更重要的,席桑莱观察到后者的脸上还带着些紧张,估计是在担心自己好不容易震慑住的场面再一次变得失控。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是上山了,没把她家的小孩一个人留在这里。
“肯定是要全部带下去的。”席桑莱突然开口了,“等会儿市局里的人会亲自上来,把大城一家的人都会带下去。别说的自己那么无辜,那女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们心里都没点数吗?”席桑莱见不惯这种装包子内心还打着小算盘的人,都当别人是傻子呢?能被这种蹩脚的谎言耍的团团转?
她的话是认真的,市局那边是连蕊在联系,对于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秘书长,席桑莱是很信任的。
果然,她刚说完,一旁的秘书长就接着她的话开始解释了,“胡大城家里的女眷王敏,不是什么他在下山的时候一眼相中的对象,而是在人贩子手中买来的,警方一直在追踪这一起贩卖人口的案件,现在抓住了胡大城,很快,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而你们作为胡大城的父母,根据受害者王敏的口述,你们很有可能也是胡大城的帮凶,所以需要跟着警察一起走一趟。”
她一板一眼地说着,似乎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常年作为大老板的“小喇叭”,连蕊大秘书说话中气十足,让围聚在大城家周围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就变得喧哗了。村民们面面相觑,从最开始的像是蜜蜂一样嗡嗡的讨论声到后来变得越来越吵杂,所有人用着吃惊又似乎带着失望和鄙夷的目光看着院子里急于辩解的大城父母,显然在现在,他们是已经相信了连蕊的话。
何况,人家不仅仅说得有理有条,这样偏僻的村子,一年都很少会有外人进来,可今天居然来了警察,在村民心里,警察来了就是有大事发生了。
“怪不起小敏这闺女两年时间都没下过山,俺还以为她是不想下去,哪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原因!”村民A用着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王敏,想到从前自己可能在无意间成为了大城家的帮凶,有些愧疚,伸手在自己已经磨得发白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终于拿出了两张皱巴巴的十块,还有几张一块和五毛,慢慢走到王敏身边,低着头将钱塞进了女孩子的手中,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这样做的人还不少,这村子闭塞,很多交易都还是物物交易,钱币不多,能拿出这么几十块,已经算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最开始还无动于衷的王敏,在看见自己手里越来越多的皱巴巴甚至还被汗水浸湿过的钱币的时候,终于,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了。
她也恨过村民的,恨这些人的无知和愚昧,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城的媳妇儿,还帮着前者监管着她。可如今,在她手里躺着的这些一点也不新的纸-币,让她觉得是捧了一颗火红的跳跃的小心脏,似乎这样的热量已经传进了她的心底,让她动容。
“大城他娘,你们这是作恶哟!”人群中有人这样说着,语气里包含失望。
“就是就是,要是你的娃从小就被人给抱了去,你能怎么想!你有想过吗,这闺女的家人是多着急啊!”又有村民附和了。
开始还在极力辩解的大城的父母,现在一听变得急躁了,毕竟两张嘴想要跟几十张嘴辩解,还是强词夺理的辩解,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大城娘又想动手了,结果被身后的警察拦住了。
“大娘,你要现在再动手的话,那可能现在就要到我们局子去坐两天了。”警察警告她说着。
“俺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大城娘见撒泼无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痛哭,“俺们这个村子平常根本就没有外人进来,这里剩下的也就只是俺们这些老胳膊儿老腿儿的人了,我家大城啊,能去哪里找媳妇儿啊!这事情也不应该怪俺们啊,俺们儿子也是被逼无奈啊!”她指着唯一一条通往外面的小路,“你们自己看,那路,那样的路,能有外面的女娃娃上来吗?俺儿子,总不能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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