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的玫瑰_TheSaneHatter【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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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我这里有茶。”伊莱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白瓷制的茶壶和四个瓷杯,还有一叠撒了很多砂糖的小曲奇。他不知为什么还戴着那副墨镜,礼帽的帽檐压得那样低,完全看不见脸。

  艾弗利拿起茶杯细细泯着。香气氤氲。茶中满溢着不知是什么花的香味,那气息飘散在空中似有景象生成,让她再一次联想到了那天在山茶酒吧和莉娅一起喝过的神酒。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伊莱,是个游吟诗人,没事儿闲的就喜欢到处跑,哪儿有趣就往哪儿跑。我最喜欢亲眼目睹故事发生的一瞬间,然后根据真实事件写诗。”伊莱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的嘴巴可真好看,嘴唇很薄,向上扬起半是嘲讽半是懒散的弧度。

  “我是艾弗利,从城堡过来。我想要您这样的自由,可以漫无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目前大概实现不了。”艾弗利说,语气里平淡中带着一点自嘲。她看向弗洛里安。

  “我是弗洛里安,是精灵,然后……”弗洛里安顿住了说不出来,卡了一阵,十分尴尬地接上话头,“是艾弗利和科林的朋友。”

  毕竟,是祈光上神使者的这件事,不能随便与人讲。弗洛里安微微低下头,眼角微微泛红。他不想提到以前的事,因为只要提到,他势必要去回想之前的日子,那时,他——

  “科林的朋友们,就是我的朋友们。”伊莱轻快地说着,不去追问,对弗洛里安挤挤眼睛让他不要介意,把话题引到自己这边儿来,“嘛,说来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认识科林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可爱的小朋友,又黏人又漂亮。可是啊,他那时候有个有趣的习惯,每天睡觉总得抱点儿什么,所以——”

  “伊莱。”科林无奈地笑,脸红了一大片。艾弗利和弗洛里安笑作一团。之前莫名尴尬的气氛消解了,伊莱啜了一口茶,拿出一个厚厚的地图形状的册子,正要兴致勃勃地打开。可是科林突然正色侧耳倾听,四周明明是一片寂静。

  “怎么了?”伊莱问。科林闭上眼不说话,过一会儿那双湖蓝色眼睛睁开,睫毛轻轻颤动好像蝴蝶的翅膀。他说:

  “上神向我传话,说有急事……我得先走一步。没问题吧,伊莱?”

  伊莱比了个“OK”的手势笑道:“放心啦小家伙,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两位小朋友的。”他挤了挤眼睛,虽说隔着墨镜只能看见挑起又落下的眉毛。这真是个古怪的人,可是很有趣,艾弗利这样想道,与城堡里高高在上不敢言语的人们比起来,他的灵魂里是荒原、银杏、糖果和故事,一切美好的野性的东西。他能看见女巫的诅咒,能拿起巧克力师的手杖,能创作诗篇、咏唱故事。他看见别人无法企及的无边的美的海洋。

  科林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就凭空不见了。弗洛里安看着他这样消失,温和的湖绿色眼眸中闪现光芒,怀恋又苦涩。

  “呀呀呀,游戏还没开始,这就走了一个人。嘛,不过三个人也能玩儿。”伊莱一摊手,无可奈何地狡猾地笑笑。他摊开的手温润如玉。

  “游戏?什么游戏?”艾弗利和弗洛里安异口同声地问。

  第30章 第三十章 拯救紫罗兰

  “呀呀呀,游戏还没开始,这就走了一个人。嘛,不过三个人也能玩儿。”伊莱一摊手,无可奈何地狡猾地笑笑。他摊开的手温润如玉。

  “游戏?什么游戏?”艾弗利和弗洛里安异口同声地问。

  “名字就叫——”伊莱跟科林一样,拖长了声音卖关子,如愿以偿地看见两个小朋友期待的模样,薄唇轻启,“拯救紫罗兰。”

  “拯救紫罗兰?那紫罗兰呢?”艾弗利轻笑着问,随后便看见伊莱右手微动,掌心一翻,须臾之间便是一朵盛开的紫罗兰。这可是这间花房里,唯一活着的花儿啊。艾弗利细细地瞧那柔和的紫色,看见那里面除了紫罗兰特有的妖媚,还有着一种特殊的倔强神情,使它尽情展露出每一片花瓣,傲视枯萎的残破碎片,也傲视它的创造者伊莱。

  “这紫罗兰需要拯救?我看它好好的。”弗洛里安插嘴道。

  “哎,小朋友,急什么!现在不需要。”伊莱夸张地挥挥袖子,薄唇上扬的幅度又加大了几分。有些小家伙呀,可真是不知道等待。想到这里,他嘴角一滞,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

  某人已经在大迷宫里睡了三千多年,没有人比弗洛里安懂得等待。

  将紫罗兰插在不知何时出现的玻璃瓶里,伊莱哼哼两声,脸上笑意嫣然地展开之前压在花下的地图一样的东西,摊开来一看,立体的景象竟然从那张薄薄的牛皮纸上映射出来,在半空中浮着,一开始只是一片烟雾,艾弗利看不清。

  “现在,我们来说说规则。”伊莱一摊手,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翘起二郎腿,“本来想要分成两个两人的小组来对决,结果科林跑了。真是个见神忘友的家伙。好啦,现在只有你们两个对我一个了,这样可好?”

  “好。”两人点点头。虽然是以二对一,可了解游戏的伊莱不是好对付的,何况他看起来不是个法师就是个精灵。

  “先问一句啊,若是你们赢了,想要求什么呢?只要是我能给的。”伊莱颇有几分吊儿郎当地问道,那一脸的轻松给人一种极不靠谱的感觉,让艾弗利不由得猜疑他话里有话。

  “我也想问问,若是我们输了,您问我们要什么?”艾弗利说。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就喜欢奇怪的东西,也必须靠这些传说和诡谈写诗。”伊莱不疾不徐地说,“听说洛斯提有一物,名为弗尔特纳?”

  “您要弗尔特纳?”艾弗利问,吃了一惊。这伊莱是怎样知道的?明明她守口如瓶,连科林都不知。

  “不不,想到哪儿去了?”伊莱一副被误会了感情受伤的样子,苦笑着说,“你们看,我是个游吟诗人,走过的地方多,所以什么都知道一点儿。我要弗尔特纳何用?不过是要写诗罢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若是我赢了,可否借弗尔特纳来看看?你把剑带来,我当面看看,就收集收集素材,然后立刻物归原主,怎么样?只是得特别麻烦你们:我听说它不在洛斯提皇城中,很可能漂泊到了邻镇,要寻到实属不易。”

  艾弗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人她第一次见,一见面就开口要看这么神秘的弗尔特纳,不知道有什么背景和居心。可是,撇开他是科林的至交不谈,他说的话句句在理。游吟诗人要一个有故事的物件作为素材有何不妥?何况这件东西如今就在她二姐阿格尼斯·洛斯提手中,短暂地借用一下难度也不大。

  “好。我答应你。”艾弗利说。

  伊莱笑了,不是那种勾起嘴角的轻浮的笑,而是极轻微的一不小心就会忽视的浅笑,带着一种察觉不出的暖,让艾弗利心里一热,似曾相识。伊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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