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云尧不屑一顾,冷哼道:“我的生死还轮不到你来定夺。”
“到底是个小姑娘啊,”尚陵对着剑刃吹了一口气,呵道:“所以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但明明是这样没用的小丫头,凭什么能被云兮捧在手心里?”
“你也知道我姑姑疼着我,”云尧嗤笑一声:“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要不然我姑姑怪罪下来……”
“她不会知道的,”尚陵又开始放声大笑,疯疯癫癫的道:“她不会知道的,她会开开心心的嫁给我,做我的新娘。”
“你做梦!”云尧气的胸腔都在发颤。
尚陵却不打算再理云尧,只是把目光移向楼少顷,笑着问道:“我的好哥哥,你要不要帮我杀了云尧,要是你能亲手杀了她,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让你活。”
尚陵的目光循循善诱,楼少顷也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但他还是决定赌一赌。
云尧急忙远离了楼少顷几步,咽了咽口水问她:“你不会答应他吧?”
楼少顷笑得温文尔雅,一派偏偏佳公子的模样,他说:“当然不会,我和你同进退。”
如果这是一场赌博,楼少顷赌云尧。
赌云尧会赢。
第92章 三、相见
云尧受了伤,体力不支,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敌人的攻势愈发凌厉,云尧这边才躲过一把大刀,那边又刺过来一柄利剑,云尧虽横起凤渊剑挡住了这一剑,但也被震的虎口发疼,手里握着的凤渊剑再也不能拿住,直接跌落在地上。(百度搜索""每天看最新章节。)乐—文
尚陵捡起凤渊剑邪笑着靠近,被举起的宝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凛凛寒光,似乎下一刻就能夺去云尧的性命,命悬一线间,有人挡住了尚陵刺过来的那一剑,回身扶住了云尧,唤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这人脸上带疤,剃了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也有些英俊,正是离开云尧多时的前翻云寨寨主——吴仲江。
吴仲江话音刚落,就有一群白衣翩跹的女子从天而降,凭借着人数众多与剑法精妙,这些女子很快就占了上风,原本混乱的局面也得到了控制,云尧暗暗松了一口气,跟吴仲江道:“我没事,帮我把那把剑拿回来。”
吴仲江领命前去,很快就从尚陵的手里夺回了凤渊剑,云尧伸手取回,然后退回到了季玥木槿身边,这些人虽然手无寸铁,但因为红鹰蓝乔保护妥帖,也没有受什么重伤。
眼看着四下已无危险,吴仲江便跪在了云尧身前,自责道:“大小姐,我来晚了。”
云尧叹了一口气,原本他让吴仲江离开,说是为了让他查楼少顷的身份,但实则是了空师父给云尧来信,说了吴仲江是雪月宫宫主之子,此时该回去争权夺位。云尧才放他离开,这下云尧自知去长陵路途艰险,就早早地让木槿给吴仲江写了信,说了求助之事,好在吴仲江靠谱,来的还算及时。
于是云尧就虚浮了一把,说:“你没来晚,而且你如今在雪月宫位高权重,再拜我像什么话,快起来吧。”
吴仲江这才起了身,招了雪月宫宫人回自己身边,将云尧护在身后。
“这是雪月宫的人?”这下才停了争执,那边就有人小声嘀咕。
却也有人不识抬举,看吴仲江拦在云尧面前,还冷笑道:“识相的话就速速离开,不要妨碍我们夺剑。”
吴仲江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出鞘,被云尧虚挡了一下才止住前去的脚步,刚才那张狂之人却以为吴仲江是怕了,又上上下下地看了吴仲江一眼,挑衅问道:“你是雪月宫的人?听说雪月宫以女子为尊,那里的男子可都是……”
那人的话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直接就被吴仲江刺了一剑而后倒在地上,云尧下意识地捂了眼,别过头去叹息了一声。
人群中瞬时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人嚷嚷着要为那被吴仲江刺中的男子报仇,却很快就被雪月宫的人拿下,众人见状不妙,焦灼不已,也有人很快分清利弊,对着云尧道:“云小姐,得罪了你是我们不对,如今那剑我们不要了,至于五台山的柳掌门,我们帮你杀,我们帮你杀了他,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云尧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只觉得丑陋好笑,就冷眼瞧着也不说话,柳掌门听到这话吓得屁滚尿流,挣扎着就要逃开,却被几人合力拽回,在惊恐之中被人砍下头颅,血花四溅,死相甚为可怖。
云尧紧着眉头,不想再看这场面,便跟吴仲江道:“快走吧,我还急着见我姑姑。”然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离开,往长陵方向行进。
尚陵刚才趁乱逃脱了,楼少顷还想跟着云尧,说护送她去长陵,云尧却并不领情,挥着拳头把人赶走了,说别让自己再看见他。楼少顷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便不再强求,转身离开了。
此处离长陵已经不远了,云尧却越发焦灼,那老头只给自己留了信说姑姑在长陵,却没说具体方位,云尧又把拿牛皮纸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希望能瞧出什么端倪来,这一瞧还真瞧出些不一样的地方,那牛皮纸的背面,隐隐约约的竟像是一副地图,云尧眼前一亮,急忙把这东西拿给吴仲江瞧,吴仲江仔细看了看,然后告诉云尧,这是雪月宫附近的一座山景图。
云尧不知道的时候焦灼,如今差不多能确定了云兮的方位,她又变得迫不及待,即使让赶车的人快马加鞭,云尧也还是觉得慢,她交代了木槿等人好好照顾自己,便让吴仲江带路,运着轻功急速离开了。
长陵地处极北,果真是冰雪覆地,常年不化,可云尧无心欣赏,直接去了吴仲江所说的那雪山之上,急切地叫着云兮。
云尧觉得自己跑了很久很久,她自己不记得自己在雪地里跌倒过多少回,膝盖因为多次磕地已经隐隐泛疼,落进衣裳里的冰雪化了水又结了冰,她也毫不在意,她只想见到云兮,可是她见不到云兮。
积攒多时的难过和不安终于在又一次摔倒的时候爆发,云尧倒在了雪地里,半张脸被埋进了厚厚的大雪之中,她流出来的眼泪融化了白雪,口鼻呼出的气息在这样寒冷的天里凝结成冰。
云尧终于哭了,不是小声啜泣,而是大声而又凄厉的哀嚎,她趴在雪地里,连头也不肯抬起,只是放肆地哭着,仿佛在宣泄着多日来的委屈。
然后终于有一只手覆在云尧的头上,云尧的耳边似乎是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那个人还是那样的清朗卓绝,映着皑皑白雪与天边尚留的半抹夕阳光,美好的像梦一样。
云尧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姑姑”,眼角却又落了两行眼泪下来,云兮看的心中一痛,颤着指尖抹去云尧的眼泪,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云尧的面颊,叫了她一声:“尧尧。”
尧尧,云兮这样唤她的时候,云尧才从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她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不是因为思念而产生的虚妄错觉,云尧的那声“姑姑”终于喊出了口,然后她扑到了云兮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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