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思_杏仁岩烧【完结+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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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让我吃多久的药?”杨显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柳繁音懒懒地用手托了下巴,道:“随便。”

  “你总不是想让我吃一辈子吧?”杨显被这个念头吓得浑身一颤,她才不要被柳繁音喂成一个药罐子,死都不要!

  “也成。”柳繁音霎时间觉得杨显这个提议不错,省心又省力,到时候杨大人问起来,她还可以说杨公子病情较重所以周期较长。嗯,甚好。

  “柳姑娘,柳姑奶奶,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杨显悔恨万分,她为什么就平白无故地相信了柳繁音能够帮她呢?她瞎了眼啊!

  柳繁音听到这话,抬眼静静地看着杨显,一双大眼浓黑如墨,仿佛能够侵蚀眼前的一切。杨显与柳繁音对视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崩溃了,手指头绞在一起绕来绕去,委屈万分道:“吃药吃死了怎么办?”

  “都是补药,死不了。”柳繁音看着杨显委屈的小模样儿,心情很是舒畅,她低下头,轻声道:“你胖一点穿喜服好看。”

  “你说什么?”杨显隐隐约约地听到柳繁音末了在说什么“好看”,四处寻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什么东西好看,不禁有些奇怪。

  柳繁音嘴角微翘,只摇了摇头,道:“我该走了。”

  等柳繁音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到了住处,看到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姑娘,梁公子等您了好久了呢。”小蝶活蹦乱跳地迎了出来,显得很是高兴。

  柳繁音觉得鬓角微微有些疼,她很是不耐烦应付梁玉书。可是那厮生了一副好皮囊,性情又随和,她这院里的上上下下,怕是都被他收买了。

  “表哥。”柳繁音见到梁玉书,微微屈膝行了个常礼,被他一把扶了起来,温声道:“繁音总是这么见外。我这次来,是为了你及笄之事。”

  柳繁音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梁玉书见她并无反应,以为她是在伤怀,慌忙将一个红锦盒推至她跟前,柔声道:“繁音看一看,喜不喜欢?”

  柳繁音在梁玉书满怀的期待下打开锦盒,入目的是一支发笄,看材质应是象牙,温润莹白,顶端雕成一朵百合花的式样。再打开锦盒的下一层,不出她所料的是一支发簪,金丝缠花,当中一粒饱满圆润的珍珠,她伸手拈起这支华美的白玉簪,细细的金链做的流苏,在阳光下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繁音可还喜欢?”梁玉书指了那发笄和发簪问道,一双眼睛澄净如水,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柳繁音的赞赏。

  柳繁音点点头,只听梁玉书兴奋道:“我就知道,繁音你会喜欢。这是初加和再加的簪子,三加的钗冠,舅舅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所谓惊喜,不过是费尽心力的精细奢华,她对这些向来淡漠,恐怕见到也不会多么喜。

  “舅舅还准备在及笄礼的时候,宣布收你为义女。”梁玉书忍了半天,终是没有忍得住,他太高兴了,柳繁音有名有份,对他而言,亦是大大的喜事。

  收为……义女?柳繁音心下一片苦涩,誉王能给她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可是,她不稀罕。

  第九章

  杨同徽铁了心地相信了柳繁音的胡言乱语,认为杨显之所以断袖了就是因为得病了,一天三次地看着她服药,她要是稍微动作慢一点儿或是对喝药这事儿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不满,杨同徽就会觉得她要病入膏肓了无药可救了又要开始闹绝食。

  结果,这两天杨显动不动就流鼻血。

  杨同徽看见了捋着胡子很是欣慰,老爷子认为这是在放血排毒,应该是对儿子的病情很有益处。

  杨显觉得她这是被柳繁音和她老爹一起折腾得肾虚脾虚哪儿都虚了的体现。

  而且,杨同徽还不准杨显出门了。

  杨显只要提一提想要出去透透气的想法,杨大人就会吹胡子瞪眼地对她道:“我看你是想要出门勾搭男人!”

  听听呐,听听呐,这居然是公正不阿的杨大人说出的话,活像是热爱抓狐狸精的正房太太看见浓妆艳抹的小妾要出门。

  不出门就算了,杨显天生乐观,还是能想得开的。打个牌啊,猜个谜语啊,说个笑话啊,只要有人陪她玩儿就行了。

  结果她还没多瞅哪个小厮儿两眼,就被她老爹一巴掌扇到脑门上暴揍:“你这个孽障啊!居然连家里人都不放过了!”

  几番下来杨显被揍得哭都没地方哭去,严重怀疑她压根儿就不是杨老头儿亲生的,那一府的下人小厮儿们才是!

  好嘛,不让跟男人说话,跟府里的小丫头们说话总是可以的。

  还没等她找到能说话的小丫头呢,杨同徽就冷冷地横她一眼道:“断袖就算了,还要辱及姑娘家的名声,你真是禽兽不如!”

  杨显彻底崩溃了,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悲催了的杨显只好度日如年地趴在自己的小院里,扣扣土,揪揪草,顺带着再骂一骂柳繁音。

  杨府的下人发现少爷动不动就在自言自语很是忧心,报告给杨丞相,丞相大人只是冷冷一笑:“她就是闲的了。”

  杨同徽这次说得没错,杨显就是闲的了。她闲得骨头发痒,可是依旧出不了门。

  于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终于把柳繁音给盼来了。

  杨同徽看见柳繁音更是殷切,眼巴巴地瞅着她愣是把她瞅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只得在杨大人殷切的目光下给杨显把了脉,并惋惜地告诉他:“还需继续喝药。”

  眼见着儿子的断袖没有好转的迹象,杨同徽丝毫没有怀疑是大夫的医术不精,反而执拗地认为都是杨显这个逆子不好好吃药心不诚,又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甩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柳姑娘,你开这药有副作用啊,我吃了老流鼻血啊。”说着,杨显便又觉得鼻腔里一热,两道热流缓缓流了下来,在柳繁音戏谑的注视下,慌忙扯了袖子去擦。

  “你扯的是我的袖子。”终于擦舒服了的杨显,这才意识到手中的袖子里还有一只手,显然那只手不是她的手。

  “你让我流了这么多血,借你个袖子擦擦怎么了?”杨显翻了个白眼,抵死不肯认错。

  柳繁音点点头:“多喝水。”

  “啥?”杨显的脑子又转不过来弯了。

  柳繁音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你流鼻血,要多喝水。”

  “哦。”杨显闷闷不乐地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出门?”

  柳繁音挑挑眉毛看着她。

  杨显只好继续道:“老头儿觉得我出门是想去勾搭男人……”

  “噗嗤——”难得柳繁音也忍不住了,笑得面部肌肉抽搐,杨显觉得她更抽搐,她祖宗八辈儿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于是,看完诊的柳繁音轻移小步去了杨同徽的书房,杨显跟在她身后鬼鬼祟祟,准备扒在房门上听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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