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吹了个口哨儿“是啊,到点儿了”
老板笑了:“你这写作业还卡点呢?”
司年翻了个白眼:“现在该放学了呗”
老板一个没忍住,哈哈笑起来,直到司年走了,才和旁边不明情况的男人说:“这姑娘啊,每次逃课来这里,也不玩,偏偏在这儿写作业!你说奇怪不奇怪”
朱毅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哦?是么?你刚刚说她叫什么?”
“司年!哦就是那个司令的司”
司年……朱毅没有想到他来一趟惊蛰还能有意外的收获。老听他爸说起司年,没想到这个嚣张跋扈的女生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知道她逃课出来是写作业,朱毅心情特别好。可能是因为知道司年的父亲对他父亲的恩情之后,总希望司年能过得好吧。不过,他可不准备告诉他爸司年这一面,他还想看看他爸怎么对付司年呢!
司年回到家,发现客厅没人,一路顺顺利利的走到了自己房间,心里还有点纳闷儿,这老朱竟然没有告状?
“阿年”
看到外婆进来,司年一个激灵,立马走过去:“外婆,你怎么来了”
秦外婆拍拍司年搀着她的手,坐下来:“我听小陈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饿了么?下面有饭”
司年笑笑,倚在秦外婆身上:“我不饿外婆,你昨天去哪了啊,我都找不见你”
“外婆也有朋友呀,找朋友玩去了”
“行!行!我家外婆最年轻了!”
秦外婆笑了笑,没接话,拍着司年,不动声色的说:“阿年,你妈妈回来有没有欺负你,外婆给你做主”
司年摇摇头“没有”
秦外婆搂着司年,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低声说:“你是我带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么,你妈回来啊,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你今天没去上课吧?”
司年把脸埋在秦外婆胸前,没有说话。
“你呀……是不是你妈觉得这么多年没在你身边管过你,现在回来了,有一种便宜她的感觉?是不是想大闹一场,让她知道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管的?”
司年依旧没有说话。
“你的脾性我太知道了,但是阿年啊,你想过没有,你妈是想给你一个好环境的,你爸不在了,家里就她一个人,总不能天天在家管你不出门挣钱吧”
“你从小就比同龄人通透,我也不想因为家里的情况委屈了你,偏生你是个不爱说的主儿,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就算了,还一声不吭。外婆老了,有心无力,照顾不了你那么周全,你要知道除了我,你妈也是这么个心思,不过就是我和你在一起,她不在你身边罢”
“你妈比我要难受点,她又舍不得你,又想让你生活好点,你明白这个理儿,偏要得理不饶人,我知道你心里的痛处是我一个老太婆无论如何弥补不了的,可是咱们现在有选择能过的更好,阿年何必死磕过去,不愿意松开手瞧一瞧呢?”
司年趴在秦外婆身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身上微微有点湿热的感觉,秦外婆以为她都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年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秦外婆知道她这是想明白了,所以拍拍司年,嘱咐道:“外婆走了,你早点睡啊”
出了门的秦外婆发现秦远站在门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秦外婆笑笑,示意秦远跟过去。
秦远看了一眼房门,她本来是接到老朱的电话,知道司年一天都没有上课,所以过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的,怎么也没有想到没见到司年,反而在门口停到自己母亲说了这些话。
秦远一时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低声叹了一口气,最终跟了过去。
两人到了秦外婆的房间,秦外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和阿年说的话都听到了?”
作为大公司老板的秦远,现在像个孩子被训一样,老实的点点头“听到了”
“你怎么想?”
秦远被这句话问的,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半天才说:“我得重想想”
秦外婆摇摇头:“不用,你该怎么还怎么”
秦远不明白:“可是……”
秦外婆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司年那孩子,她想做什么没有人能管得住她,这几年什么混蛋事都做了,但你见过她成绩下降么?这说明啊她心里明白着呢,她用这种方式给你添堵的同时,也表示她认可你管她,不过就是你不在身边,孩子心里膈应”
说到这里,秦外婆顿了顿,“你啊,什么都明白,怎么就不明白这一点呢?司年长这么大,就是太懂事了,偶尔打打架逃逃学,才像个孩子的样子,要是她按部就班的按照你想的来,反而不好”
“行了,你们娘儿俩自己的事自己弄明白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我要睡了”
“哎,那我走了,您睡吧”说完,秦远出去去了书房。
直到今天,她好像才彻底了解了司年,以前总觉得她跳脱贪玩,可是因为管的严,成绩一直也没有掉过。
她差点就一直这样以为下去了,真以为自家孩子省心,没有别的孩子那么费力,即使她这么多年不在她身边也没有多大影响。
可是怎么可能呢。
孩子需要爸妈陪的年纪是过去了,可这不代表孩子就不需要陪了,她从生下司年以后就没有好好尽过做母亲的职责,现在反而莫名奇妙横插一脚,就因为她是自己生的,就理所当然的管教她,怎么想都对司年不公平。
司年没办法和她明说受了什么委屈,有什么不甘愿。只能用这种看起来孩子气的举动,一次又一次挑战她。
看起来是她在惹自己生气,可实际上是司年想知道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的妈妈到底能容忍自己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心里的那个形象。
过去她一直觉得司年对她多年在外奔波是理解的,心里还有点庆幸。可哪知道不说不代表就没事。
如果司年张口怪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在还好,可自她回来家,司年不仅什么都没说,还跟她相处的像她一直在一样。
没有什么问题才是大问题。
她在生意场上时时刻刻警惕着,见过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陷阱,可眼前这点小孩子的小把戏怎么就把她给骗住了呢?
秦远在书房一个人静坐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司年就和往常一样下了楼,看见做饭的是秦远,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又笑呵呵的走过去:“呦,秦女士,洗手作羹汤呐?做的什么呀?”
秦远把司年推开:“去去去!洗脸去!西湖牛肉羹,一会你尝尝”
“呵!这可神奇了!秦女士啥时候学会做饭的?啊?”
秦远白了司年一眼:“你娘会的多着呢,你洗了手,麻溜儿的给我过来解释昨天为什么逃课”
52书库推荐浏览: 订书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