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一个样，在熟人面前又是一个样。
不过想起来，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周五吃完烧烤后。
1501到1504在电梯左边，1505到1508在电梯右边。
邹云端摁楼层的时候，看见我不动，就知道了我也住15楼。
出了电梯，我走前面，她跟在我后面。
我在我门口站定，朝她笑：“呐，我1507，没想到隔壁就是你啊。”
不等她说话，我又开口道：“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起早军训呢。”
“好。”学校有发军训专用的书包，男生蓝色，女生粉色，邹云端把她背着的书包打开，拿出钥匙，“学姐再见。”
“再见。”我也开了门。
然后……然后就到现在了。
现在时针指向九点半，我没有听见外面走廊走动的声音，不过或许她应该已经回来了。
我这两天都没怎么出门，就宅着看看剧玩玩手机什么的，那部我上次没看玩的剧还是被我拖出来看了。
我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才想起我还没做饭。
……
周一周二照常上课下课放学，等到周三早上的课结束以后，我跟罗沁她们吃完饭就去了吕晴给我之前通知的面试地址。
我们上课基本上都是在阶梯教室，但学校也有类似于中学时候的小教室，而吕晴她们面试地址就是在小教室。
我到的时候，吕晴她们正在搬着桌椅，布置教室。
我从门口探出脸：“你们的小可爱突然出现～”
“要点脸啊。”吕晴笑着白了我一眼，“快来帮忙。”
齐玉正拉着一把椅子，“又饿又累！”
“你们没吃饭？”
“没来得及，下课以后我跟吕晴就回去换正装了。”难怪她们两个现在正装，还化了妆，踩着高跟鞋，比我高了一小截，气势很足。
过了会儿，还有别人也来了，穿着有学院logo的服装，挂着工作牌。
是吕晴她们大一一起工作的同事。
等到一切弄好，也差不多到点了。
吕晴和齐玉坐前面，我跟其余七个人坐后面。
我一个外人出现在这里，真的……有点尴尬。
这七个人，五个都是我们这届的，还有两个是吕晴她们部门上一届的两个部长，一个学姐一个学长。
这个学长就坐在我身边，双手抱臂，目视前方，看起来很正经，也……好像有点紧张？
中午时间不多，吕晴她们只面试12个。
一切已经准备好，过了一两分钟，就有人来敲门了。
“请进。”吕晴比平时严肃一些，而齐玉更是，坐直了身子，一丝不苟。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男生，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脸有点黑，我猜是晒的，他把帽子拿在手里，规矩地站好，对着我们鞠了个躬：“学姐学长好。”
齐玉今天还戴了眼镜，她抬了抬镜框说：“先在黑板上写自己名字吧。”
“好的学姐。”还算有礼貌。
吕晴在一边翻着他的报名表，两人正经到我不认识。
我坐在第二排最左边，我看了看右边的其他人，除了那个学长姿势没变，其余的都在小声议论。
……
面试了四个人了，无非都是那些问题。
“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部门？”
“你对我们部门有什么认识？”
“如果学习和工作冲突了怎么办？”
“要是你男/女朋友怨你陪他/她时间少了怎么办？”
“要是跟同事工作时意见有分歧的话，你会怎么办？”
“你自己有哪些优点呢？”
……
我手支着下巴，无聊到想要睡觉。
现在正在面试一个学妹，坐我旁边的学长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是轻声对着我说：“卫……卫凝，你……你要是困的话……可以趴着睡。”
他说的有点磕磕绊绊，我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困不困，学长你不问问题吗？”
问题大多数都是吕晴和齐玉在问，学姐和其他人偶尔问一下，而这个学长沉默不发一语。
“我……”奇怪了，这学长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结巴啊？没跟他聊过，但也见过他指挥别人工作的时候，声音中气十足，也不断断续续，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没什么……要问的。”他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坐他旁边的学姐捂嘴笑，眼睛看着我，对学长说：“罕见啊罕见，平时舌灿莲花的人现在这么没出息。”
学长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两人用我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得，不问就不问吧。
我干脆拿出手机玩起来，原来完全不会有让我憋笑的情况，而我还压什么场子，纯粹就是来玩的。
终于，又过了大概两三个学弟学妹的时候，我听见了有点熟悉的悦耳的声音。
“学姐学长好。”是邹云端，我抬起头，看见她站的直直的，帽子也还是捏在手里，扎着马尾。
算起来，已经四五天没看见她了，但是还是要感叹一句真是形象好气质佳啊。
而且，居然没晒黑。
“先在黑板上写自己名字吧。”
“好。”
等她写完名字，吕晴依旧严肃地说：“站的离我们近一点，然后做个自我介绍。”
齐玉在一边翻着邹云端的报名单。
“我叫邹云端，今年十九岁……”
没想到跟我同岁诶。
我听出来了，她有点紧张，而且她的手无处安放，捏着帽子的手略紧。
等她介绍完，我拍了拍吕晴肩膀：“把她资料给我看看。”
“行。”吕晴把她的报名单给我。
学生会报名单是一张白色A4纸，最上面是名字和学院系部，右上角则是证件照。
红底，1寸，她微微笑着，恰到好处。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我到现在看见的最好看的证件照了。
再往下就是联系方式，手机号码和Q/Q。
我心思动了动，把手机再次解锁，把她的号码存了进去。
再接下来就是特长，还有她的一段自我介绍什么的，她写的很短，只有两行，字很好看。
我看完后把它还给了吕晴。
大三那个学姐刚问完她一个问题，吕晴还是微微侧着头，问我：“你要问她什么吗？”
我笑着点点头，“当然要啊。”
我看着邹云端，发现她也正看着我，我对她眨了眨眼睛，用口型对她说：“你好啊。”
这孩子，居然不笑？
而且还不看我了。
我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连续抛出几个问题：“喜欢猫还是狗？”
“喜欢草莓还是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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