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荣国公稍等片刻,朕这就过去。”又对周采莲说道“你伤势尚未痊愈,身子骨还虚弱的很,你只管好好养病,记住下次可千万不可做出如此冒失之举了。朕还有政务要忙,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周采莲动了动嘴角,似是欲言又止,最终也不曾说出什么,只满眼不舍的看着拓跋瑾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样,镇南王那边可查出什么了?”
秦北面有难色的说道“微臣到镇南王府上的时候,他已经悬梁自尽。”
“你觉得这幕后指使真的会是镇南王吗?”
“镇南王并不是真正悬梁自尽而死。”秦北说道“微臣在他脖颈之上发现两条血痕,显然是先被人勒死又吊到房梁上的。”
秦北再次到天牢的时候,许清月的气色相比上次已经好了许多,脸上的鞭伤的结痂也已经开始脱落,那道疤在清月的脸上倒是给本就倾城的容貌又添加了一分妖艳。
“许姑娘今日不想偷袭我了吗?”
许清月淡淡的看了秦北一眼,“本姑娘今日没有这个心情。”突然嘴角又勾起一丝诡魅的微笑,“不过若是有一日荣国公落在小女子的手中,荣国公一定会死的很惨。”
秦北一笑“好,那本官就等着那天。”
“大人可查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许清月又变回秦北刚进来之时那冰冷的模样,仿佛刚刚那抹微笑并不是这女人的,秦北竟有些怀疑,这女人到底长了几张脸,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镇南王已经招供,不知许姑娘可还有什么想说吗?”
许清月笑道“若是大人真的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只怕大人就不会再来这牢房之中看望清月了。”
“许姑娘果然聪明,镇南王已经悬梁自尽。”秦北知道骗不了许清月,也就不再幻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
许清月笑道“那不是正好,如今镇南王畏罪自尽,真正的幕后主使已死,大人也可以如愿交差了。”
秦北不屑的一笑,“你以为你们这点小伎俩很高明吗?镇南王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也不是畏罪自尽,他是被人勒死之后又吊在房梁之上的。”
“秦大人倒是细心,不过小女子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许姑娘,本官知道杀手组织一向是纪律严明,你们对主人也都忠心,只是一个姑娘家常年奔走于江湖之中,过着刀口上的生活始终是太过残酷。如果姑娘肯说出那幕后主使是何人,本官保证姑娘的下半生定会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就算是做一个王侯将相的夫人也是未尝不可。”
许清月一笑,“既然大人知道清月是个无情无义的杀手,那也自然会明白清月不会为这些虚名财务所动。大人又何必浪费唇舌呢。”语气淡然,仿佛两人口中的生死与自己毫无干系。
秦北皱了皱眉,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忍心看许清月死在牢中,可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自己也不能保其性命,“难道许姑娘就不怕死吗?”自己并未发觉,何时已经开始关心这刺客的生死了。
许清月向前一步附在秦北耳边呵气如兰的笑道“我知道,大人不会轻易让我死掉的。”
秦北一个激灵,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呵斥道“放肆,你以为本官不会杀了你吗,本官不过是念在你一介女流,不忍你惨死狱中。当今皇上仁德宽厚,乃一代贤君所以不会滥杀无辜,若是姑娘肯说,皇上自然会饶你性命,可若是姑娘冥顽不化,纵使倾城之貌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一死。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姑娘好自为之。”秦北说完转身离开了天牢,确切的说是逃离了此地,却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竟会突然如此紧张。
清月看见秦北那刚正不阿的表情,再配上微微发红的耳根,一会儿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架势,一会儿又像个大姑娘似的,许清月倒开始对这人有些好奇了。
☆、五十章
那边秦北被天牢里的刺客之事搅扰的心烦意乱,这边的拓跋瑾萱也好不到哪去,周采莲大难不死,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皇上立周采莲为妃。
“皇上,如今周采莲已醒,大难不死,想必皇上也应该兑现当日诺言了。”
“这……”拓跋瑾萱皱了皱眉,又一个不识趣的大臣说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自然是一言九鼎,况且周采莲当日为救皇上险些丧命,皇上又岂能食言呢。”
“朕以为……纳周采莲为妃一事还应从长计议……”拓跋瑾萱眯着眼睛,一只手扶着额头,心里暗骂,这些大臣怎么就喜欢像个村妇一样管别人的家事呢。
“皇上金口玉言,若是反悔,那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要招天下人耻笑了。”
皇上身后的禄祥看到了拓跋瑾萱愁眉不展的样子,自然猜到了皇上的意思,只说道“皇上今日龙体欠佳,若是众位大人没有要事上表即便退朝。”
拓跋瑾萱心中暗笑,这禄祥倒是挺聪明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拓跋瑾萱故作疲惫的说道,“不错,朕今日身体不适,众位卿家如无其他国事,暂且退朝。”
秦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天牢,明知从对方口中什么都问不出,但还是不自觉的来了这里。
“你……你的……”秦北吞吞吐吐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荣国公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许清月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秦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我……我只是想、想问问你的伤势如何了。”
许清月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北,“秦大人上次来审问小女子的时候,伤势就已经痊愈了,难道秦大人忘了吗?”
“是吗!”秦北假装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这些日子公务繁忙,记不得了。那……那我先告辞了。”
拓跋瑾萱心烦意乱的去了沁芳园,慕容伶霜拉过拓跋瑾萱的手腕,将手指搭在脉上,拓跋瑾萱不解的看了看对方,“作何?”
慕容伶霜笑道“臣妾听闻皇上身体欠佳,所以想替皇上把把脉而已。”慕容伶霜在周国等待拓跋瑾萱的这几年和慕容云曦还有图雅二人学了不少医毒之术,倒也省得太医为其把脉漏了身份。
拓跋瑾萱笑道“那霜儿可查出朕到底得了什么病?”
慕容伶霜一副严肃的样子,忽而皱眉,忽而做思索状,“皇上的确是生病了!”
“哦?”拓跋瑾萱向前倾了倾身子,笑问“那慕容先生觉得朕是得了什么病呢?可医得好?”
慕容伶霜一笑,“皇上的病是心病!”
拓跋瑾萱猜到了慕容伶霜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急忙将手收了回来,坐直了身子,“朕已经有好多日子没和你下棋了,不如咱们下上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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