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在段绍堂府上见到慕容云曦那一刻竟然抱着慕容云曦嚎啕大哭起来,六王爷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铁汉,从未哭过如此伤心。“我对二哥忠心耿耿,他竟然会怀疑我密谋造反,我欲上书京中请求面圣,可二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只下了一道圣旨将我满门抄斩。”
十一王爷也是红了眼圈,“我也想不通二哥居然会对我们如此绝情。”
段绍堂快步走进屋中,“六王爷,十一王爷!”
几人看见段绍堂的时候都愣在了那里,晴儿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公子,原来你还活着……”
“这么说当初京中传出的死讯是假的?”
晴儿说道“亏得我和王爷为了你难过了好一阵,还每年都在忌日那天为你烧香上供的,家中祠堂里还供着你的牌位。”
六王爷说道“八皇姐和五皇姐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而且音信全无,有人说你们两个当年殉情了,还有说你们出家了,害的我为你们担心了十几年。”
十一王爷笑道“是啊,原来绍堂你没死,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眼泪了。不过你为何又要诈死离开京城呢。”
段绍堂笑道“你与皇上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都尚且如此,误信谣言下旨杀你,我与皇上只不过是君臣关系,况且当年关于我误食天命草大难不死的传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他当时念在我有功留我一条性命,也难保日后不会对我有所怀疑,我若是继续留在京城,只怕最后的下场也只有一死。”
十一王爷笑道“你这诈死不要紧,不知道多少人都跟着难过呢,我们几个自然是不用说的,逢年过节少不了给你烧香上供的。不过最可怜的就是六皇姐了,听说你死了之后,六皇姐将自己关在房中足足一个月,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一夜之间将府中所有的面首都赶了出去,还一把火将府邸给烧了。又搬去你和八皇姐当年的公主府,还将你当年的衣物都像宝贝似的存放着,说是你的鬼魂会回那里。不过后来又发了疯似的四处招揽面首,只是那些面首全都像你这般,白白嫩嫩的,还透着一股斯文秀气。而且我还听说……六皇姐后来相思成狂,有的时候还让那些婢女什么的穿着你的衣服,扮成男子的模样,与她承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段绍堂险些被口中的茶水呛到“咳……啊……呵……这个六公主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喜欢胡闹啊。”
六王爷笑道“这是咱们看得见的,京城里还有那么多咱们没看见的呢,听说好多家的姑娘听说你的死讯之后都哭的死去活来的,还有一些到现在还没嫁人呢,我看这就叫一见误终身吧。”
慕容云曦幽怨的看了眼段绍堂,这害人的家伙,也不知要伤了多少人的心才肯罢手。
拓跋瑾萱带着一行队伍去了番旗国占领的那片国土。而秦北则是继续留在西蝾州,等候拓跋瑾萱的调遣。
番旗国将昔日战蝾国的国土命名为亡国郡,一个充满了鄙夷之色的名字。城中也不似蝾州那样繁华。
一行官兵押着十几个女子从拓跋瑾萱身旁走过,女子们的手被一根长长的麻绳捆绑在一串。“哭什么哭!快点走!”一个官兵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拓跋瑾萱问一旁的官兵“这位官爷,不知这些姑娘犯了什么罪,要如此对待她们。”
“她们都是战蝾国的亡国奴!”
拓跋瑾萱握了握拳头,那官兵又说道“这些是带到前面市集去拍卖的,卖不出去的就送到军营里做军妓。你小子若是怜香惜玉,那就拿银子买了她们,要不然就别在这儿浪费大爷时间!”
拓跋瑾萱拿出一袋碎银子,“这些女子我都要了,这些银子够不够。”
“够!太够了!公子果然出手大方!好,那这些奴隶就归公子了。”那官兵见了银子急忙换了衣服卑躬屈膝的嘴脸。
拓跋瑾萱将买来的女子带回自己盘下的一家妓院,拓跋瑾萱一剑将绳索砍断,女子们将手上的麻绳抖掉,手腕上勒出了血印。
“你们可还有亲人?”
这些女子虽说做了亡国奴,可毕竟也都是正经人家出身,如今见自己被青楼老板买来,自然都是心惊胆战的,也都不敢回答拓跋瑾萱的话。
拓跋瑾萱说道“你们不用怕,我不是坏人,其实我也是战蝾国人,我只是想救你们。”
“你所言当真?”说话的女子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张稚气未脱的小圆脸,五官十分精致,带着将信将疑的目光,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拓跋瑾萱,让人看了好不喜欢。虽然言语中带有怯意,但却比其他女子淡定许多。
拓跋瑾萱笑道“怎么,姑娘看我的样子像是坏人吗?”
女子眨巴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拓跋瑾萱,一脸思考的样子,“嗯……光看样子倒不是很像坏人……”
拓跋瑾萱笑了,“是啊,面有心生,长得不坏,当然就是好人了。”
“可是……”女子皱了皱眉,“如果你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把我们买到青楼里呢!”
拓跋瑾萱说道“你们不用怕,我只是想救你们而已。如果你们被官兵带走了,那不是做军妓就是被卖到其他的青楼,我会将这里改为艺馆,你们只做卖艺的伶人即可。若有朝一日咱们战蝾国复了国,你们就是自由身了。艺馆也不过是暂时用来掩人耳目的栖身之所。”
女子叹了口气,“能复国固然是好,丰衣足食,百姓生活安稳,也不用再做这亡国奴 。可是我听说官府已经在树林中找到了皇上的尸体,国君已死,又如何复国呢……”
“他们找到的尸体不过是与皇上长相无异的长公主,真正的皇上并没有死,而且正在图谋复国大业。”
“如果皇上真的要复国,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但我也愿意尽一己之力。”其他女子听了也都纷纷点头。
拓跋瑾萱不禁对这女子有些好奇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采莲。”
拓跋瑾萱将一瓶药膏交给周采莲,“这药对你们手腕上的伤有用,你拿去给大家擦了吧。”
周采莲接过瓷瓶,抿着嘴对拓跋瑾萱点了点头。
原来番旗国占领这边之后先是将此洗劫了一番,而后又便将昔日战蝾国百姓全都抓了起来,划为最低等的贱民和奴隶。被抓到百姓统统划为奴隶,若是有钱给自己赎身的,便可做最低等的贱民。没有银子赎身的,男的大多送到矿场之类的地方做奴隶,女的则是被卖到青楼或是送去军营。
拓跋瑾萱将原来的妓院改成了艺馆,买回的女子也都扮作艺馆中的伶人,女子们每天的工作除了表演歌舞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中打探一些拓跋瑾萱需要的消息。
在战蝾国凡是姓拓跋的,都是皇亲国戚或是达官贵人,为了不让人起疑,拓跋瑾萱便说自己姓段。由于自己身份特殊,怕被人认出,也不好露面,外界只以为连均昊才是这间艺馆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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