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见梦中人_白浅予【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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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走上来,浓眉大眼,隆准高颧,气宇非凡,尚有离看着面前风华脱俗镇定自若的女子不免产生几许好感。

  “请”尚有离做了个手势。

  谢冰媛颔首,跟着对方走进屋子。

  这是一间寻常的屋子,陈设简单,除了木椅木桌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只是窗户纸似乎用了特制的吸光纸张制作,整个屋子没有光源,看起来格外的阴冷恐怖,特别是尚有离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于黑暗中看起来异常摄人。

  “谢老板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知道了。”尚有离动了动嘴,幽幽地说道。

  谢冰媛心里感叹,寻常人来了这里,怕是被这么一座一问,心里所想都全盘托出了。

  “冰媛不懂,何做何为?”谢冰媛淡然如故。

  “谢老板玲珑心思,怎会不知道下官再说什么。”尚有离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女子,心里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能捱住他一轮审讯的人不少,能像眼前这位分毫情绪变化都没有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无数名噪一时的细作号称为国捐躯金刚不败,到了他手下没几轮审讯就软成了绕指柔,竟然还不如个女戏子!

  谢冰媛没有说话,她能感受到这个男子给她的若有若无的善意,这几句对话更像走个流程。

  尚有离果然没有继续追问。

  两个聪明人在黑暗中相视一笑。

  黑暗中似乎模糊了时间,谢冰媛靠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放松急了,她和尚有离相安无事地坐着,却有沙漏在她心中计时,现在外面约摸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无妄楼的人怕是已经急坏了吧。

  谢冰媛心里讶异为何对方如此疏于审讯,毕竟她这一路被带来,可没丝毫“被放水”的感觉,这个人与先前的严肃气氛不对,倒像是突然转折出现为她挡去麻烦的。

  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长针处门口,长针处的守卫见了白蟒袍一角,很识趣地没有人上来驱赶。

  毕竟是沈将军,马车爱停哪儿就停哪儿。

  沈清爵等了约半个时辰,亲眼看着尚有离护送着重新蒙上眼睛的谢冰媛出来上了马车,沈清爵又等了一会儿才坐车离去,她心里决定继续栽培尚有离。

  谢冰媛从后门进了无妄楼顶层,刚进屋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汪福海就马不停蹄跑过来,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

  “没事吧东家?”

  “无事”

  “真没事吧?”

  “……”谢冰媛转头给自己倒茶,不再理会这个好似魔怔了的仆人。

  “诶呀可把我给吓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汪福海以手抚胸,似乎心有余悸,“怪不得人家是上将军呢,那身量气度,一句话就把您保出来了。”

  谢冰媛手上一顿,壶里茶水将泄未泄,“你去找她了?”

  “可不是嘛,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沈将军能救得了您。”

  汪福海起身告退,嘴里念念叨叨着他英明神武的沈将军去了。

  怪不得今日之行如此顺利,这可是与刺杀新皇案子沾了边儿啊。

  “只是我一个伶人,她究竟图我什么?只怕是和她心头肉有三分相似罢了吧。”

  谢冰媛心里有些高兴,又莫名有些懊恼。

  如今自己麻烦了她,自己不可能不当作不知道,该要送件礼物以表心意,而名家字画,珍宝玩物,恐怕她早就见得腻了,那么将军到底缺什么呢?

  沈清爵面前是一盘残局,黑白子交错分布,似乎包罗万象,她在一步一步复盘那日与谢冰媛对弈的棋句,其实谢老板不弃子投降,还是有峰回路转的机会的。

  一手一手下到谢老板最后一步,沈清爵想继续下下去,却发现没有谢冰媛,她一步都走不下去,眼前纵横的棋盘好像是谢冰媛的一颦一笑。

  沈清爵两指拈着棋子,长发没有束起而是随意披散在身后,她这样子看起来只像是个年纪轻轻的尊贵郡主。

  想到伊人,将军也会含春笑,如玉的棋子被她捏着一下一下敲打在棋盘之上,一声一声的轻咚像是轻轻扣在她的心上。

  索性此番景象没有让文武百官看到,否则他们心中的“战神”形象多半会崩塌。

  沈清爵摸出三枚铜钱想算算命数,她把铜钱握在掌心里,心中静思几瞬息,摇卦几下之后,再把铜钱散在桌面上。

  往后以此类推直到六爻完成是为一卦,沈清爵认真推演了很多次,她从小便会算卦,周易之书也看了不少,而这几次,都是她看不懂的卦象。

  沈清爵对着三枚铜板静默不许,这大概是她参不透的命数,末了她弯了弯眼角,有些俏皮地一笑:“怕是命中缺你。”

  作者有话要说:  “蛤蛤蛤蛤,你沈清爵也有少女怀春的一天。”白受受捂着肚子大声地笑。

  “啧”谢老板淡淡瞅了沈清爵一眼。

  沈将军:“我好暴起杀人”

  白攻攻卒——

  第22章 将军蓝袍

  谢冰媛思来想去也拿不定主意,眼瞅着太京城快要步入深冬,便干脆自己动手,为沈清爵做一件较厚的衣袍。

  “穿或不穿……是她的事。”谢冰媛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担心一个锦衣玉食的人的冷暖。

  她自小心灵手巧,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认真学却学不会的,所以做衣裳的手艺也很不错,尽管比不上像沈清爵的定制白蟒袍一样精美华贵,但是她手下的普通布料变成了成衣也很有一番大气的味道。

  接下来的三四天,除了基本的一日三餐与锻炼形体,谢冰媛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专注地做这件衣裳,她用了衣川阁的料子,用了玉纺居的线,用了精致的金丝,就差做衣服时抚琴为其演奏一段了。

  成衣是深蓝色的衣袍,保暖而不显得臃肿累赘,没有多余的装饰品故而一眼望去尽显朴素大气,只有袍边上翻卷而出的金线内敛,显示着低调贵气。

  谢冰媛带着衣袍到将军府上拜访的时候,沈清爵正穿着白蟒袍四处晃悠,见谢冰媛来了,忙把她请到了会客大厅。

  “冰媛前些日子被官府带走,多亏将军出手相助,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谢冰媛不卑不亢,拿过包裹好的衣袍一层一层打开。

  “谢老板客气,你我之间无需多……如此,清爵恭敬不如从命。”看到从谢冰媛手中出现的深蓝长袍,沈清爵徒然画风一转。

  不等谢冰媛抖开衣袍,沈将军自己就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摊开,哇!简直是天衣无缝!

  上将军大人不露声色,面无表情接过,伸手解了白蟒袍随意甩到身后的椅子上。

  ?一言不合就脱衣?!

  将军大人只是想试试新衣。

  “这是冰媛亲手制作,如有不便之处,将军便不必再穿了。”

  看到沈清爵白蟒袍下的里衣已经露了出来,谢老板下意识背过身去,像是再刻意躲避什么。而即便是身份有别,但同位女子,也不该反应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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