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旁看着的蓝乔想要阻拦一下,却被红鹰止住了,红鹰道:“反正主子也不在,由着她去吧。”
蓝乔想了想,想不明白主子不在就可以由着袁紫珠去的道理,但因为这话是红鹰说的,她还是欣然同意,笑眯眯地道:“那就由着她去,反正我听你的。”
云尧的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云尧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烛灯吹灭,角落里的炭火也还在烧着,整个房间里暖洋洋的,袁紫珠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一圈,甚至连柜子里头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云尧。
袁紫珠就去火盆上烤了烤手,然后用手捂了捂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头,嘟囔道:“原来云尧真的不在呀。”
原本寂静的房间却突然发出一丝嗡嗡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刀剑振动引起的共鸣声,袁紫珠摸了摸后脑勺,循着声音的方向前去,终于在一个木盒里发现了一把宝剑。
那盒子打开的时候,那把通体雪白的剑就大幅度地振动,竟然自己就掉了下来,这现象奇异,袁紫珠也不觉害怕,反倒笑着捡起那剑柄。
那把雪白的凤渊剑突然红光大盛,一道光芒刺进了袁紫珠眼里,恍惚地,她仿佛看见了一条白绫,那白绫牵着一个女孩的腰身,把女孩送向一把染血的红剑,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凄绝的声音,那声音喊道:“不!”
袁紫珠的眼底突然溢满了红色,心尖没由来的一疼,蓝乔和红鹰看见那屋子里迸发出的红光,急忙进去瞧看,却只看见袁紫珠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然后用手指抚摸那凤渊脸的剑身,偏头轻言道:“原来,你也杀过人么。”
云尧不知道这一切,她刚才被人敲晕过去了,这时候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楼少顷那张欠扁的侧脸,于是想也没想,伸着拳头就对着那张脸挥了过去。
楼少顷被打的生疼,急忙伸手点了云尧的穴道,跟她说:“别动别动。”
“你点我穴了我还怎么动!”云尧两只眼睛喷火,恨不得把楼少顷盯出一个窟露来,这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对他没设防备才会被他算计,结果他就这样辜负自己的信任?
楼少顷也不管云尧的眼睛是否喷火,就拉过云尧的手腕,然后在那嫩白的腕上割了一个口子。
“诶呦喂!疼疼疼!”云尧痛的呲牙咧嘴,身上动不了,她就对着楼少顷吼:“你干什么呢!”
“别吵别吵,帮你解蛊呢,”楼少顷说着就让人端过来一盆花,那花栽种在雪里,根茎并非埋在土中,且通体雪白,连叶子都是雪白色的,不像是真花,反倒是像用冰雪雕刻出来的盆栽。
“不是、楼少顷你到底要什么啊,”云尧只能干瞪眼,楼少顷端来的那盆花还冒着白烟,活像是冰雪被搬进了温暖的屋室,蒸腾出来的水汽。
“这到底是什么啊?”
“雪月莲。”
“啊?”云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楼少顷说的是那身体里的那个血月莲,再想要仔细想的时候,云尧就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腾,捣的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云尧的额角都沁了汗,额发被额角沁出的汗水打湿,原本分散的碎发变成一缕一缕,楼少顷看着心中一叹,然后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解释道:“这世上又种蛊之法就有解蛊之术,这雪月莲正是解蛊之物,只可惜千百年来,雪月宫宫主没有一个舍得放弃那邪术……”楼少顷说完就慨叹了一声,然后静默着不语一言。
“到底怎么解?”云尧虚弱着道,她的头偏着,能看见那缕白气从手腕处往里钻,这时候身上的疼意就更明显,折腾了许久之后,那疼意才渐渐平复,云尧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流出,顺着手臂,一直到带着伤口的手腕。
然后有一滴黑血从手腕处流出,被楼少顷用帕子接了,交给了旁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血月莲就算是解了?楼少顷为什么给她捉来?总不能只是为她解毒,身上断断续续的还有痛意,云尧就像虚脱了一般,无力地趴在软榻上。
身下的软榻还在晃动,云尧这时候才注意,自己是在行驶的马车上,楼少顷想带她离开,可是,为什么?
楼少顷却没有回答这事,而是道起了这血月莲之事,“这蛊若是要转移,就得在心口上来一刀,用另一人的鲜血引出,只是,若是这样的话,那蛊虫必然会带出人体内的大量精气,加上心口失血,就活不长了。”
楼少顷看了一眼仿佛虚脱的云尧,给她盖好了被子继续道:“而这雪月莲的香气就是这蛊的克星,香气入体,能将那蛊虫杀的半死,无法再携带人精气离开,只能乖乖地被这香气引出。这蛊虫一离体,便是死的彻底了。”
“呵,多谢你了,”云尧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然后很有自知自明地道:“你把我捉来,应该不只是为我解蛊吧。”
空气中似乎凝滞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如死潭一般的沉寂,仿佛是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个声音道:“是啊。”
楼少顷撩起马车的车帘看向远方,只是不知道,他把这雪月莲拿过来之后,江玄天要受怎样的责罚。
江玄天被裕王扇了一巴掌,裕王冷笑着看着他,怒道:“好,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江玄天抿去了嘴角流出的血液,笑得依旧风雅俊逸,他拱了拱手,开口解释道:“父亲且先息怒,儿子这么做,是有缘由的。”
“缘由?”裕王还是怒气满盈,但到底给了江玄天一个解释的例会。
“尚越强揽尚家大权,为此不惜同自己的父亲决裂,但凡事必有缘由,儿子同他相交多年,深知他并不是热衷权利的人。”
“所以,你想为他开脱?”
“并不是,只是这么多年,我都未能探清尚越的底细,倒不如抛饵引鱼,给他一个鱼饵,让他自行露出马脚。”江玄天嘴角挂着自信的笑,看起来并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无知少年。
裕王背过手皱眉,似乎是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再者,”江玄天打算趁热打铁,继续劝说:“以云兮的性子,若是被人逼迫,就算当时服软,过后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我们还不如坐看尚越和云兮两方厮杀,到最后螳螂捕蝉,我们做那在后的黄雀,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也是,”裕王这时候才松开眉目,“本王虽想从云兮手中收回南北钱庄和影密卫,但云兮经营多年,即使暂且交付,也未必不会留一手,日后再生事端。”
“只是,”裕王的眼睛眯了眯,在江玄天身上打量道:“这事你又是什么时候计划好的,看你胸有成竹,难不成从本王让云非烟给云尧种蛊的时候就有此打算?”
隐隐地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怒气,江玄天聪明地选择了闭嘴。果然下一刻就听见裕王道:“我儿倒是有我风范,只是,这等大事,你不同父王相商就擅自做主,真的好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兮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