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GL)_九九和【完结+番外】(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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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牢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还好。”抱住她的脖子:“过来。”

  “哦。”阿絮乖乖地点头,顺着她的力道窝进她的怀里。

  蒲牢说:“我只是有点心不在焉。”

  阿絮用脖子在蒲牢胳膊上滚着玩:“最近你看起来很疲惫,我担心你的状态。”

  蒲牢停顿片刻,呼一口气:“说实话,不累是假的,但我现在的状态和单纯的疲惫不一样。哎,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

  阿絮扭转头,凝视她的侧颜。

  “是心累了吧。”阿絮说。

  蒲牢面上飞过一瞬茫然,转而看她:“是吗?”

  香烛白烟袅袅,伴着柔和的光,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温暖,那么温柔。

  阿絮忽的坐起身,靠在靠枕:“跟我扯上关系是很危险的事,而且你跟我本来就没有关系。如果从一开始不是你来找我,你就与葛天就毫无关联。你不被卷进来,天寰一样会试探我,葛天寅一样会找我,我始终会到这里,为了自己的生命和命运去战斗。”

  她低垂脑袋,绯红的眼瞳微微泛光:“而且我很抱歉,秋宁,我没有……”阿絮自嘲地笑一下:“她的那份自信,”仰头:“能够夸下海口保护你,能够许下平安活到最后的誓言。”

  蒲牢开合眼皮,心里发慌。她忽然觉得头一点点变沉,就像灯烛旁萦绕的香烟,飘飘忽忽。

  “不要这么说。”蒲牢翻身抱住她,“我和谁在一起,不是为了谁能保护谁。”

  阿絮说:“明知前面死路一条还让对方跟着自己冲着去送命,这不是我想要的。”

  “无所谓,这些都无所谓。”

  蒲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清楚。她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到最后近乎于吼叫:“我只是不想再被丢掉,不要再被丢下!”

  阿絮被她的吼声震住,呆滞一秒,立马把蒲牢拉起来,抱住她的脸颊。

  “秋宁,你……”阿絮讷讷地看着她沾满泪水的面庞,心中金戈惊响,顿时兵荒马乱。

  蒲牢张着口,轻轻喘息,装作若无其事地抹掉眼泪:“没事。”

  不待蒲牢说完,阿絮猛地抱紧她:“不会丢,绝对不会丢!把我丢了都不会丢下你!”

  把脸埋在阿絮的肩颈,蒲牢深深地闭上眼睛,絮絮叨叨说着话:“喝了青宫的龙泉,就是嫁给了东海的海皇;嫁了东海的龙,就一辈子是东海的媳妇;做了东海的媳妇,就要给我下龙蛋,孵小龙崽子。”

  阿絮收紧臂膀,细腻地亲吻怀里的妻子。

  “我不管你是不是深蓝的仆从,也不管你是不是葛天的诏谕,不管你有多厉害,不管你的身边有多危险,不管你嫌我有用没用,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反正我都不管、我不管!”

  阿絮轻柔地抚摸她:“好,不管,我们都不管。”

  蒲牢咬住阿絮左肩的锁骨:“活这么大岁数,我还没任性过,就这一次,我偏任性了,偏无理取闹了,我偏要由着自个儿的性子胡闹一次!”

  阿絮无奈地笑,眼中满是宠溺。她贴在蒲牢耳边说:“好,由着你,都由着你。”

  蒲牢扬起脸,两手勾住阿絮脖颈,缓缓靠近,吻住她的唇。

  阿絮看到她的眸子深处燃起火光,叹道:“才说由着你,你就怎么放肆怎么来了?”

  蒲牢没做声,默默把手探进了阿絮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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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桃子的香烛是用白桃神木的琼脂制成的,具有极好的宁神功效。托这香烛的福,阿絮和蒲牢这一觉睡得很好。

  蒲牢还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梦里的主角是蒲牢最不愿想起的一个人。虽然梦里有最抵触的人,她却没有以往的仇恨。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美艳,俊朗,不可一世。

  梨花落尽,白衣胜雪,挥剑转身的刹那,桃花眼角的淡粉染开的不只明媚的笑意,还有整个春天。

  “见过北海龙王。”

  梨枝交缠,恰如屏风,疏疏落落之间,几道匆匆人影。

  “陛下,蒲牢神君请见。”

  “不见。”

  “陛下!那可是九龙子!”

  “我说不见就不见,怎么,她的面子比昊天还大吗?昊天我都不乐意待见!”

  神螭焦头烂额地追上前,抬头看到立在中庭的青衫女子,惊道:“神君!”又急忙转头:“陛下,这——”

  银发绯瞳的年轻龙王昂起下颔,挑一挑眉,信步上前,扔给她一柄长剑:“北海龙王敖清,神君,请过招!”

  数不清有多少场比试,她都输了。

  她擦着汗坐在地上,玉面白冠的女郎慢慢走过来,用剑挑起她的下颔,眯起一双桃花眼,笑道:“君上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吗?”

  她迷茫地看着她。

  她玉朗低下身,手指抚上她的嘴角,嘴唇送到她的耳旁,轻声说:“趴趴龙。”

  梦境的画面转变,蒲牢立在北冥神山的冰原。

  面前站着雪麒麟,身边陪着的是素衣布甲的女公子。

  雪麒麟冲蒲牢怒斥道:“你这条小青虫算什么东西,见了本座还不跪下?!”

  女公子当即拦在蒲牢面前:“雪央君,她是我此生认定的唯一。”

  蒲牢脑子一空,呆呆看着雪麒麟唰白的脸,还有女公子宠溺的笑容。

  她揽着她的肩头,她靠在她的胸前。

  坐在雪山的顶峰,蒲牢听到女公子对她说:“我叫敖清,外面的人都叫我龙玉朗,听说我蛮厉害的,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宠你。”

  蒲牢托腮,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听说你蛮厉害的’?那你到底厉不厉害?”

  龙玉朗举一举透明长剑:“厉不厉害?你不总输给我么?”

  蒲牢噤声。

  两人吹了一整天冷风,太阳落山时,龙玉朗憋红了脸问她:“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啊?”

  蒲牢忽闪眼睛:“嗯?”

  龙玉朗指天:“有蝴蝶!”

  蒲牢张望:“这里有蝴蝶?不可能吧——唔嗯”

  龙玉朗吻住了她,摸一摸蒲牢纤长的眼睫,悄悄说:“有蝴蝶呀,就在这里。”

  梦境像走马灯,一帧帧闪过。

  斜阳横云莽,流霞走天边。

  她牵着威猛的诞讹,她高高坐在灵兽的背上。

  蒲牢手里拿着五色纸折成的风车,风车系了铃铛,在风里咔哒转着。她竖眉:“聘礼就给我个小风车?”

  龙玉朗翩然回首,银发飞舞,嘴角咧着笑:“你知道在我的故乡,风车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你的故乡?北海有风车吗?”

  龙玉朗说:“不是北海,是我母后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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