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_白浅予【完结+番外】(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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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离央冷笑一声,“回去?我看你们是要以此相携清爵姐姐退兵,殊不知这样只会刺激她,她平生最恨威胁,如今局势,御林军那些软蛋岂能和铁骑相提并论?最好之法就是我将师傅送走,才可能一缓形势!”

  谢冰媛在她身后,面色变幻莫测。连官子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被陛下宠上天的公主不到不糊涂,反而把事情看地格外透彻。

  “冒犯了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微臣也很无奈。”

  连官子躬身弯腰。

  身后侍从一涌而上,侍卫抽刀,剑拔弩张!

  “父皇与你不想要这座太京城了?!”

  连官子一愣,仍旧动手:“拿下!”

  “谁敢!”

  萧离央一声怒喝,没废话,直接从袖中取出匕首,白森森地指上自己白玉一般的脖颈。

  谢冰媛眉头一皱,就要夺下自己徒弟的匕首,却见萧离央上前一步。

  “殿下住手!”连官子大惊失色,赶忙跪地,跟着身后众人也跪了一地。

  萧离央举着匕首,一步一步往前,长廊中官员自动匍匐分开,她一步一步非常凝重,气势大开大合,丝毫不像个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公主殿下。

  一片死局之中,萧离央用锋芒匕首对着自己的金枝玉叶,护着师傅一路走出了钦天监。

  皇城中,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涌进重骑列阵中,让沈清爵始料未及,不过也尽在情理之中。这点手段,萧泰凉还是有的。

  既然无他法,只有死战!

  沈若光回到后方重骑列队中,身旁地上躺了一个黑布袋子,上面突起不断,似乎有人在挣扎。

  沈清爵冲他点点头,继续投身阵中,蒋靖翔也于后方坐镇,以防有人从背后包抄,将其围困在内城中。

  一旦被断了后路,与死无二。

  兵戈之声震天。

  萧泰凉不明白,前有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笑,后有冲冠一怒为红颜放敌军入关,如今又有一个女将军?为了女子?大举逼宫?!

  简直无法无天!

  他面色如水,更加阴沉,大手一挥,城楼上十数个带着貂尾红帽的貂寺起身一跳,顺城而下,数不尽的武道宗师风范。

  沈若光见势不妙,迫不得已投身战场。

  这数十位貂寺身份的大内高手目地明确,一路杀向阵中的大将军,铁骑能是糊涂蛋?自然明白突然出现的貂寺意图,便变换阵型想要挡住向主帅冲去的利刃,奈何这些武夫攻城拔寨没的说,在绝对实力悬殊之下,只有一死!

  虽然如此,仍有无数重骑兵送死般挡在貂寺面前,以血肉试图阻碍,哪怕抵挡一毫一厘。

  有个貂寺轻轻咦了一声,似乎没见过有什么军队有这等反应,数十人中他功夫最深,已经来到沈清爵面前!

  貂寺腾空而起,气机带风,一身紫黑太监服被撑得浑圆。

  一章当头劈下!沈清爵猝不及防,抬枪一挡,□□断成两半!

  一名小卒反应极快,趁此机会一头死死一头抱上貂寺,被打地一掌胸口塌陷!

  沈清爵握紧双手,“拿戟来!”

  从古至今,用戟的,哪个是一般的将军?每一个,都是不要命的疯子啊。

  貂寺一把推开已经死绝了的小卒,看着骑马纸戟而立的将军,眉目冷冽间带着不屑。

  貂寺弹身而起,再度发起进攻!

  沈清爵单手提戟,右手攒足力气,抡圆了像貂寺喉咙划去,貂寺不得不暂避锋芒,收回身势,沈清爵提拉,横转,一时间竟然和貂寺站至平手。

  貂寺明白了她的意图,后退几步,还是和先前一样的打法!

  一掌劈下!

  抬戟抵挡,这次兵器没有向先前一般折断,马却轰然倒地!

  沈清爵借势翻身,连着后退几步,把戟插进地上白石,手心出血,才止住没有让它脱手。

  貂寺又轻轻咦了一声,“你这女娃儿,能做我徒弟。”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她是萧泰凉的徒弟,看来这位高手是把自己跟皇帝相提并论了。

  沈清爵没废话,准备提戟再上,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却听见鼓声与铃铛声,她附近的数十个重骑兵听见声音,立马列了阵型,抽刀飞速挪动,十数人突然间有了指挥,把先前还势不可挡的貂寺拦下。

  沈清爵都不用回头看,雌雄莫辨的袁定坤一马当先赶到,用这种特定方法指挥起了重甲军,相当于他亲自与貂寺过招,并把重甲军的长处发挥到了极致!

  马蹄围着貂寺打转,进退之间随着铃铛声出刀,貂寺被团团围住!一声洪亮的鼓声之后,十位骑兵顶盾把貂寺围在了中间。

  场景默名熟悉。

  内城外,侍卫护送萧离央谢冰媛二人,一路来到内城,期间一路厮杀,直到蒋靖翔看到,才大声高呼住手!

  谢冰媛已经明白了一切,便催着蒋靖翔,马上进了内城。

  她不喜欢兵戈,不喜欢无端的杀戮,其实,最不喜欢的是沈清爵身上的血债。

  这个女人,号称背着旧楚三万冤魂。

  重甲兵顶盾而上,咫尺刹那间,思绪摇摆不定,竟然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

  昔年前锋杨枉,号称百人无敌手,在沈清爵还不是将军的时候,一共与旧楚昏庸藩王作战,敌众我寡,大败,全营只剩下了她与沈清爵。

  两人逃命,至寒江边,有一个不宽不窄仅送一人通过的木桥,这位百人敌让沈清爵先通过,沈清爵在桥上的时候回头看,这位虎背熊腰的壮汉身中十矛!矛尚在他腹中!他却推着矛一路前行!没让敌兵踏上木桥半步!

  待到沈清爵过岸后,他一刀砍断木桥,肚子上还插着长矛,栽倒跌进奔腾的寒江中!

  前世与北魏在满武州城外一战,袁定坤率领铁骑在凉州与枪仙雒阳决一死战,袁定坤与他有杀父之仇,袁定坤破甲一万,百里追杀雒阳,却听到自己被困满武州,千里奔袭来救,让杀父仇人雒阳逃之夭夭,回来我中了埋伏,生一场大病,临死之前也没杀成雒阳。抱憾而终之前告诉沈清爵,自己也不过是同她一样的女儿身。

  这些人戎马半生,不就图和安定?

  而自己此刻,是又做什么呢?

  做大将军不舒坦,替师傅守国,师傅却要动她的命根子?

  也许我不适合做大将军。

  徒儿累了。

  女儿不孝。

  是该走了。

  沈清爵双手持戟跃起,由上而下,猛然洞穿了貂寺胸膛!

  貂寺倒下的时候,十位重甲军也缓缓倒下,七窍流血,显然刚刚一瞬间,他们已经被貂寺震碎内脏。

  抬眼望去,铁骑缓缓推进,却是满目荒凉。

  沈清爵铁戟脱手,后退了好几步,铁戟脱手而出,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她再不能用戟这般霸道的武器。

  锦衣狐裘的大将军,此刻额前碎发凌乱,嘴角还有一挂殷红的鲜血,手臂不断颤抖。

  “沈清爵!”

  谢冰媛大喊一声,看着白袍湿透,浑身是血的沈清爵,倏然流出两挂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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