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前朝是外来民族马蹄上坐了三百年天下,有些亡国的不甘心,很大一部分去了满武州和凉州,也有一少部分还待在太京城,安安心心地重新做平头老百姓。
亡国的时候正值废帝要和废后举行大婚,因为谢琼的起义没结成,但是在很多楚人心中,沐有韵依旧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我从不信你会把我送到他的手中,现在你告诉我,你会吗?”
魏裳楚一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凑上去,再次吻住有些抗拒的沐有韵,她伸手拉过沐有韵的细腰,紧紧地拥进怀里,抵死交缠之中,沐有韵唇瓣破裂,魏裳楚尝到鲜血的腥甜,这才慢慢放开了她。
有雪花飘在沐有韵清丽动人的脸上,挂在她合上的眼角慢慢融化,她漂亮的唇上带着血仿佛开了一朵娇嫩的花。
“是我的,都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
魏裳楚背过身,抬起袍子准备上车。
“放下吧,故国早就亡了,你还想像今天一样,这辈子都把自己锁死在太京城么?!”
魏裳楚像没听到,坐进马车看向沐有韵,笑的冷冽逼人。
“回吧。”接着进到马车里。
沐有韵站在原地,周身冷寂,似乎哪里都容不下她。
她四下看了看,却发现房前假山旁有个穿白袍带深蓝披风的高挑身影一闪而过,只扫了一眼那个人精致冷冽的侧脸,沐有韵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第31章 打谁的主意?
身量容貌,衣着打扮,除了沈清爵还能有谁?
周围一丝人声也没有,沐有韵眼前只有一片雪花缓缓落下,仿佛置身在无声的虚空中,只有自己与沈清爵的影子。
下一瞬间,马儿发出一声嘶鸣把她从刚刚的诡异境界里拉了回来,周遭重新归于寻常,有呼呼的风声或者偶尔几声狗吠。
沐有韵再想定睛一看,却发现假山边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哪儿有什么沈清爵。
这么晚了,清爵去哪里?
可是实在找不到她的影子,兴许是自己看走眼了吧。
马蹄声踏碎了寂静的夜,沐有韵刚一上车,就被霸道地拉近怀里,她靠在魏裳楚胸口,坐在魏裳楚腿上,动弹不得,很快又红了脸。马车走后,这里重新归于平静。
沈清爵端着茶,面色沉沉地站在窗边,谢冰媛神色略带尴尬,之前两人的一幕幕都被准备继续说会儿话的两人尽收眼底,自然也看见了那纠缠至极一吻。
“情爱之事,本不能强求,你也不要太过介怀。”谢冰媛想了想,一直这样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开口安慰道。
“她们的事我自然不参合,只是裳楚手上有血,戾气太重,我怕姑姑和她在一起,总归要落得遍体鳞伤。”
说道戾气太重,还有人比得过眼前这位吗?你戾气这么重,可什么时候担心过自己?谢冰媛眼波涟漪,想开口还是住了口,把那句你也一样咽回腹中。
“再锋利的宝剑也有适合它的剑鞘,想来有韵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同魏皇爷在一起。”
“好了,不用安慰我,我同裳楚是一样的,想的明白。”沈清爵接过谢冰媛手中已经见底的玉杯,示意谢冰媛该回房休息了。
“你也早睡罢,明日早起记得吃药。”
沈清爵把她送出门,门合上的一瞬间说了一声:“遵命,夫人。”
谢冰媛面色不变,脚步也不带乱地像前走了几步,将要推门而进的时候回头嗔了一眼沈清爵已经关上的房门。还好这门不是个人,否则已经被她这一百媚横生的一眼看到腿软了。
她平日里如淡雅如清莲,可媚起来的时候,能把人骨头都看酥了。
她说这么大声,是以为从小弹琴唱戏的她耳朵不灵光么?
不和她争辩,无趣。谢冰媛这么想着,踱步回了房门。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而太京城有些八卦的贵族圈子,好事者依旧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第二天了!谢老板住进将军府第二天!沈将军依旧没有上朝!”
军营表示担忧。
烟花柳巷表示嫉妒。
皇宫表示痛心疾首。
虽然知道将军大概不会沉迷美色,但上将军接连几日不上朝,还是或多或少对朝纲有影响的。
沈清爵仔细思索了很久,这一世和前世一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不能在事件走向上有任何未卜先知。
而连串的变故的开始,是始于她接母妃回京的,所以她要回王府看一看,防止有意外发生。
她近中午时分便带了十灵回王府。清静王府听说郡主回来了热闹了起来,却也没见浣蓉出来迎接。
“郡主”几个迎接下人躬身行礼,沈清爵一路走到正房也没看到浣蓉的影子。
“母妃呢?”沈清爵进了房门,立马有下人凑上来替她摘下肩上深蓝色的披风,她自然而然坐在主位,一手接过十灵递上来的热茶。
“老夫人……在西厢拜佛,吩咐了我们不准打扰她。”一个下人接了话。
拜佛……?沈清爵心念一转,这段日子,母亲就一直在西厢拜佛?
“母妃平日里都做什么,都像今日一样拜佛么?”沈清爵放下茶盏,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
“回将军,老夫人这些天来一直在王府,终日如此。”
“这样啊”沈清爵站起身朝外走去“我去看看她。”
王府坐北朝南布局大气,正房和厢房之间有遮风避雨可供人行走的走廊相连。
西厢房门没关,周遭没人,厢房里放有镀了金的佛像。
浣蓉年轻的时候也得不少青年才俊的喜欢,无数人思慕她,其中就包括了沈清爵的父亲,这样的美人,纵然青春不在,却好似美酒,越久越沉。
烟雾袅袅,临近西厢,就有一股重重的檀香味。
浣蓉穿着灰色素袍,袍下的身段婀娜多姿。沈清爵静静地站在厢房外看着母妃,她的母亲纵然已经四十余岁,却显少有皱纹,平时也很注重保养休息,看起来指如青葱,口如涂脂。
这样的女人,岁月都奈何她不得。不过换句话说,也是她在和岁月较劲。
浣蓉左手持香右手执烛,神色肃穆地点着香,佛教讲究香火旺盛,自然要越旺越好,香燃着之后,她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持着香,高举过头顶作揖,把香插入青铜香炉,之后再躬身叩首。
沈清爵一直站着,直到她放下手中念珠,诵完一整篇经文。
“清爵什么时候来的?”明明没有回头看,浣蓉却似乎早就知道她一直在,一点儿不惊讶地转过头来问她。
“无妨,不多时。”
“今儿怎么想起回王府了?”浣蓉站起身走出门冲沈清爵伸出手,沈清爵迎上去让她搭着。
“想您了”沈清爵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笑着把视线放往别处。
“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是不是跟你弟弟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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