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说,有意见吗?”
原菲能做的只有摇头。
“好,我问你,怎么样才能让你不把我当幻影,让你感受到真实?”
本以为她会问和谁通话,给谁转账,单独出门又见了谁,脑海中对策翻腾,刚刚有点头绪,却被这个她没料到的问题惊得愣了半晌。
这是她们出发前遗留下的话题,也是羽儿正式怀疑她的精神状态后,一直想问的问题。
坦白还是继续善意的谎言,这甚至是一个根本不用思考的问题。原菲漾开轻笑,浑不在意道:“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些?我不过是打个比方,没有真的这么想。”
羽儿捏了捏指节,像是在活动手脚,盯着她的目光充满考量,最终下结论道:“你说谎了。”
原菲暗自心惊,新的对策还没思考出来,跨坐在身上的人腰肢一拧,顿时刺激得她又发出一声闷哼。
活动开的双手和唇瓣一同落下来,前者于躯干上撩拨点火,后者封唇进犯,还能趁她喘息间隙开口说话:“我也会做梦,有时候在梦里,深知周围一切不过是梦,因此会产生肆意妄为、有恃无恐的心态,”话至此处,终于也是气短难以为继,换了两口气平复下来,继续道,“你近日来的状态,和这种情况很像。”
为人处事的随心所欲,床笫间的恣意鲁莽,这些确实不像她会做出的举动,却又切切实实地发生了。机敏如羽儿,果然为此找出了最贴切的理由,而且,一语中的。
“我……没有……唔。”还试图狡辩,却有一只手抚弄过胸前,顺势滑过腰腹,径直到达了某处最能让她乖乖听话的部位,不由分说地开始了律动。
太过了解,又没安好心,灵巧指尖总能准确捕捉到最害怕被触碰的地方,耳边滑腻水声陡然扩大数倍,连雪原寒风都被遮盖过去,更遑论女孩状似自言自语的呢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呼……是元旦那个晚上,不,更早就有征兆……是见过那个心理医生之后……”
似乎想起什么,手中动作陡然停滞了。指节已经大半埋入温暖,此时却挑衅般慢慢往外撤,惹得身下之人不得不抛却矜持,主动迎合起来。
她不买账,干脆不动了,于是原本抚琴奏乐的妙手化作突兀异物,不退不进,尴尬地停留在脆弱的方寸之地。
一双晕水眸子将软腻目光递了过来,美而魅惑,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摘星摘月换她一个得偿所愿。
然而对于见惯了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勉强抵抗。羽儿不为所动,只是将唇勾成玩味弧度,犹自提出交换条件:“想要么?把你欠我的两个问题先还清。”
“什么……问题?”
手指惩罚性地一曲一伸,看着身下人瑟缩轻颤的可怜模样,轻飘飘留下三个字:“自己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被宠坏了,一个要黑化了…
嗯,这是真糖。
【车技怎么样!!进步了吧!!
第56章 第五十五章&不失本心
在这种情况下,要如何才能思考?原菲努力转动一团浆糊的大脑,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女孩太坏。
如何主动迎合都换不来想要的继续,身体里的火愈烧愈旺,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疼痛起来,急需被冰凉指尖触碰,被柔软薄唇抚慰。这份急切得不到回应,她也就愈法焦急,眼角泛泪,用力咬紧下唇,避免自己发出卑微到尘埃里的求饶。
“想不出来,嗯?”女孩贴在她耳边开口,故意将温热吐息喷在敏感的部位,惹得她又是一阵轻颤。口中用力过大,已经尝到腥甜,丝丝缕缕红意入了女孩的眼,于是唇贴过去,舌尖舔舐。
她这才放开了咬紧下唇的贝齿,刺痛伤口被女孩温柔吮过,心里一抖,刚要再次迎合,下一瞬唇上就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手中的惩罚也开始继续,而她在这接二连三的刺激之下终于抑制不住,口中逸出颤抖而微弱的祈求:“别…羽儿…别这样…”
换来的却是女孩冷冰冰的责备:“谁允许你动辄自虐见血的?”
“我…不会了…不…”
“那你告诉我,欠我的问题,想出来了么?”
“我…想不出…你不是说…你问…我答么…怎么又要我自己…自己想!”明明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困难,她居然还想着用口舌之争让女孩就范。
“哼,狡辩得倒是快,偏偏说到正事就拖拖拉拉,遮遮掩掩。”
越说越气,手上动作幅度加大,原菲顿时软声求饶:“我说…我说…”
类似抗日剧台词的服软,逗得羽儿轻笑出声,满意道:“你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一定是个识时务的好叛徒。”
原菲自喉中逸出一声轻哼,是羞赧也是不悦,但听着羽儿的轻笑,看着她重新褪去冰冷、漫开温柔的目光,心中却隐隐被什么填满了。原来做叛徒向某人服软投降,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说归说,强硬态度却不忍维持太久。羽儿到底心疼她,又爱她入骨,对于让她愉悦有着责任般的追求。于是在原菲乖巧表态之后,终于等来了期待许久的极致疼爱。
这一夜的相互纠缠,在落雪拍打窗棂的簌簌声响中告一段落。体力不佳的人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羽儿侧身拥着她,半张的眸子里色彩复杂,满盈的爱意中掺杂着无奈,无奈中又有一丝气闷,但都化作隐忍与平静。
怎么舍得把她叫醒,逼她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番小惩大诫在原菲面前已是勉强,甚至耗尽了她所能下的全部狠心,纵然她有千般手段,又怎么舍得用在她身上?
羽儿自认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却在似水爱意面前,使不出半分力道,只能妥协。
怀中人动了动,翻了个身,脸迎向她的目光,然后费劲张开了眼。
羽儿垂眸看着她,睫毛阴影掩盖了眸中神色,只是淡淡开口:“还没睡着?”
“唔…”原菲哼了一声,像是在犹豫,片刻后,透着疲惫的沙哑嗓音小心响起:“我想告诉你…心理医生给我打的比方,和元旦那晚做的梦,都是同一回事。它们都在告诉我,眼前的一切为梦,而那些噩梦才是现实。”
羽儿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所以你相信了?”
“不。第一次听到这种可能,我只觉得荒唐,但能明白心理医生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珍惜现实。我设想了一下,也确实觉得梦里可怖,现实可贵,所以本是打定主意不再多想的。可是后来又想明白一些事,所以……一直处在信与不信之间。”
半真半假,省去了所有痛苦与恐惧,连最后的结论都顾及着对方心情而改了事实。其实只要稍作联想,她先前的种种举动都已成为反驳这种说法的有力证据,而那个太过聪敏的人,又怎会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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