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巾眯着眼睛,装模作样拱手道:“王爷事多缠身,还请留步。”
蒙朗假笑:“大将军走好!”
铁苗马儿走上前蹭了蹭简巾的肩膀,简巾挑了挑眉头,翻身上马,身姿轻盈,她抬了抬下巴,傲然地看了蒙朗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来日方长,本将军若能寻到机会,再与王爷一聚!”
城外五千将士厉兵秣马,大将军要是在琵琶城出了什么意外,他们随时冲进城去。或许正是这个缘故,其他六族的老王爷们不敢再有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简巾从琵琶城离去。
简巾是大同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外邦却是恨之入骨的仇人。这些年□□乐了,以至于他们的将士还有子民,对大同国的敌视越来越小,甚至还有百姓偷偷潜入大同国,之后再没回来。
“小气鬼,好小气,怎么这么小气,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小气包。”大将军望着白玥的背影嘟囔着,自家夫人远远走在前头,唤她也不理不睬。
方才出城门,不知是哪个方向传来钟声长鸣,一声未落一声又起,沉郁起伏,苍凉肃寥。夏末双腿夹着马腹,驱使至简巾身旁,惊道:“大将军,响了三十六声!”
钟响过后,众人心头皆是沉闷,白玥心头拽了拽缰绳,回过头来,问:“什么声音?为何如此悲戚?”
“夫人,这是外邦王宫传来的丧钟,刚才钟鸣三十六声,外邦王甍了。”夏末解释道。
简巾眉梢一挑,转头看了一眼琵琶城,诡笑道:“八族人心向来不和,外邦王一死,这王位之争,今日起便正式拉开序幕,待外邦部族之间斗个两败俱伤,大同便坐收渔翁之利!”
外邦王甍,这对大同国来说,实在是件大好事。陈晨笑道:“你们说说,其他部族王爷何人能脱颖而出?拿下外邦王的宝座?”
夏末脱口而出:“煞孤王?”
白玥轻轻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野心没这么大,就算他真的当了外邦王,对大同国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是大同国的驸马爷,总不可能刚娶了公主就倒打一耙吧?何况他也没理由起兵。”
简巾嗤笑道:“天真,你以为别人都会像你这般想吗?那还打什么战?夺什么王位?”
“我仿佛闻到了一股腥风血雨的味道。”陈晨抽着鼻子,拢了拢衣襟,“别废话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什么时候回同京城?”白玥突然问道。
陈晨对着她挤眉弄眼,调侃道:“夫人,这么迫不及待回去,想与大将军成亲啊!”
大将军听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陈晨,再乱说话揍你一顿!”白玥恼羞成怒,瞪了一眼露出傻兮兮笑容的大将军。
?
简巾却望着她轻笑,道:“明日回同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单啦啦啦,哈哈哈,小可爱们,爱你们哟么么哒~\(^o^)/
第68章 大将军,你又赖皮
大雪纷飞之际,年末最后一天,岁尽。
是夜,久居数月后宫的太后,终于露面,摆家宴于圣宫芬芳园,朝臣权贵齐聚,场面极为热闹。
“大将军怎得没来?”太后突然出声问道,她抬眸望了一圈,也没见简巾的身影。
方恒也觉着奇怪,低声应道:“臣今早就去大将军府传唤过了,这个时辰应该到了。”
太后点了点头,浅声道:“大将军腿伤可好些了?都半个月了,也没见她进宫寻哀家,这个没良心的。”
“说来也怪,臣也未见到大将军。”方恒皱了皱眉头,疑声道:“自那日大将军在街头上遇刺,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府了。”
太后面色一沉:“你可确定她还在府中?”
“大将军出事之后,臣派去的人日夜守在大将军府周围,没什么可疑人出入,也没有见过大将军出来。”方恒疑豫了下,将声音压低,“莫非太后以为…?”
“最好是在府中安心静养。”太后心头隐隐作痛,她揉了揉眉心,望着欢声笑语的百官们,语气沉了沉,“今夜怕是不会来了,明日你亲自去一趟大将军府,她若是在府中,以她的性子,何必遮遮掩掩?”
方恒抬头看了一眼坐于堂中的东方汀,却见少年圣人面容神采奕奕,正与大臣们推杯换盏,满袖春风。他静观默察一会儿,稍稍直起上身,擎起茶壶向太后玉杯中斟茶,道:“太后,大将军会不会有意避让?”
“哀家…”太后目光望向东方汀,喃喃道:“不知道。”
这些时日,东方汀执政以来,天天早朝,一日不落,似乎想把以前的给补回来,可苦了德政殿的朝臣们,原本三日一仪政,十天一朝会,硬生生改成日日仪政,五日朝会,东方汀勤政的名声是传出去了,百官们却怨念横生。
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况还是圣人!
又因太后三个月未早朝,百官纷纷揣测太后是否真的不再干预朝政,忠心一点儿的心急如焚,墙头草闻风而动早已叛变。
眼下这个境地,太后倒还好,她是小圣人的母后,还不敢造次。可大将军就不同了,东方汀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下一刻就赏大将军一杯毒酒几尺白绫,赶紧伺候老圣人去。
东方汀颇为忌惮的是,太后还护着大将军,而他也在等待时机。
甥舅俩的关系势如水火,太后设宴却没见大将军参与,在场的众人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点儿,欢笑中谁也不提大将军半个字,生怕坏了东方汀的雅兴。
东方汀放下架子,亲自向他的大臣们敬酒,瞧着大臣们卑躬屈膝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一杯杯甘酒入喉,却烧的他痛快极了,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无上尊严。
“今日,孤有重要的事向大家宣布。”东方汀如此一说,热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他擎着杯盏,立于太后坐席堂下,恭身道:“母后,孩儿有一事相求。”
朝臣们皆是面面相觑,只有右相苏越不着痕迹而露出了自鸣得意的笑容。方恒放在案几上的双手不自觉攥紧,他望着风轻云淡的太后,却听她语气淡淡地道:“汀儿所求何事呢?”
东方汀身姿挺直,欢笑道:“孩儿求的是一个女子,孩儿想娶苏家的嫡女,苏青。”
“哦?”太后凤眉微微挑起,将目光落在苏越身上,“右相可有此意?”
如此问,苏越不得不出席,恭身拱手道:“太后,小女能入圣上的眼,实在是我苏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太后沉吟半响,相爷寒着脸走出席来,拱手道:“太后,此事怕是不妥当。”
这话一出,苏越立即反道:“有何不妥当?相爷此话才是不妥当!圣上年已十四,这个年纪寻常的男子早已成亲生子,何况皇储乃国之根本,相爷且说,何为不妥当?”
白桦冷笑一声,驳斥道:“圣上刚亲政不久,对政务还不甚熟悉,必然没这个精力儿女情长!”说到此处,相爷倏尔顿了顿,悠悠道:“右相难道忘了吗?圣上还未成年,不允立后,这是高祖的遗训,圣上纳妃子的话,想必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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