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松开手,曲鸢鸾言道:“刚才我想了想,那家琴行的东家,说不定乔妈妈会知道。”有些明白的巧珠问道:“你是想去问她?”见她点头,巧珠一脸气馁,“鸢鸾姐,你去问她这件事,她能告诉你吗?她可不会管你有没有琴,金子银子在她眼中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巧珠这番话,鸢鸾心中自是有数,轻出一息,“无论如何,去试试。”言罢,她去往乔妈妈的房间。
依恋山水的二人此刻已离开,清流将申小姐安然送到住处。“申小姐,告辞了。”申小姐似不太开心,“清流哥哥,我叫申云裳,叶伯父与我爹以兄弟相称,难道你还要对我如此见外?”清流思量一番,“是我的不是,见谅。”
申小姐转而笑起,“今天就原谅你,以后可不准这样。”他口中应着,“好,多谢云裳妹妹原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在她点头后,叶清流迈步离去。
跨进厅中,申小姐看到老爷与夫人手中拿着一本书在商议着什么。上前几步,“爹,娘,你们在做什么呀?”二老收起书向她看去,夫人挡在她身前,“没什么,我和你爹正在商议是不是要在金陵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一言,申小姐满眼不解,“爹,娘,为什么要在这里安定下来?”夫人看一眼老爷,继而移回目光,“是这样的,你爹打算和你叶伯父一起经营琴行,我们在淮安府的所有也都要搬到这里来。”
申小姐埋头思前想后,不知为何眼前一亮,“那也好啊,我觉得金陵也不错,环境特别幽境,而且还可以常到叶伯父家去作客。”二老互望,勉强的笑了笑。小丫鬟知申云裳心思,背着众人暗笑。
与二老招呼一声回去房中,完全不见人影后,夫人与老爷同吁一气,夫人跌坐在凳上,“老爷,我们这样骗云裳,我都快编不下去了。”申老爷瞪她一眼,“嘘!你小声点,不要让云裳听见。编不下去也得编,眼下我们只有这条路可走,如果没办法弄到他的琴行,我们一家以后就会落魄,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夫人拼命摇着头,“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总有种良心不安的感觉。老爷,难道我们就不能跟叶大哥把事情说明,让他帮衬我们一下吗?”
申老爷皱眉回道:“你不要妄想,姓叶的对十几年前的事一无所知,即使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帮衬了我们,可是一旦他知道,你觉得他不会对我们下手吗?唯一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他的琴行变成我们的。”夫人不再有言语,只重叹一气。
这时的清流出现在百花阁的门前,小二哥招呼,“哟,公子,您又来找曲姑娘?”他点头,“嗯,劳烦你带路。”小二哥为难的模样,“公子,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她正在妈妈的房间里说着事,我哪里敢打扰妈妈。”清流来回观望一眼,收起折扇,“带路!有什么事我担待。”小二哥连连应道:“诶诶,好。”
两人来到二楼乔妈妈的房前,听得里面传来一句,“你就不要在这里多说了,你有摔琴的本事,就有再去弄琴的能耐,就算你说的口干舌燥,妈妈我只管伸手拿银子。到时,这客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鸢鸾不发言语,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踏出一步,门被推开。鸢鸾揣测的看了清流一眼,他只淡淡一笑走向乔妈妈。坐在桌边的乔妈妈眼角余光一瞄,“哟,哪儿来的小白脸,直闯妈妈我的闺房?”不多做纠缠的鸢鸾未再犹豫的迈步走出门口。
清流只摇着手中的折扇,乔妈妈欣赏着手上的玉戒指,“说吧,你是什么人?”他口中吐出三个字:“叶清流。”听到这个名字,乔妈妈如同触电一般,“嗖”的蹿起,继而满面春光般的笑容,“原来是叶家的二公子来了,有什么指教?”边说边给他倒起茶,“您别站着呀,快坐快坐。”
他一收折扇,掏出一锭金元宝放于桌上,乔妈妈只觉得眼前一片金黄,发出赞叹声,“哎呀,真漂亮。”见她动作停滞,手中茶壶慢慢都快落到桌面,清流用折扇敲了敲桌面,“妈妈,你这茶倒是不倒?”
抽回神的乔妈妈抬头而来,“倒、倒!”将茶倒满递于清流,她的眼睛盯着金元宝,喝一口茶的清流将茶杯放下,拿起元宝放到她的身前,“这个够不够包下那位曲姑娘一个月?”她拿起金元宝,“够够,别说一个月,就是半年都够了。”
清流接过话语,“好,依妈妈所说,半年内除了我之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她。”乔妈妈笑容灿烂,“哎哟,叶二公子说笑了,怎么还可能有别人接触,这曲鸢鸾从今天开始就是您的,妈妈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重新打开折扇的他说道:“好,那么从今天开始,妈妈可要帮我好好看护曲姑娘。若是有一星半点差池,在下到时可不与妈妈如同现在这般好话好说。”乔妈妈一漾手中绣帕,“瞧您说的,放心,妈妈我应承的事一定做到。”放下心的清流起身言道:“好,想妈妈也是仁信之人,其余的也就不必多言。”
临走之际,清流嘱咐道:“对了,妈妈,这件事不要让曲姑娘知道,要编什么样的理由随便妈妈你。”她走至已身在门口的清流身边,“知道知道,这予人玫瑰,手留余香的事妈妈我也常做,包在我身上。”清流这才踏出房门离开百花阁。接下来的两日,乔妈妈自是没有去找曲鸢鸾的麻烦。
到了琴完工那一日,巧珠在房中来回徘徊,皱眉不停叹着气。曲鸢鸾坐在桌边凝望着茶杯中的茶水,巧珠走到她身边,“鸢鸾姐,今天乔妈妈肯定会来要你接客的。”话一落,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乔妈妈。
曲鸢鸾一言不发,巧珠迫不及待说道:“妈妈,你真的要让鸢鸾姐去接客?”她满脸无奈坐下叹口气,“接什么客呀,你家鸢鸾姐命比别人好,有人把她包下了。”
她这一言,惹得鸢鸾与巧珠惊诧相望,巧珠又满脸焦急,“什么?是谁把鸢鸾姐包下了?”乔妈妈险些道出,“是……是谁你就甭管了,反正以后专伺候一个男人就可以了,这可比你接客好多了。”再度叹口气,“怎么妈妈我年轻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命。行了,不跟你多说了,以后好好伺候着。”说完,乔妈妈抬脚走人,不理会唤她的巧珠。
巧珠看向鸢鸾,“会是什么人把你包了?”却听鸢鸾口中轻轻吐出,“难道会是他?”巧珠疑问横生,“嗯?鸢鸾姐,你知道是谁?”她起身踱步,“我不敢确定,不过那日我去问妈妈关于勤峰琴行的东家时,他来了。”
巧珠只觉得云里雾里,“鸢鸾姐,到底是谁呀?”她回转身面对巧珠,“还记得说我琴声中有燕飞蝶舞,各奔西东之意的那个人吗?”她自是印象深刻,“哦~是他呀,那我倒觉得放心多了。”曲鸢鸾的心中则不然,“放心?有什么好放心的?谁知他心中有何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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