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寒芒出鞘,如电光火石,冷锋一闪,她手中的匕首出其不意又凌厉无比,飞速向身后人胸口扎去!
沈清爵怎么也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夫人的当胸一刀。
沈清爵一动不动,看着转过身来人平常普通的五官,谢冰媛匕首尖已经到了她胸口,再往深一寸就教她血溅当场。
谢冰媛似乎愣住了。
眼前人一颦一笑,风华无致叫人难忘,更是夜夜在她的梦中出现。
温柔低眉,眼中浅笑,长发束起,是外人面前温柔贵公子模样。
触着她衣服的匕首尖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夫人又拿凶器对着我,莫不是想休妻?”
沈清爵话还没落下,两人就已经快速红了眼眶。
架在她胸口的匕首徒然跌落,沈清爵上前一步,把举世无双的身量拉近怀中。
“你……”沈清爵很想说一千一万句你受苦了,化到嘴边反而什么也说不出口,只留下一个颤抖的你字。
沈清爵循着她的脖子摸上她耳后,摘下了她脸上那张普通的脸,面皮脱落以后,一张她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倾国倾城地一如往常。
“以后不要再戴着她。”
沈清爵来后,她可以不用再戴着她。
“嗯。”
沈清爵来了,谢冰媛也不用再为了她遮掩自己的风华。
屋外,沈漾坐在蒋靖翔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实在等不及,她干脆跳下来站在马旁边。
木门吱拉一声开了,两个美貌无双的人出现在门口,沈漾埋头,撒丫子冲到谢冰媛腿边,双手环住了她的大腿。
“娘亲亲……呜呜呜”
谢冰媛蹲下身把她抱起来,“没事了,你娘亲来了,往后不会有事了。”
第76章 千金落魄
见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古怪,萧离央察觉也许是师父有话要对清爵姐姐说,便识相地带走了卫医生,去天牢门口守着。
历朝历代的天牢都一样,阴冷潮湿破财,纵然以沈清爵的身份住的牢房已属不错,然而天牢终究是天牢,此处潮湿阴冷不透光,墙上还冷冰冰地泛出一层水。
谢冰媛站在不远处,不言语。她冰雪聪明又知书达礼,沈清爵再如何权倾朝野也是女子之身,加上皇帝不放心她的权力,沈清爵的母亲也希望她与丞相之子联姻,有婚约再正常不过。
她自己为对世间□□看地很开,无论生老病死,误会,争吵,亦或是离别,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当这种事到了自己头上,她纵然有万般大道理,也不由得气闷。
沈清爵一入狱,京城风起云涌,各方面蠢蠢欲动,甚至北魏线人也按捺不住了。而风暴中心的她,半依在墙上,嘴角噙笑看着站在一边的谢冰媛。
谢冰媛挺直身子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却也不看她。
沈清爵散下长发,眼里雾气浓重。
“媛媛,过来,我有话同你说。”沈清爵嘴角勾着笑,话里透露着哄骗一般的温柔腔调……
“我听着,有什么话便说吧。”谢冰媛语气一身冷清,却不肯站过来。
“我伤口有些痛,媛媛过来重新帮我系下腰带?”
谢冰媛一听便转过身走到她旁边,弯下身捏上她腰带,却发现这个人的腰带打着扣,系地四平八稳。
“……”
谢冰媛眼波荡漾扫她一眼,就要起身走开,却被沈清爵无赖似地一把揽住腰。
“……”
她没站稳,此刻被猛地圈住,重心不稳侧身坐在沈清爵盘坐着的两腿上,好像对方就等着她坐上来一样。
谢冰媛心中别扭,实在不愿意在这里以这种姿势坐在沈清爵身上,于是手臂动了动,准备从她怀里站起来。
只是胳膊不动还好,一动就正好触上了对方胸前若隐若现的轻柔。
“嘶”沈清爵轻轻嘶了一声,似乎因为谢冰媛的小动作伤了胸口有些发疼。
谢冰媛立马不动了。
她被圈外怀里,对方长发散下,清雅的花香气悄悄也跟着悄悄地环住她。长久以来谢冰媛也觉得惊讶,不论沈清爵平时男装如何严肃俊气,她散下长发的时候,依然是那个不曾变过的清雅郡主。
她灵光一现,突然想到,自己只是蹭了蹭她的胸,又没动她胸口,她嘶什么?
沈清爵往前凑了凑,把下巴搁在怀里人清瘦的肩上:“我不在的时候,莫要让人欺负了你,纵然是我,也不舍得你受半点委屈,更何况是别人。”
谢冰媛没动作,只是说:“瞎说什么。”
“嗯,我不瞎说,只是要记得,无论如何艰辛,我若要成亲,娶的也必定是你。”
谢冰媛假装微怒觑着她。
“好~是我嫁你。”
牢房静了片刻,片刻之后两人都轻轻笑了。
“那你也记住,我只跟着你,不论千金与落魄。”
“嗯”沈清爵鼻子一酸,下巴蹭了蹭了她的肩头,轻轻碰了碰谢冰媛的唇角,谢冰媛偏过头,就着她的动作也抬手抚上她的腰。
“师父”萧离央提着裙摆,脚步有些快地走到牢房中,见到这一刻两人相互依偎,清爵姐姐的手还环在师父的腰上,她站在门前,手还保留着将推未推的姿势,彻底愣住了。
谢冰媛身体一动,施施然从沈清爵怀里下来,落落大方地站在地上,似乎刚刚坐在别人怀中的人不是她。
沈清爵坐直身体,收回手神色镇定,仿佛刚刚搂着腰霸占住人不让走的不是她。
一瞬间两人神色突变,甚至让萧离央觉得是不是她看花了眼。
“师父,时候不早了,我们便走吧,想来父皇也见不得我们多待。”
“嗯”谢冰媛率先动身,走到放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沈清爵。
“好好照顾身体,等你回来。”
沈清爵笑。
“好呀”
只是这段眉来眼去没有落到萧离央眼睛里,否则她又要感叹,这时候是多么不同于平时的两个人。
牢门关上,直到谢冰媛的脚步声从长廊里渐渐消失,沈清爵才收回笑,回到往日冷冽模样。
形势刻不容缓,她如今除了要担心萧泰凉,还要担心一些很早就对她虎视眈眈的人,在她孤身入狱之时,已经做好准备,以自身为诱饵,只是不知道哪条大鱼会送上门来。
她一向如此,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是,只是如今有谢冰媛,才对自己好了很多。
出了监考,谢冰媛与萧离央并肩走着,身后是远远跟着的宫人。
“央儿,你有法子让若光先生守在牢狱周围么?”
萧离央蹙眉,似乎不解,“师父放心,没人敢在牢里动清爵姐姐的。”
谢冰媛心里打转,她的徒弟还是有些嫩,尚且不了解人心的复杂与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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