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种声音便是向百姓征收赋税,不过此举被一些心向百姓的纯臣驳斥:「修建宫殿该取之皇上的内藏库,然而内藏库一年能积攒多少?所取还不是来自于百姓?重建一次宫殿便要动用亿万银两,国用已耗,民力已竭!」
原烨上奏道:「可议准六部各出银两十万,差御史去查拖欠的工部物料及银两;还有各巡抚各府官位空缺的俸禄、取赃罚款;还可令京城的官员清查各监、局、库、厂,收贮各省每年例行备着的物料。」
太子一下子便为难了,想当年他从中拿了多少银两,如今要查,他定然会有不少麻烦事。恰巧在这样的关头,他不能让皇帝知道,否则皇帝会迁怒于他的。
于是太子授命江广提议让皇帝先行到宫外去修养且等宫殿重修,皇帝虽不太愿意,可听钦天监称此次着火虽是人为的,可也是上天的一种警告。皇帝虽命太子代为去奉天阁祭拜祈求平安,但心里头仍然抵不住对火灾的恐惧,最后还是选择了暂到避暑山庄去。
皇帝此番出行避暑山庄,除了皇后随行,仍有几位妃嫔以及公主陪同。御林军也撤走了大半,只留部分留守京师。而齐王担心自己一走,便再无回来的机会,便请旨留下。皇帝心中对太子的举动有些怨言,便允许齐王留下以制衡太子。
「原司业。」马车的帘子掀开,里头伸出一颗脑袋对着前头骑着马缓缓前行的原竟喊道。
原竟回过头,见到南驸马便放缓了马的步子以便跟马车并行。
「驸马爷有何吩咐?」
「听闻原司业的姨娘快要生了,为何原司业还选择陪同皇上到避暑山庄?」南驸马问道。
「此事可由不得下官做主。」原竟笑道。
皇帝到避暑山庄并非放下手中的权力而只身前往避暑山庄,除了后妃、皇子以及公主,还有部分文武官员也随着他到避暑山庄。每日有何要事仍需向他奏报,以免大权旁落。
而国子监中除了部分太学生跟着原竟随行外,余下的便留在国子监仍由骆棋琅训导。原竟也是临出发之前才得知原来南驸马与程雅公主也一同前往避暑山庄,倒是南莲因还没过原励的丧期而不能远行,且她留在府中也能帮原竟看着。
南莲正在原竟的身下婉转承欢,冷不防地就揪着原竟的发丝,吟哦一声后命令道:「此番爹娘也会前往避暑山庄,你可得代我照顾他们。」
「是是是,下官领命。」原竟抽空说完,又埋首汲取甘露当中去了。
原竟沉浸在昨夜的活色生香的美景当中,直到南驸马唤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她看见南驸马的时候便略微心虚了些,毕竟当着人家爹的面回想和他的女儿欢愉的场面,实在是……
南驸马与她聊了两句,见她身边并没带什么妾室,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跟程雅公主道:「只可惜咱们的莲儿嫁的是原励,如今这么年轻便要守寡……」
程雅公主不以为意:「我的女儿岂能跟寻常人家的女人一样?她若想改嫁,没有人能阻止。」
「我看原……」南驸马的话没说完,程雅公主便拧眉,「倒不是不可,只是同为原家的,怕会有许多流言蜚语,而且原烨那顽固怕也不会应允。」
「这倒是可惜了,我看这原竟洁身自好,此番前往避暑山庄也没带什么妾室和通房丫头。」
「她已有两房妾室,在你们男人的眼中,此为洁身自好?」程雅公主斜睨了南驸马一眼。
「这也得分情况不是,你不看看原家……」
「原竟倒是随了其父。原烨年轻时不也是说专情?结果还不是娶了鹿侯的女儿!有时候你们男人都是面上专情,实际另寻新欢之际还不是用的被迫无奈的借口?」
南驸马连忙自辩:「我的公主殿下,我可没有!」
「你也就是没这个胆而已,若本公主学了那原鹿氏无能、不管事,你怕且翌日便给我寻个『真爱』回来!」
在马车外面还没远去的原竟听见这夫妻俩的「窃窃私语」,甚是无语:这马车不同房屋,隔墙有耳你们还说这么大声,真不怕我介意?
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道:「原大人,皇上召您过去。」
原竟这才策马赶到前头皇帝的御驾边上去。
皇帝的身体比起前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否则也受不起到避暑山庄的舟车劳顿。此时皇帝的御驾里正传来欢声笑语,据原竟所知,梁王、赵王以及落华公主都在里面陪着皇帝。
原竟才到,落华公主便从里面钻了出来,从边上的护卫处抢了一匹马便要学人策马前行。
「原二郎,落华说呆在马车里闷,所以朕让她骑马。朕知你马术不错,你帮朕看着她,莫要让她跌马受伤了。」皇帝道。
原竟隐约知道皇帝的心思,也没抗旨,便到一边去帮落华公主牵好缰绳。待离御驾远了些,落华公主才道:「父皇的心思想必你也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娶小娇。」
原竟瞥了她一眼:「公主跟过来莫非就是为了做这些事?」
落华公主一声嗤笑:「自然不会!不过,你说得对,若本公主只会一昧地任性行事而毫无处事的能力,那将来什么都由不得本公主做主。」
「那公主跟过来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落华公主的嘴角一勾:「那本公主就要问,梁王兄跟赵王兄跟过来能得到什么了!」
她落华并非不谙世事,只懂得凭靠父皇母后的恩宠而任性的刁蛮糊涂公主。太子监政,皇帝在病床上时便隐约透露着对太子的不放心以及他允许齐王留在京城,他的用意落华清楚。
可梁王和赵王自告奋勇地要跟着前来,无非也是为了博得皇帝的宠爱和信任。她虽为女子,不能因此而得到什么,可至少她能从原竟的身上得到什么。
「公主这是……」原竟眯了眯眼,「想从下官这儿得到什么呢?」
「你知道的。」落华公主的手慢慢地搭在原竟拉着缰绳的手上,原竟始终看着她,直到落华公主将缰绳从原竟的手中抽出掌握回到自己的手中。
「马还是得自己骑,原司业助我起个头便好了不是?」落华公主说完,夹紧马腹,挥动马鞭,策马奔腾而去。须臾她回过头来,笑道,「没想到原家二郎的手挺娇嫩的!」
「……」原竟无言,而后头的皇帝则乐得哈哈大笑。
皇帝以及部分文武官员不在朝中后,太子身上的担子便轻了许多。如今他监国,齐王被他压在底下他可谓是出了好大一口恶气。下令命人快些给张宋威定罪不说,还四处网罗罪名,企图在皇帝离京期间好好地参齐王一本。
齐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布下陷阱随时准备等太子出错好让他先参太子一本。而朝臣们见皇帝不在,朝局不但没有片刻平静,又起了风云。
就筹集重建宫殿的料银之事都还没下决定,便先开始争权夺利,骆老翰林为此严肃地批评了太子一顿。太子看在他是德高望重的老臣的份上并不敢跟他对抗,便只能装模作样地想办法如何筹集料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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